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观期喉结上下滚动,心好似被什么轻轻地挠了一下,微微有些痒,指腹那股柔软的触感,一路蔓延到手腕。

他正了正肩膀,有一瞬间,暂时卸下了肩上的紧绷的状态,视线刚好与黄尾雀鲷碰撞。

孟且然见屋内没了动静,抬眸看向他们:“你俩肉不肉麻,亲过来亲过来的,东西别忘带了。”

麦恩莉一听到这话,面上发烫得厉害,她一时语塞,曳动鱼尾直往后退:“……我我我才没有亲他,孟且然你别乱说话!”

她眼神飘忽不定,抬眸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心虚似地低下了头,抿了抿唇。

小鱼圆乎乎的脑袋从水面移开,孟观期手指上那股柔软的触感在慢慢消逝,他眼底涌出一丝失落,随即直起了身。

他看向孟且然,冷隽的脸上短暂地显露出些许不悦,额前恰好掉下一缕浅色的头发。孟观期睫毛翕动,窗外洒落进来的阳光,映射回转,似乎给他镀了一层渐变的光。

“什么东西?”男人挺立的眉骨为他整张脸撑起一小片阴影。

“我刚刚在冰箱那,碰巧看了一眼水池,你那些海胆不要了?”孟且然扭着头,手指厨房的方向。

孟观期闻后,眼里的光逐渐黯淡,他收起了刚刚对黄尾雀鲷的那点温情,转而勉强勾了勾唇:“昨天才捞上来的,现在小麦出了车祸生死不明,我空运回去也没什么用,你和Only一起吃了吧。”

他说完,转身拖着箱子就要走,语气淡漠,让旁人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感。孟且然扶着沙发后背,撂腿拦住了孟观期的去路。

“走什么走,之前你把这玩意当宝贝,每次回国费老大劲带回去,还不让我碰,今天这是咋了,愿意给我填肚子了……”孟且然不满孟观期这副态度,他扬起脑袋,手背在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了点汗,心里似乎有块重石压在上面,堵得慌。

他也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整个人都不太痛快,照理说看见孟观期难受,他应该高兴才对,一直以来追求的事实现了,自己反应却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强烈。

“真没意思。”孟且然转身,摇了摇头,嘁了一声,燥热的气息随风拂动窗帘,孟观期昨夜平复了很久的心情,又不可避免地掀起了涟漪,他敛了敛面上晦暗不明,不想将自己的脆弱完全地袒露在孟且然面前。

“你不想吃就全部给Only,我不会强迫你,先走了,记得把鱼缸里的水放满。”他最后看了一眼黄尾雀鲷,只停留半晌,便拉起箱子,步履有些沉重朝玄关走去。

麦恩莉清楚地知道,这次他是彻底走了。她轻轻摇了摇尾巴,随后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了现在生活。

孟且然现在才是她的名义上的代养人,这个想法一旦在她心里冒头,麦恩莉就忍不住犯恶心,一连吐了好几个泡泡。

“我可是尊贵的海洋霸主鲨鱼的远方亲戚大雀鲷,孟且然你顶多算半个仆人哼!”黄尾雀鲷摇了摇头,说话一度大喘气,只能这样低声安慰自己。

她心里终归是不舒服,隔着玻璃,恶狠狠地瞅了孟且然一眼,男人依旧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仿佛下一秒身上所剩无已的精气就要被吸走。

孟且然失魂落魄看了一眼禁闭的门,紧握的双手慢慢舒展,他抬起下巴,看向玻璃瓶里游动的黄尾雀鲷。

“只剩我俩了。”他懒散地说了句,尾音略微带点失望,“没个人在旁边讲话,还不习惯。”

“孟且然,你是不是受虐狂。”麦恩莉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他看孟且然仰着头,卷起袖边,正迈步向自己走来。

