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光景日光浓郁,正是商贩摆摊的好时候。
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让凉少荇不由想起了上次出宫时。
那时出宫是陪郦棠来探望温绍,如今自己反倒被困在了温府,何其讽刺?
念及郦棠凉少荇神色黯淡下去,愈发觉得自己现下所为愧对于她。
也不知……郦棠近来过得可好?
“娘娘。”翠笙在一旁小声唤了声,“您走神了。”
神思被翠笙唤回,她迟疑出声:“翠笙,你可知近来……郦棠过得如何?”
“苏小娘子……”翠笙看向身后不远处跟着的护院,声量压得更低了,“万寿节那日苏小娘子抱病并未出席,她的父亲倒是进了宫,只是听闻后来不堪重压倒戈了乱臣贼子。再后来的事奴婢就不知道了。”
小太后不吭声了,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希望郦棠莫要怪我。”
“娘娘,如今不是思量这些事的时候,现下当务之急是要想个法子支开温府的护院,如此才好行事啊。”
“你说的对,得赶快想个法子。”
两人在街上闲逛一会子,停在了一家卖水画的摊子前。
水画不同于普通字画,是用掺了不同颜料的水来作画,没有画笔,直接将水泼在画纸上,通过调整纸张的倾斜角度来把握水流的走向,每个角度保持的时间长短决定了颜色的深浅。
是门相当有技巧的活计。
凉少荇随手指了几个颜色,道:“摊主,这几个颜色可否作画?”
上了年岁的摊主粗略扫了眼那几种颜色,相当自信道:“可作可作,小老儿做这营生几十年了,就是一种颜色也能给你作出副画来。”
凉少荇笑着点头:“如此,便劳烦了。”
摊主乐呵呵应下开始忙活,忙活到一半儿凉少荇往前站了站想要看得仔细些,因着靠得太近不慎打翻了摊案上瓷碟。
碟子里满是墨绿的水色,经此意外尽数撒到了她的裙摆之上。
偏她今日穿的是件玉色的马面裙,浓重的绿和浅淡的玉色撞在一处分外突兀。
“您的衣裙脏了!”翠笙赶紧拿出帕子帮忙擦拭,只是颜色已入布料纹理,再是用力也是枉然,“这颜色是擦不掉了,不若奴婢去寻个衣裳铺子给您买件衣裳?”
凉少荇无奈点了点头,对上摊主那慌乱的神色朝他温和一笑:“摊主莫慌,此事是我自己疏忽所致怨不得摊主,您只需帮我完成这副水画就是。”
摊主松了口气继续作画。
翠笙转身欲走,停顿片刻又转过身来看向后头跟着的几个护院:“我去去就回,你们几个定要好生照看,万一有所差池你家大人定不会轻饶。
护院齐声道了声“知道了”翠笙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待到走到护院们看不到的地方果断寻了个巷子拐了进去。
没过多久翠笙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个包袱,见到自家主子赶紧加快了步子:“奴婢回来了。”
凉少荇正在摊边欣赏水画,见到翠笙就要起身。顾及身后还有护院跟着,未免引人怀疑还是强压着心头的紧张重新坐回了行军椅上,声色平淡道:“回来了,事情可办妥了?”
翠笙扬了扬手里的纸包,笑意盎然:“办妥了,奴婢扶您去马车上更换衣裙吧?”
“好。”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未及坐稳凉少荇一把拉住翠笙的手腕,压低了声气紧张道:“那信可是送出去了?”
翠笙回握住她的手:“娘娘放心,刚好店家有专训过去峤国皇城的信鸽。信已经送出去了。而且每封信都未署名,上头所述之事也模棱两可,就是不幸被截下只要不是有心之人断不会猜到信的真实意图,娘娘放心。”
“嗯。”凉少荇神色紧张,“希望能顺利出城才好。”
“娘娘放心。”翠笙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以防万一,奴婢将信誊录了好几封,每一封由信鸽沿着不同方向出城,总有一封能送出去的。且这信角上奴婢叫人画了梨花,不管这信届时落在峤国谁人手中想来都会拿给未来国主过目的。大将军和您情深意笃,定猜出您的意思。”
“好好好,做得好。”凉少荇喜极而泣,声音都在颤抖,“翠笙,希望这次咱们能如愿获救。”
回府时已是日落光景,将到门外一个人影从门后大步而出,瞧着像是故意在院内等着似的。
护院看到主子赶紧躬身作礼:“大人。”
温绍扫过来的视线却带着阴鸷:“回府时辰太晚,自去院内领罚。”
“……是……”
“慢着。”纤细指尖挑起车帘一角,露出一张年轻娇丽的脸,“此事不怪他们,是我的错。”
见到她温绍的火气莫名消散开去,嘴角都不自觉漾出抹笑意:“荇儿今日出门可还顺利?累了吧?”
被他温柔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凉少荇微微偏开头去:“还算顺利,就是不小心弄脏了衣裳耽搁了些时辰这才回来得晚了些。”
提及衣裳温绍的目光不由落在她身上,纁黄色的衣裙妥帖裹住她的身子,从领缘胸口到腰身裙摆极为合身,他的眼中满是赞赏:“这颜色很衬荇儿,好看。”
凉少荇面色一怔随即由翠笙扶着下了马车。
脚刚沾地,手便被温绍接到了手心细细握住:“我来扶荇儿。”
被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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