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原知道这一番评价后气得半死,平时最爱去的篮球场都不肯去了,他抓耳挠腮,跑去七班随便抓一个人问,你们班高夏说我动物感强是什么意思啊?

被抓住的同学刚好是杨树荣,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高夏同学这是在说你的求偶行为跟动物差不多,只管□□。”

万原愣在原地,她、她、她发现什么了?

那会儿正是吃晚饭的时间,高夏几人都不在班上,在肯德基点套餐,沈昭昭决心化悲愤为食欲。

一同来的还有贺敏跟贺鸣,本来也叫了陈峤,他说有事就没一起来。

沈昭昭现在并不觉得多么难过了,更多的是丢脸,居然喜欢这么一个人?好没品啊。那群男生能那么自然说出那些话,就可证明平时万原有多么爱在男生堆里吹嘘自己的人气了。

沈昭昭咬一口鸡肉卷,腮帮鼓鼓的,“气、鼠、了!”

高夏把饮料推到她面前,“不气了。”

沈昭昭:“好,不气了。”

两个人相视笑了笑。

贺鸣端来烤鸡和薯条,见她们两个人这样,有点羡慕,“你们两个关系好好哦。”

他从小到大的朋友只有姐姐,姐姐也只有他。他想过去交朋友,但因为身高问题,总是被区别对待,开各种玩笑,但凡他流露出一点不满的神情,那群人就会拍他的肩,说不会吧,这么开不起玩笑啊。

然后他就不敢再生气,怕没人跟他玩。

他不想成为另类,他想融于集体。

姐姐要比他潇洒很多,在他看来这份孤僻也是潇洒。姐姐只有在面对他时,说话才是正常,条理清晰的。

她说:“你为什么总是要想着跟他们做朋友呢?如果他们是真心也罢,姐姐也会为你高兴,可那些人分明就是在拿你消遣,使唤做跑腿。你觉得这样你很开心吗?这样就是朋友了吗?”

那会儿他顶嘴说是!

“总比你好,面对别人一个字也不敢说,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怎么说你的!”

贺敏有点难过地看着他,“他们怎么说我不重要,你也跟他们这样认为吗?”

贺鸣紧抿着唇,不说话。

“你觉得姐姐丢你脸,拖累你了对吗?”

贺鸣仍旧是不说话。

那场对话最终在舅妈的大嗓门中无疾而终,催促着他们赶紧睡觉,不要说话影响别人。

如果一个人从小到大是在充满善意与爱意的环境中长大,我想她不会沉默寡言,胆小怯弱,连同他人对视的勇气的都没有。这样的人,很多年后收到第一份善意时,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害怕与哭泣,欣喜开心这样的情绪像是被一把陈旧生锈的锁牢牢锁住。

贺敏想,朋友到底什么呢?她从未再奢想自己这辈子能拥有朋友。一个人要把真心与完全的自己剖析袒露在一个没有任何血缘羁绊的人身上,那真是一场豪赌。

她低着头沉默,坐在高夏身旁,眼神偶尔抬起,直到弟弟问出那句话,她也抬起了头。

沈昭昭嗨呀一声,“那是,我们两个很小就认识了,是她救了我呢!”

语气自豪,握着鸡肉卷,小拇指都翘起来了。

“我说你们男生真是够讨厌的,把泡泡糖粘在别人头发上,你知不知道女生的头发很金贵啊!我们夏夏那时候就是从天而降的女侠!手起刀落,把那群男生揍得哇哇叫。”

但头发是保不住了,还是剪掉一小撮,小沈昭昭在老师办公室哭得撕心裂肺,要把教学楼都哭塌的架势,老师怎么哄都没有用。

小高夏摸着下巴想了想,说,老师,你帮我把头发也剪掉一撮吧!

两个人都看着自己缺掉的那撮头发咯咯笑,小高夏问她,不会哭了吧?她重重点头,不会哭了。

“后来我为了追上她的步伐,拼命学习,可以说,我沈昭昭今天能走进明远的校园,她高夏功不可没!”沈昭昭悄悄看她一眼,声音小了起来,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怕,如果不在一个学校了,她会有新的朋友,然后把我忘掉。”

想跟高夏做朋友的人太多了,小时候,她嘴硬着跟高夏说,你爱和谁去玩就和谁去玩吧!我不稀罕!

回到家就闷在被子里嗷嗷哭,最后还被妈妈抱到高夏家里,说你看这小孩,想跟你们家夏夏玩,又拉不下脸。

高夏微微惊讶,“怎么会。”

沈昭昭在她心里,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怎么会把她忘掉呢。

沈昭昭别扭起来,“哎呀,那时候小嘛。”

贺鸣托着腮看她们两个,真好啊,感情真好啊。

真好啊,贺敏心想。

沈昭昭眨了眨眼,“你们两个现在也是朋友啊!”