许是孟且然前几次表现得太过恶劣,黄尾雀鲷下意识地后退,生怕他一时情急,做出什么虐待她的事。

谁知孟且然只是简单地瞥了她一眼,便很快地收回了眼神,他低下头,无奈地挑了挑眉毛,随即在柜架附近蹲下。

新鱼缸的接水口还没有彻底安装好,孟观期只弄了一半,剩下的烂摊子确实丢给他了。

孟且然垂眸看着地下一堆杂乱的水管,迟疑了片刻,随后目光放到了一旁的纸箱子上。他朝底往下一倒,说明书从里面掉了出来。

麦恩莉扭着头,在水中划动,大眼睛睁得溜圆,就跟见了鬼一样。她难以相信孟且然还有这么一面。只见他摊开说明书,就开始独自研究不同直径水管的接口,整个人面色平静,专注起来,没有一丝杂念。

“不是说不管我的鱼缸么?”黄尾雀鲷嘟了嘟嘴巴,目光有些幽然,明明半个小时之前,孟且然还不是这副态度。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麦恩莉跟绕着玻璃瓶转了一圈,时时刻刻监工自己的新房子搭建进度。

她视线都跟着孟且然移动,不一会就看累了,而男人那边磨磨蹭蹭才装好一根管子,黄尾雀鲷不经打了个哈欠,眼眶逐渐蒙上一层薄雾。

屋内的温度并不高,孟观期临走之前,怕黄尾雀鲷中暑,特地将客厅的中央空调打开了。麦恩莉感觉很舒服,而孟且然看起来就没那么舒服了,他额前的头发有些许长,盖住了原本的皮肤,稍微有点闷热。

“慢点就慢点吧,之前的事,我可以勉强原谅你。”黄尾雀鲷目光炯炯,下沉到了瓶底,缓慢地曳动鱼尾。

小少爷愿意屈尊降贵,为她的房子忙前忙后已实属不易,她该大度一回……麦恩莉就这样安慰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醒来,她便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悬浮在空中,被一双手钳制住了行动。

麦恩莉拼命挣扎,缺氧让她的求生欲前所未有的强烈,她拍打着鱼尾,后悔这么早就给孟且然发好人卡。

“孟且然,你这么粗鲁,活该找不到女朋友!”黄尾雀鲷小嘴不停地翕动,孟且然有一瞬间地晃神,随即放开了她。

他总觉得,这只鱼在说话。可转念一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精神错乱了,一只久居深海的鱼怎么会说话呢?

麦恩莉“扑腾”一声,掉进了水里,她这几天早已适应了逼仄的空间,突如其来换了个大鱼缸,还有点恐慌,一时之间差点忘记了自己会游泳的事实。

她翻涌了一阵,终于维持了平衡。供氧机不间断地往水里充氧,黄尾雀鲷鼓动两腮,新鲜的盐水从中涌入,麦恩莉从未感到身体如此轻快。

她摇晃上鳍,弯了弯唇:“鱼还得是住大房子才有力气讨生活嘿嘿!”

孟且然看黄尾雀鲷兴奋地探寻大鱼缸,里面的小摆件被她撞得回弹,他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不经意之间叹了口气:“……哼,喜欢就好,我是怕你死了,孟观期那家伙拿我出气。”

麦恩莉听到这话,突然安静下来,她有些愣住了,从孟观期走后到现在为止,孟且然像变了一个人。

在他身上,似乎有些天然的矛盾,但更像是一种别扭,不敢在孟观期面前袒露全部的别扭。而另一个人走了以后,房子里没了其他人,孟且然又有了可以做回自己的资本。

麦恩莉瞅了他好几次,孟且然紧绷的双肩在以一定的速度放松,她好像无意之中窥见了孟且然的秘密。

或许几年前,那个收到她苹果的孟且然压根不是变了,他只是把自己的另一面收起来,只有在无人的角落,才会将自己的人格底色显现出来。

“Only,他不是故意抛下你,麦恩莉死了……她死了……”孟且然双手扶在鱼缸上,神情有些紧张,他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而后继续道,“她怎么会死了——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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