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灯酒...啊?!新伤未愈,此时饮酒怕是不利于休养”

说话的是刘郴。

原本沉浸在花灯红印古怪之处的他听身边有人说话下意识先接了一嘴,之前话题围着花灯转,他下意识就把俞蕴的话当成在探讨花灯来源。

缓慢的分神去思考她所说的内容后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是俞蕴在邀请他老大喝酒。

现在他抢了别人的话茬也不好停下来叫人家话头落空,只能硬着头皮当作太关心他俩健康的下属,又往后劝了两句。

“俞司卿也是,三日奔波劳累十分辛苦,应当多休息保重身体”

刘郴临场发挥将关心表达的淋漓尽致,如同先前几次他转述形容事件中众人的状态与反应,每每场景复现他总能模仿的惟妙惟肖,叫听者见他一张口就能认出来是在模仿谁。

有这本事,作为禁军副将他是一把好手,换个行当去大理寺当查案的官差也不错。

当然,来尚器监典册院也不算屈才。

俞蕴多少又动了点挖人的心思,既然文故知扎根禁军挖不动,换了刘郴脑袋灵光,未必就不愿意。

人才在哪里都是稀缺资源,禁军营虽然光鲜,毕竟也是个苦差事,比不得尚器监典册院时间宽松自由,够他发展副业。

“多谢你关心,刘郴”这回她改了称呼,算认下这个朋友。

刘郴冲她笑了笑算作回应,俞蕴的声音清亮,听她说话常如山间溪流清冽而过,安神而静心。

他此刻却无论如何也没能静下心来,临场发挥的关切是出于他的本心,也是出于这几日的实情。

除去三日审案,御船遇刺时也是一整晚的苦战,对于参与其中的人来说无论从身体还是精力都是莫大的考验,虽说习武之人身强体壮胜过寻常百姓。

但高度压力一朝解除,席卷上来的疲惫是要成倍翻涨的。

先前在世子府连轴转的紧张事态压垮了心里做事的文故知,昨夜重伤昏迷又是几个时辰的酣睡,才见他勉强恢复过来一些精神头,眼下乌青淡成浅浅的一圈,行动之间还有疲态。

刘郴自己就更别提了,他是个不拘小节的,在哪个角落都能靠着睡上一会儿,从御船上下来他在大牢守了一天半的侍从。

在文故知带着俞蕴来提人之前他和几个禁军弟兄也轮班倒着休息过,今日回家还是叫老娘老姐心疼的直说憔悴。

三日来牵扯最深,全程随行的,唯独俞蕴。

而观她面色如常,眼神清明,那张脸上毫无倦色一如初见时清冷漂亮,气血更是又稳又足。

期间有几次对上器灵时她甚至精神头暴涨,即便是她情绪内收不怎么外露,那时的兴奋激动之情也难以抑制的溢于言表。

俞司卿,三日四夜两战,没合过眼吗?

刘郴思及此处,突然没来由的胆寒,这么久不吃不睡还能是人吗。

他又摇摇头轻松的叹了口气,也是,没人能不吃不睡,姑娘家的习惯他们不了解,兴许是在别处休息过他们不知道呢,俞蕴不是回去处理过半日手掌的割裂伤吗。

他放下心来,端起手边俞蕴给他斟的那盏新茶,鼻尖一嗅茶香四溢,是极好的碧螺春。

眼神往下一看,俞蕴一手在桌上,另一手裹着绷带垂在腿上虚扶着剑柄,正用指尖勾上面挂着当剑穗的玉佩玉珠玩。

哎?

先前对垒辞今朝打手时她是哪只手持剑的?

刘郴记不清了

原来刀伤好的这么快。

“头儿,禁军营多半休假人手短缺,近期的护卫任务都得重新调遣安排,你休息过来了就随我回吧,俞司卿这边咱们改日再聚”

收拾起地图,刘郴打算催着文故知道别。

按察特使的名头已去,世子案也不再跟他们捆绑,往后查兔子花灯的红章也不过是为日后多一层保障,澄王心思深沉喜怒无常,保不齐哪天又要刁难。

而这枚红章无论来源背景如何,至少都与世子有关,查清楚了拿在手里也不失为之后再上桌的筹码。

不过不用这么急了,往后慢慢来就行。

刘郴打眼窗外一看,日头已经完全落下把天边烧的火红,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彻底黑下来出月亮了,此刻正是归家的好时候。

回头桌对面文故知坐的稳稳当当,并没打算接受他的提议,一摆手,赶他走。

“行,京城多事之秋,澄王党吃了瘪难免还要刁难,你就辛苦点照看好咱们营的兄弟,我明日回去了再犒劳你”

刘郴看看俞蕴,再看看文故知,两者都十分坦然。

“头儿,你这是打算再留一日?”他神色复杂。

“对”文故知大大方方的点头,意有所指的余光撇了一眼低头喝茶的俞蕴,“三日同僚虽说短暂但也是出生,入死,应该吃顿散伙饭”

听他这么说,刘郴觉得也是,俞蕴是协理,后面世子案没有器灵的事,人家算白跑一趟,就这么走了确实失礼,如此想着他便要重新落座。

文故知酣睡未醒,看着还有些昏沉,他抬手遮在唇边打了个哈气。

随后刘郴突然一言不发的站起来收拾好东西快步出去了,还不忘关紧厢房的门。

他们这点小把戏看的俞蕴感觉有些好笑,她有样学样的也抬手打哈欠,中指贴着颊侧微微上下一抖,遮着下半张脸眼神趣味的去看文故知。

“好了,司卿也要赶我走吗”小把戏被揭穿,他逗得直笑,反过来打趣她。

“只是觉得有趣,三个人中两人当面比手势打暗号,小秘密都不背着人”

俞蕴玩够了,手也就垂回桌面上,两人相对无言,只是隔着一张桌子静坐,各怀心思。

虽说是她邀请的文故知,但她确实也没想好怎么开口,究其原因还要回到两人在尚器监典册院大堂接圣旨领命追查世子案的那天。

因惦记着院里众人安危,担心贼人会再次袭击的俞蕴原本并不愿意作为协理被外派跟随文故知查案。

尤其在跟着典录司司卿荀老进藏书阁得知器灵残片失窃后,她坚定的要留在院中保护收容过的器灵和众人。

是院长俞泊峤借着安慰的名义在她掌心写下的那一个字令她改了主意。

苍老带着茧的指尖在她冰凉掌心一笔一划画下的“宁”字是不可推卸的责任,将她推到文故知身边。

起初她并不明白文故知与这件事的联系。

她于暗处沉默着观察许久,直到在刑部大牢见他对大牢特殊的构造如数家珍后起了疑心,装作好奇靠近牢房引他放松警惕,借此观察他对这座大牢的真实情绪。

介绍中的片刻失神与流露出的怀念令俞蕴形成了一个猜测,随后兆隐自杀避责,她空手夺刀后顺势要求回尚器监典册院处理伤口。

在与院长俞泊峤密谈两个时辰后,她的猜测被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