贺鸣:“啊?”

沈昭昭放下鸡肉卷,给他来了一拳,“你啊什么,怎么,不愿意跟我们两个当朋友啊。好吧,我沈昭昭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贺鸣:“哎不是,我没有说哦,沈昭昭你休想污蔑人。”

沈昭昭:“行行行,污蔑人。”

两个人小学鸡斗嘴一般,高夏没忍住笑,肯德基人来人走,推门风见缝插针往里送,他们的头发被微微吹动。

高夏戴上手套,找出奥尔良翅根慢慢啃起来。

在些许吵闹的店里,她好像听见了一声谢谢,高夏扭头四处看了看,眼神微微疑惑,直到看见身旁的贺敏攥紧校服衣摆,郑重真诚地再说了一声谢谢。

高夏笑了笑,说不客气。

高夏没问谢什么,贺敏也没有再多说,慢且僵硬扯出一个笑,应该不太好看,但那是她最大的努力了。

餐点多了,最后剩下一只烤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默契扭过头去,再扭头回来,只看见贺敏把这只烤鸡肢解了。

而且是很完美的肢解了。

高夏脑海顿时想起了一个职业——法医。

她把骨头放在一边,然后没有表情地说:“这就是今天那些人。”

三个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沈昭昭肘一下贺鸣,两个人耳语,“你姐平时这样么?”

贺鸣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没有。”

贺敏没察觉他们的反应,又扯出一个笑,“沈昭昭,你不要难过了。”

恰好风又进,她的发丝吹得凌乱,那也是一种独特的美感,可那会儿沈昭昭还没能欣赏这种带着鬼气的美。

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她早就不难过了,“我不难过。”

“那就好。”

-

回到教室,班上同学基本上都在,高夏不自觉往陈峤那里看一眼,他人还没有来。

他今天有点反常,那种反常,高夏说不上来,问沈昭昭,沈昭昭摇头说没有啊,他哪天不是这样?

自习铃响了,他踩点进教室,手里一瓶乌龙茶。

高夏桌上也摆了一瓶,她回教室的时候买的,不知道是不是买错了还是怎么,她觉得不好喝,但是看他那个瓶子,一模一样啊?

高夏拧开喝了一口后再没动第二口。

沈昭昭在一旁嘿嘿笑,高夏睨她一眼,不想讲话。

他回来的时候遇到了走廊那群人,没有正面撞上,听到了他们的谈论,大概就是下周一的升旗,他们几个要当着全校的面念检讨。

陈峤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应当是自己推开的那个人讲的。

“我靠,那小子手跟铁砂掌一样,我现在肩膀都还在痛。”

“忍忍吧,罗子成都拿他没办法。”

“忍不了,我得想个办法整死他。今天跟他有屁关系,出风头,看人家理他了么?”

“贱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以为全世界都要捧着她了!呸!”

有人出了一个主意,捏造一个事实不就好了么?青春时期大家对情爱最敏感了,只谈八卦,不追究事件来源,也不管是否真实。

几个人男生心照不宣对视一眼笑起来。

不一会儿,q.q的表白墙就出现一名自称高夏初中同学的男生,说两个人原本约定好一起考明远,再一起考清北,但后来班上新转来一个富二代,她就跟人家好了,自己为数不多的零花钱平时都给她买零食,买礼物......

说了一堆,高夏看不懂。

黄馨悄悄把手机从地下递给高夏,让她看这个投稿,沈昭昭又要气炸了,这群人怎么阴魂不散啊!

自习课还有很多同学在学习,偶儿看手机的人占少数,高夏压低声音,“无稽之谈,随他们说吧。”

黄馨:“你要不要给墙墙投稿说明一下?”

高夏摇头:“这样并不能解决问题,大家是会愿意相信这件事是假的呢?还是更愿意相信我就是这样的人呢?”

“我不能因为他们要我去自证,我就得自证。事情闹大了,学校领导自然会处理的,根本不需要我着急。”

高夏把手机还给黄馨,钟晓玲也扭过头,“但是,这是你的名誉啊。”

高夏笑了笑,“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名誉没那么重要。”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走廊吵吵闹闹的,不怀好意的目光总是围着七班打转,坐在第一组的单玲玲很倒霉,又是靠窗,别班男生问她,你知不知道这事啊?你们班高夏是不是真这样?

单玲玲无奈叹气,说不知道。

男同学并没有因她说不知道就放过她,还在继续追问下去,单玲玲有点生气,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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