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先前他曾被人因相貌取笑过，是以颇为在意。
到了屋里，温暖的炭火让姐弟两个驱散了些寒意，红俏带着两个人去了新院子那边收拾，顾瑛便让人去端了两碗姜汤过来。
姜汤下肚，两人面色恢复了红润。
宋凝也将带来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她与弟弟之间的东西不多，几个包裹便足以装下，为了防止带着银票路上被人觊觎，陆明浅只让她到了京城之后再去钱庄里取。
剩下的行李当中，大多都是陆明浅塞进来的东西了。
宋凝把包裹打开，“知道我要来京城，厨娘做了许多你爱吃的点心小吃让我带过来，但路途遥远，便是如今天寒，也实在是放不了那么久，有些东西便没带。”
比如厨娘一心念叨的枣糕。
不过也无妨，那些糕点做法当初她都已经教给红俏了的。
她将其中一个包裹打开，里头满满当当是厨娘最擅长的风干牛肉和炒制好的果干。
这么大一包，云舒眼泪险些涌出来，但顾及着在小孩子面前哭多少有些没面子，生生憋了回去。
她捏过一个嚼了嚼，打算晚上带一些去给大表哥。
顾瑛十分有眼力见，知晓云舒和宋凝自还有许多的事情要聊，她在这里不方便，起身便打算离开，但余光撇到那小家伙盯着她看的大眼睛，嘴巴一咧牵起了小宋昭的手，“你习武吗？”
宋昭眼睛亮了亮，但不太敢与她说话，只看向姐姐。
宋凝摸了下他的脑袋，轻声道：“你云姐姐说这个姐姐很厉害，骑马射箭样样精通，你不是想要和谢大人一样长大了做官抓贼吗，想要抓贼，自然不能这样瑟瑟缩缩的不敢与人交谈，有礼貌一些，别人与你说话，回答便是。”
这一番话说的顾瑛还有些不好意思，看向云舒，心道原来她寄往扬州的信件里还曾提过自己。
于是摸了摸头，在小宋昭点头说自己并未习武，但姐姐答应了会给他找个师父的时候，顾瑛道：“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武器房。”
顾瑛是个跟谁都能聊得来的，哄孩子更是不在话下。
小宋昭虽胆小了些，但受不住那些兵器的诱惑，迈着小短腿就跟了上去。
待两人一走，云舒与宋凝相视一笑。
“你与宋昭这一路是如何过来的？”
“赵青开了个镖局，我们离开扬州那日他让镖局里的几个兄弟护送我与小昭，待快到京城时，官道坦荡，知前路无忧后这些人才返程。”
云舒点头，“倒是有心了。”
她听宋凝说起她离开之后铺子里的事情，店里的首饰卖的极好，扬州城里的那些千金小姐们经常成群结队的去铺子里逛。
先前襄州的那对夫妻也给介绍了不少的客人，还有掌柜的自外地前去，想要打听她们铺子里首饰的供货商。
云舒知耐心的听她说着，待不远处的炭火发出噼啪声响，她才问道：“明浅在信里将周通判好一番痛骂，你离开扬州，莫不是因为他？”
宋凝便垂了垂眸子，好半晌才启唇道：“也不尽然，我能从魏楼脱身，其实全凭了他，当年若非是他将我护下，其实我在魏楼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因为他，我确实是享受了些便利。”
她并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和不识好歹之人。
周凌川是个贪图她美色的男人不假，但帮了她更是不假。
“他要娶亲了，那小姐与他门当户对，对他也是一片痴心，只是她也知晓了我与周凌川之间的往事，希望我能与他断了。”
宋凝抬头看向云舒，苦笑道：“你也知道，是他帮我赎的身，这段关系里头，有话语权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我并未将他未婚妻找我一事告知于他，只是与他提了提不再牵扯一事，他便很是气恼，声称待成亲之后便将我抬为妾室。”
云舒基本猜到了后续的发展，皱着眉头继续听着。
“许是他和未婚妻提了此事，那位小姐便去流芳阁里闹了一番，将我的身份拆穿来。”
云舒送给她的那张面具被人强硬的从脸上摘下，踩碎，如同她那本就所剩无几的尊严一般，再次被践踏的彻底。
那些议论与指点宋凝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但她若是继续留在扬州，留在流芳阁，宋昭会与她一起受尽指指点点，而生意起势正好的流芳阁也会被她影响，损失许多的顾客。
前去购物的全是千金小姐，贵太太，谁会愿意自己身上佩戴的首饰是由一个烟花之地出来的肮脏女子替她们挑选的？
是以宋凝完全可以理解。
世界之大，她不是一定要留在扬州。
或许到了别处，也能有她的一席之地。
加上这些年家中突逢变故，亲人离世，沦落烟花之地，独自抚养幼弟，她自不会是这三言两语便能击倒的。
她朝云舒笑笑，“我不想做他的妾室，也自知自己的经历不光彩，是以嫁人非我所愿，我只想看着小昭长大，将他抚育成人便可。”
云舒道：“没什么光彩不光彩的，你不必将那些话放在心上，明浅未曾阻止你离开，便也是希望你到了京城能够全然放下曾经的过往，换个心境来生活。”
只是她先前记得大表哥说过周凌川也会来京城，只是不知是什么时候，看来她还是需要问一问，免得回头宋凝猝不及防与他相见。
提前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她与宋凝在房中聊了许久，待顾瑛领着手里拿着小剑的宋昭回来时，宋凝连忙起身。
身为商人之女，她自是能看出宋昭手里的那把小剑价格必然不菲，光是上面那颗红色的宝石看着就值不少银子，这般贵重的东西，自然不能乱收。
顾瑛看出她的意思，先行摆手，“我孩童时的玩意，如今也用不上了，更何况你刚刚带来的那些东西，我可是也挑了不少。”
别说是刚刚带来的了，便是先前陆明浅从扬州寄来的吃食和首饰，甚至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木雕，眼下顾瑛房中还摆着不少。
一把小剑算什么。
小孩子不懂那些价值，喜欢便是喜欢，没必要非将大人的权衡利弊灌输到他身上。
更何况他瞧着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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