秦述英眼神不自然地移开:“……考虑什么?”
“哟哟哟,看上去没那么惊讶嘛?”陆大小姐目光追着人跑,不放过人脸上的细节,“怎么?他在你面前开屏啦?你别不信,我哥从小到大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遇到喜欢的东西就会开始一本正经地耍无赖,喜欢人大概也会这样?你看那天他跟你抢Polaris那副样子,还把我扔出去。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从秦家叛逃出来跟我哥私奔?”
“……陆小姐,你的用词能不能稍微收敛点?”
“你得给个准信啊,要是你对我哥没什么意思我就要跟他抢了。看在他是我亲哥的份上我才让给他的好不好。”
“……?”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把手不轻不重地撞在墙壁上,伴随着陆锦尧毫无波动的一声:“陆锦秀。”
“……”
大小姐瞬间蔫了,僵着身子咬着叉子不敢转身。
“吃饱了干活去。”
“哦。”
陆锦秀收了桌上的手机钥匙工牌,一股脑捧手里来不及整理,头都不抬地火速离场。
陆锦尧低下头看了他一眼:“跟我过来。”
秦述英来风讯总部的总裁办公室很多回,不谈工作还是头一遭。陆锦尧靠着办公桌抱着手臂半天不说话,脸绷得毫无缝隙,严肃得要命,根本看不出来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秦述英踢了他一脚:“有话快说。”
“不发烧了?”
怎么听着有点幽怨。
“是的?”秦述英回答得有点犹豫。
“不饿吗?”
“还好。”
陆锦尧又沉默了,尴尬的气息在办公室涌动,秦述英就看着他冷脸半天,才轻笑一声:“直接问一句‘为什么把我做的鱼带给锦秀自己不吃’会死吗?”
“她是我妹妹,给她什么都是应该的。”陆锦尧总算挪动了一下,晃悠到窗边,语气听着还是不情不愿。
“是吗?”两个字秦述英绕了好几个尾音,“那你刚刚吓唬她干嘛?”
陆锦尧凝视他很久,忽然走近,揪着秦述英遮挡痕迹的围巾,在指尖绕着,没什么力度,但秦述英看着总有一种脖颈被收紧的感觉。
陆锦尧说:“我发现你脱敏真的很快。”
“允许你趁我睡着咬我好几口,不允许我讨回来点吗?”
陆锦尧就着扯他围巾的动作,将人牵到办公桌边,靠得很近:“你要讨什么?”
秦述英手向后撑着桌沿,歪着头,仿佛真的在临时思考:“不如别趁我睡着偷偷杀鱼。一起做饭一起吃?”
破天荒的,这是秦述英第一次主动邀请陆锦尧吃晚餐。
坚硬的贝壳自己探出了缝隙。
陆锦尧面不改色地将围巾绕得更紧:“一起做?只做饭吗?”
秦述英一愣,没想到他会有这句话。
陆锦尧直视着他的眼睛,沉静地、又重复了一遍:“一起做?”
秦述英愣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脸霎时染得通红,恼羞成怒地一把推开陆锦尧。
陆锦尧顺势往后退开,看着人怒气冲冲去拉门的背影,又气定神闲地撂下一句:“开玩笑的,我知道你病还没好全。”
“砰——”
门被砸得发出一声巨响,引得附近的员工频频侧目。陆锦秀刚要进实验室,抬头看了一眼,无语地摇摇头:“真服了,十五分钟不到俩都被惹毛了。”
确认了秦述英离开但没被气跑,还乖乖在会客厅等他下班后,陆锦尧唇角弯起弧度,却很快消逝。
遇见秦述英时陆锦秀只有十三四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又有吊桥效应的加持,陆锦尧不确定她是在顺嘴戏弄人还是认真的。陆锦秀的感情观很开放,遇见有好感的,勾勾手指人家就会过来,厌倦了就下一个更乖——往往都是体面的消遣。
也还好,秦述英肯定不会被她吸引。但也很坏,秦述英太特殊了,什么样的人都可能对他动真心。
已经说不清是在担心妹妹还是其他什么隐秘的情愫作祟,陆锦尧把时间安排翻出来,将送陆锦秀出国的时间又提前了些。
那天晚上他们还是回小白楼相安无事地做饭,在秦述英的注视下陆锦尧不得不完整展现了一次他娴熟的剖鱼技巧,在鱼神经停止跳动的一瞬间听见了秦述英的一声冷笑。
“真能装。”
明明是一句轻飘飘的调侃,陆锦尧却莫名心头一跳,滑腻的深海鱼脱了手。
秦述英白了他一眼,把鱼从水池里捞出来冲干净拍案板上:“演也演点好的。”
留下两句话后秦述英就去灶台边守着他的美龄粥了。陆锦尧低着头将鱼腹的水渍擦干,锐利的烹饪刀悬在已不能动弹的鱼身上。
只是两句话就能扰乱本平静而坚定的内心,如果真的到那一刻呢?
不重要了,反正他无法反抗。说什么露出什么表情,又有什么关系。
刀精准地划开鱼的肌里,被分割成大小得当的块。
两个人做饭时截然不同的风味,秦述英会弄家常菜,烟火气足些;陆锦尧只会那一样,把控精准得像什么米其林厨师,可出了煎鱼的舒适区就露怯。秦述英让他看着点灶上炖的牛腩,直到水溢出来他才有点反应。
结果就是秦述英眼疾手快地拿湿毛巾捂上去迅速揭开锅盖,但还是被烫了下手。
这算是分享得最温馨的一顿饭,没有任何争吵与算计,食物也是彼此都喜欢的。即使是沉默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在平静地生活着。
太平静了,如止水的心被投下一颗石子也将掀起涟漪,平静得让陆锦尧发慌。
“考虑得怎么样?”陆锦尧突然开口问道。
秦述英放下餐具,吃得差不多了,他起身把餐盘收起来扔进洗碗机,按下按钮。机器发出嗡嗡的声音,成为寂静里唯一的背景音。
“瀚辰现在的业务重心已经在转移了,但也不是没有回头的余地。”秦述英转过身,看着他,“你从哪里拿到何胜瑜这么多资料的?”
秦述英知道这是陷阱。陆锦尧想道。这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秦述英的机敏是远超想象的,被他发现不合理的蛛丝马迹,组合起来接近真相——陆锦尧早已体会过无数次。
“秦家有人投靠我。”陆锦尧坦率地回答。
他追问:“是投靠风讯,还是融创?”
陆锦尧摇摇头:“都不是,是九夏。”
秦述英皱了皱眉,他知道陆锦尧没有撒谎。但秦家有野心如此之大的人,在秦竞声眼皮子底下,妄图触碰秦竞声本人都达不到的位置。
“在临城刺杀你的人有头绪了吗?和这次投靠你的人是一个吗?”
陆锦尧深吸一口气,继续回答:“有,很大可能是。”
太敏锐了,间隔这么久的事秦述英都还能联系在一起。陆锦尧明白秦述英是在亮他掌握的所有信息,同时逼出自己的底牌。陆锦尧的回答不能有一句谎言,否则与秦述英建立起来的微弱的信任会瞬间坍塌。
秦述英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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