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照萤的意识还在混沌中,是断水据桥之后,张飞带着仅剩的二十余骑,护着溃散的队伍,一路追随着刘备飘摇的踪迹。
终于,依稀看到前方汉津扎营的灯火曙光,刚踏入营门,还没来得及喊声,“大哥,我回来了。”张飞那根绷到极致的弦,也“嘣”地一声,断了。
当阳桥头那一声裂石穿云的怒吼,带着代价来了。
旧伤未愈,强行提气,精神力的过度透支早已侵蚀脏腑。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在亲兵惊骇的目光中,甲胄撞地,面如金纸,气弱游丝。
“将军!”
“三将军!”
众人慌乱围上,却束手无策,军中医药匮乏,这等几乎“神”力反噬的创伤,寻常手段根本无用,绝望的气息开始弥漫。
赵云忧愁,眉目间透露出忧伤的帅气,刘备又开始哭,襁褓中的刘婵也开始哭……刘备因为刘婵哭,开始责骂一切都怪刘婵,“阿斗,你在宣城害了你云叔不成!如今还要害你飞叔!”
说着激动之下又要摔了刘婵!
赵云手疾眼快二次拦住,提醒,“主公,使不得,三思啊,长坂坡时,您已掷过阿斗一回了。”
刘备被拦住,满腔悲愤无处发泄,竟脱口呛声:“三思?!我这是已经是二思了。”
“若我二弟有个好歹,你看我三思不三思!”
赵云见状,深知主公已情绪失控,示意人将刘婵带下去,小孩啼哭声音远离,紧接着关照萤听到了一个更烦的声音,“夫人,夫人不要对三将军见死不救啊。”
这个声音……为何听起来格外欠揍……
【执行者猜的对,正是关赊。】
一个身影分开人群走来,脚步声很轻,带着迟疑,却在寂静绝望中清晰。
“夫人……”有人哽咽着低唤,让开了路。
昏迷的张飞似乎也听到了,他的手指开始微动……他一路跋山涉水,浴血拼杀,除了为主公断后、除去将军之责,何尝不是一丝渺茫的期盼——想再见一见这道身影。
关照萤也被张飞深藏的念想触动了,她好像再看看夏侯氏,抚摸这一路日思夜想的脸庞,想看看能不能从她脸上得到一丝安慰,或是一个答案。
她会……怨恨自己吗?还是来看看自己是否死透,好去寻找那自由。
可张飞沉重的眼皮无法睁开,带着苦涩药香的味道靠近了。然后,一只纤手,带着热意和香气轻轻探了探他的颈侧。
紧接着,是衣料窸窣声,忽然,一股温热的、带着奇异力量的液体,滴落在他干裂的唇缝间。
是血。
新鲜的、温热的、蕴含着某种灵性力量的血液,撬开他的牙关,渗入喉间。
随即,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明明是期望他醒来,却依旧恨声道,“……我听说了,你于当阳桥头,一声喝破我宗亲子弟夏侯杰的肝胆……”
如此震族之辱。
那声音复杂顿了顿,强抑下翻涌的悲伤,再开口时,带上了,命定的宿命的讥诮:
“可如今,救你的,仍旧是我夏侯氏的血脉。”
“张翼德,我们之间这笔账……”
“怕是永生永世,都算不清了。”
明明是狠话,却又泪无声滴溅开,在张飞的手上。
【得夏侯之血以续命,承夏侯之怨以缠身。】
是张飞最后喃喃的声音,“夫人…疼吗……”
……
静静的过了好久,关照萤醒来,盯着上方……七重狱天花板不是这个装修风格……
随即,记忆碎片迅速拼接,水厂、污水……明显,她被救了,还被换上了干净的睡裙……她望向领口,就是这衣服有点过于性感了。
她就这样身处一间典雅奢华的房间,安稳的不知道睡了多久。
她一抬手,发现自己伤口痊愈,堪称医学奇迹,系统像也连接电源一样。
耳旁迟来的提醒。
【外部高阶干预已成功解除濒死状态。】
【当前状态:极度虚弱,需静养恢复。】
高阶干预?那是什么?
难道……三国信用人生的执行部人员,害怕她死了,还不了债,跳下外星云给她做心肺复苏了?
她下床找到了一双拖鞋,轻轻拉开一条缝,门外是安静的走廊,每隔几米,就分布着几位服装统一的女佣。
“小姐,您醒了。”女佣微笑着上前,“您需要什么吗?”
她有些警惕,“我在哪,和我一起的几个人呢?”
女佣面露难色,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小姐,这里是夏侯家的别馆,请您安心休养,至于您说的同伴……我并不清楚具体细节,大少爷只吩咐要照顾好您。”
夏侯?大少爷,夏侯瞑?
这个答案不太意外又像是意外,她记得最后打的关大叔的电话,来的怎么是夏侯瞑?
如果关大叔成功救了她,夏侯暝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夏侯瞑在哪,可以带我去找他吗?”
“少爷这个时候正在处理一些事务,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他说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您不如先回房休息,稍等片刻……”女佣试图安抚。
“谢谢,我等不了……”关照萤打断,一种身处未知环境的焦躁让她无法冷静等待,她现在手机、背包全都不在身边,或许在水厂或许在关大叔的车上……
她能想到最好的结果就是,音染姬如果有所顾虑,肯定不会选择用手机支付,会选择拿走她放现金的包。
可想想那些人的手段……她遇到这种事,又无端把关大叔牵扯进来,已经很不好了。
她是现在没事了,小丑音染还不知去向,万一那些穷凶恶徒找到关大叔,后果不堪设想……
可现在她被拦着不能走,她着急不已,“能不能借用一下手机?”
女佣犹豫了一下,给她了。
谁知她下一秒爆出,“你知道夏侯瞑手机号吗?”
“啊……这个…”
她正对着手机屏幕发愣,男人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一丝讥诮:
“记不住我的电话?”
关照萤浑身一颤,猛地回头。
只见夏侯瞑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那张俊美的脸,血色比平日淡了几分,透出一种最近初秋雨落的苍了的冷白。
走廊的光线晦暗不明,他脚步都有些发力不稳,却依旧挺直背部,漂亮的眼睛道是无神却有神,像在强撑着某种常态,漆黑的瞳孔在控诉:
“萤火虫妹妹,我救了你,这么没良心?”
他的语气轻缓,却字字带着千斤重的压力,和中气不足。
她突然有点哑声,但更像知道,“音染姬……和小丑呢?”
“与我无关。”
“那个司机大叔呢?我昏迷前……好像听到有狗叫声追过去了……他有没有事?会不会被我连累?”
夏侯瞑看着她眼中毫不作伪的焦急,他或许无法理解这种对陌生人的过度关心,但这确实符合他通过血液感知到的、她性格中某种类似于“义”的特质。
“少在意别人,小心被关羽夺舍了。”
她猛的一呛,“你……你还知道什么?”
不知何时女佣已经退下,空旷的走廊只剩下他们二人。
她和夏侯暝的距离很近,因为她觉得夏侯暝很虚弱的样子,她甚至产生了想去扶一下他的冲动。
可他不接受这样的好意,反手……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直面自己,把她逼到贴墙,
“我还知道,某个不自量力的发光小虫子,为了救两个敌人差点把自己搭进去。最后,是我收拾了你的烂摊子。”
“所以,听好了。”虽然他说话的气息都在喘,不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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