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蝶醒了,警察也需要按照章程依法办事,这时候,栾蝶其实都有点庆幸他们来的太是时候,好让她暂时不用面对丛曳锋利的问题。

很可悲,她直到现在才发现,她有勇气向花泪诉说心意,却没有勇气告诉丛曳真相。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先是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要确认适不适合在现在录制口供,栾蝶说好,他们才开始。

栾蝶如实地说了高中时秦休霸凌她的那些事儿,并坦言能够提供证据,这是这件事情发生的导火索。

关于花泪,她只含蓄地说了说,重点都在秦休和她的两三事上。

大概半个多小时,她有些撑不住了,第一阶段的口供也结束,警察让她好好养身体,注意休息。

听说她醒过来了,辅导员和副校长也来看望她,但也只是叮嘱她好好休息,谨遵医嘱。

人太多了,还有同学来,寒暄完已经很晚了,她撑不住,护士给她换完药后,她就睡着了。

睡前,她还摸了摸肚子那块的纱布,伤口挺疼的,大概率应该会留疤吧。

不过,脸上都有了,肚子上有没有也不重要了。

等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爸妈给她端来了早饭,是热乎乎的白粥,还有面包。

她没什么胃口,在老妈的强势威慑下才喝了半碗,然后她就打开手机,事情果然如她预期那般发展,讨论度很高,影响很恶劣。

于是她登录社交平台,发布了那个她制作了很久的ppt。

她曝光了她曾因容貌缺席被霸凌的过去,也是她最疼痛的过往。

几个小时候,微博热搜就已在高位,并且迟迟下不去,还短暂爆了一下。

秦休彻底跌倒了谷底,世人本就不爱私生子,他还有这么一层身份,算是彻底身败名裂。

拔出萝卜带出泥,亲身父亲是文霆之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文廷集体股票一时大跌,文霆之也被架到了水深火热的中心。

不久前突然宣布遗嘱的决定看起来不是即兴而起,更像是豪门争夺的一环。

人们对他的夸赞现在全部变成了辱骂。

名声只在一夕之间。

但是舆论发展还是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各种人肉并不是她想要的。

对秦休妈妈的伤害也不是她所想的,她突然又有点难受、愧疚。

但是正如她昨天对丛曳说的那样,她没有办法。

是他先伤害她的。

她还收到了很多安慰,还有善良的小姐姐私信,想要来看看她,她真诚道了谢,然后婉拒了。

除了必要的警察和媒体,其他人她并不是很有勇气见。

例如花泪。

但是躲得了初一还能躲过十五吗?

花泪人虽然永远是淡淡的模样,但是栾蝶还是能看出她的崩溃。

她唇色很白,有种营养不良随时能晕倒的感觉,栾蝶伸手,好不容易够着了床头的那个鸡蛋,想要在桌面上滚滚然后剥开给她。

但是她受伤口牵连影响,动作很不流利,一出力就疼。

从小到家,她都没有这么疼过。

花泪制止了她,她拿过她手里的鸡蛋,放在手里,目光有点空,突然开口问她:“秦休为什么会突然发疯?”

她并不是一点都不了解秦休,无疑,他是个疯子,但是疯成这样,处处透露着不寻常。

栾蝶刚刚摸到了她的手,好凉,凉的像没有温度似的,她心里猛然战了战,垂着头颅,刻意避开她落在阴隐里的脸颊,“因为我不甘心,我想为曾经的我讨回个公道”,她没底气道。

“我说话很难听,刺激到他了,加上他喝了很多酒。”

花泪皱眉,又问:“那把刀是哪来的?”

这把刀很关键,会直接影响到判刑。

如果是秦休随身带着的,证明从一开始就存在着主观伤人故意,大概率会按重判。

如果不是,对方律师就可以抓住这点了。

栾蝶咬了下嘴唇,苍白道:“是烧烤店老板给的,因为我要给梨削皮。”

花泪呼吸都停了一瞬,她睫毛颤抖,感到意外,有些猜测,越来越清晰,渐渐不再扑朔迷离。

“栾蝶?”她声音陡然变了,鸡蛋也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她指节蜷缩,甚至有些生气,言词激动道:“这里没有其他人,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聊到了我?”

她都没有直接说,是不是因为她,是不是为了她。

但是栾蝶听出来了。

她咽了咽口水,感觉嗓子好干,干的像在沙漠待了几个晚上。

片刻又片刻,她才吐词:“不是完全。”

“主要还是为了我。”

“撒谎。”花泪盯着她,眼眶有些红,她已经很久没有流过泪了,成年之后她一次都没有哭过,但此刻,她有些抑制不住,脸上全是懊恼与后悔。

如果能早点察觉到她的心思,是不是就能制止她?

“你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你怎么这么疯,比秦休还要疯,我看你才是那个疯子”,她话很重。

栾蝶沉默地接受她的指责。

“你现在是还有条命,但是万一呢?”

“你刻意去招惹他,有没有想过,万一,万一,连命都保不住呢?”

“万一落下什么终生残疾呢?”

“就算没有残疾,那一道道刀疤,终生都不能消掉呢?”

“你不怕疼吗?”

……

栾蝶从来都不知道她这么能说会道,每一字都足以让她感到羞愧,于是她狠狠别过头去,耳朵里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可是我赌赢了。”

“现在不都是唯结果论吗,我赌赢了,花泪。”栾蝶悲凉又倔强道。

闻言,花泪突然愣住,她微微斜了斜角度,栾蝶已经敢正对着她的脸庞了。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她的名讳,她喊她花泪,而不是学姐。

栾蝶对她的反应,并没有感到多么意外。

她反而豁出去了,眼睛有似有团火云:“这些天我想明白了,我就是学姐学姐的叫,你才一直都把我当做妹妹。”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喊你学姐了”,她很任性。

栾蝶也是有脾气的,久久得不到回应,她也会耍小性子。

花泪不难看出她的攻势,她能感觉到,栾蝶的执念越来越深了。

伤口又作痛了,总在不合时机的时候,让她势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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