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抿唇,刚刚在画馆,小二那句“您第一次来,算便宜点”,现在回想起来,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

江月窈进店后便轻车熟路的带他看画,哪边是人像,哪边是风景,条条道道清清楚楚,她一定曾来过这家画馆才会如此了然于胸。

既然来过必定与小二认识,那她,为何要当着他的面撒谎呢?

他暗自将她的怪异记在心底。

萧承宴最富有的,除了满身才华和剑术,就是耐心。

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隐忍克制近乎到自虐。他蛰伏十年只为了一击必杀。眼下他亦可以慢慢等,等江月窈自己露出马脚。

他倒要看看,江月窈有何事瞒着他!

很长一段路程,两人各自闭目养神,相顾无言。

终于,马车停在了江府门前,江月窈早已平复好心绪,她轻声道:“殿下,我到家了。”

萧承宴似乎是醒了,眼睑动了动。他闭着眼,就去寻她的唇。

似是带着惩罚,他吸吮得很用力,痛得江月窈眼眶一下子就涌上水雾。

她闭眼默念,再忍忍,忍过这次就可以好几天不见他了。

过了许久,萧承宴盯着她嫣红饱满的唇瓣,胸腔那股怪异之气才算消除。她的身体,她的肌肤,她的唇好像天生就能抚慰他那些恶毒的念头。

明明上一瞬他还理智的思考江月窈和那画馆的可疑之处,可亲亲她,抱抱她后,他莫名觉得,和一小女子计较,太没风度。

萧承宴唇角重新挂起温和的笑:

“去吧,这几日宫中会派教引姑姑教到你宫中礼仪,治宫规矩,还有同.房之术。”

萧承宴故意恶劣地把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见她羞赧垂头,拍了拍她的臀:“窈窈听懂了吗?”

“妾身明白。”

“明白什么?”萧承宴黑眸盯着她,明知故问。

江月窈从来没觉得萧承宴的话会这么多!

上辈子他给她的印象明明是少言寡语的啊,他哪来这么多问题?

她朝他怀里钻去,闷闷的声音如蚊讷:“我会好好学习……行房之术的,殿下到时检、检查便是。”

她算看出来了。

萧承宴喜欢说骚话,也喜欢听她一起说。

说对正确答案后,江月窈终于被他放过,得以归家。

江月窈进了江府大门便被父亲,赵氏,还有长姐团团围住:

“窈儿,太子殿下可曾为难过你?”

“婚期定了吗?我看殿下亲自送你回家,想必是不会再与我们计较了吧?”

“妹妹,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姐姐真的担心坏了。”这么说着,江星盈眼睛又开始红,哭肿的杏核眼已经肿都不能再肿了。

江月窈此刻身心俱疲,重点的是她手里有苏业亲手画的画,她还没来得及看。

“父亲,母亲,长姐,殿下已允诺娶我为妃,他也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咱家没事了,我有点累,想先回房了。”

江忠言如释重负,当即笑道:“快,快扶二小姐回房休息!”

赵氏看着江月窈走路的姿势,心中有了成算。

她是个妇人,也经历过鱼水之欢的事儿,自然能看出来经过事和未经过事的黄花闺女的区别。

她可以很明显的确定,江月窈走路时双腿是开着的。并不到一起,她和太子肯定有了夫妻之实。

既然太子碰了她,想必是极为喜爱的,就算不喜爱,看在是他女人的份上应该也不会再对江家动手。

赵氏当即拉过江星盈:“你妹妹如今已经成了太子妃,我江家从此跟东宫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个马奴,不能留了!”

“什么……”江星盈被吓到,艰难道:“阿娘,咱们能不能把他赶走,别害人性命呀,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傻孩子,是他一条人命重要,还是我江家上下几十口人命珍贵?太子殿下给咱们个台阶,咱们就要表现诚意。何况,他霸占了你的身子,未免此事泄露出去,他,必须死!”

赵氏神情严肃:“那个马奴身强体健,我看平常几个家奴应该都不是他的对手。今晚你去,给他备一桌好菜,送他上路!”

江星盈还想替马奴求情,被赵氏冷漠瞪了眼:“你若不去做,我亲自去。”

“别……阿娘。我去。”

亥时,江府渐次熄灭,陷入了沉寂。

江星盈拎着食盒,悄然走向三进院。

月色倒悬在瓦上,泛着清浅柔和的光。

肖斐正在院子里洗衣裳,见江星盈来了,还拎着个食盒,对白日二小姐归家之事略有耳闻的他,眼底逸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懒洋洋地开口:“大小姐来了。”

“少在这儿嬉皮笑脸!”江星盈语气不善。

在母亲面前温驯如绵羊的她,一到肖斐这儿,却像换了个人似的。

江星盈拎着食盒进屋,命令他放下手中的衣物,进来吃夜宵。

肖斐从怀中取出一方织金锦帕,慢条斯理地擦净双手,而后随意一掷,那价值不菲的帕子便悄无声息地没入夜色。

他步入屋内,即便煤油灯的视线十分昏暗,他也看得出,那矮桌上的饭菜十分精致可口。

江星盈有些心虚地将酒壶往后挪了挪,随后道:“我妹妹此番平安归来,府里上下都庆贺,念在你身份特殊,所以特地给你送些吃的。”

肖斐吊儿郎当斜倚着门框,掀唇笑:“哪里特殊?是因为我和大小姐曾有过春风一度?”

江星盈面上羞恼,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

肖斐看着她奓毛的样子,唇角微勾,不再逗她。

江星盈将菜挪到他面前,下了命令:“快吃吧!一会就凉了。”

肖斐坐在她对面,他身形高大,一落座便遮去大半光线,屋内顿时暗了几分。

江星盈本是盯着菜,可目光不自主被他吸引过去。不知为何,眼前的男人明明是低贱的奴才,可他的行为举止不经意间透着世家公子才有的得体矜贵。

似乎是猜到了江星盈的想法,肖斐目光幽沉,忽而问道:“是大小姐亲手做的吗?”

江星盈思绪归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在想什么,这么没皮没脸的人怎么可能是世家子。

她没好气骂道:“你在想什么?本小姐怎么可能亲自下厨给你做菜!好了,你快吃吧。哦对了,这酒是名贵品种,你也尝尝。”

肖斐盯着那截倒酒的皓白手腕,鼻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他嗅到了一丝异样。

江星盈执壶的手微微发颤,却仍强作镇定地将酒杯推到他面前。

“你不陪我喝一杯?”肖斐幽幽问道。

江星盈一怔,旋即板着脸,“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你还让我陪你喝酒?你别觉得跟我有了一次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仆人,我是主人,你该明……”

肖斐忽然举杯打断:“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与大小姐共同吃饭,赏个脸如何?”

男人漆黑的深眸直直的攫在她身上,江星盈的心忍不住一颤。

她别过脸,暗自腹诽,一个马奴怎能生得这样一副好相貌?

对着那张脸,她鬼使神差地就想应下。就像当初太子生死未卜,他给她出主意那样,再想停下就已经为时已晚了……

可眼下她若不喝,想必肖斐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喝下去。

此事今晚必须完成。

江星盈心一横,喝酒喝,大不了她只假装抿一下,或者含在唇中找个机会吐掉。

“好。”江星盈给自己倒满,遥遥举杯。

她眼睁睁看着肖斐将酒一饮而尽,松了口气的同时却见肖斐也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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