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西女校举行开学典礼,敞亮庄严的大礼堂名媛云集。少女们虽则遵照要求统一着簇新校服,但头发鞋子、腕上和颈上的饰品都是动过巧妙心思的。
遂晚到的很早,却坐在后排靠边的位置,校服一丝不苟,双手平放在膝面。她昨日特意去理发馆剪了童花头,乌发剪短了些,不好结成辫子,梳整齐披散在肩后。
陆陆续续等礼堂基本满座,一串嘹亮铃声响过,校长登台慷慨激昂地致辞。
无非是说中西女校在广州乃至全国首屈一指,培养卒业的名媛闺秀见识和谈吐皆出类拔萃,在社交、外交场合绝对是大方之家。不少女子卒业后选择申请大学或出洋继续深造,在艺术、西语、商界造诣颇深。
新的学期,中西女校继续延承顶级名媛的教育理念,聘请履历耀眼的名师,随后说了长篇大论的寄语。
本以为讲话结束能够散场,遂晚也很想参观一下校园,看看分配的宿舍,谁知校长一句抛砖引玉又请出政界巨擘赵怀洧登台演讲。
周围的名媛们早坐不住了,交头接耳说暑期趣闻,拉开名牌书包,拿出香水小镜子等互相交流。
赵怀洧委实是个腹有千秋的政客,说话有洞见又严丝合缝,可惜花季少女们听不来这套老派说辞,难以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演讲上。
遂晚听过此人在政界的地位,加之……赵氏小女与盛堂订有婚约,她不自觉留心几分。没注意一人弯身窸窸窣窣地从身旁走道潜过来,坐在她身边。
少女戴宽排珍珠发箍,额头饱满,琼鼻樱唇,耳鬓细软的绒发微微散乱,蓬松的花苞丸子头也散出几缕游丝。
她显然是迟到了,娇慵迷糊的模样却比精致无瑕的名媛们更鲜活可爱。
她悄悄凑过来,纤手虚挡,脸快要贴上遂晚脸颊。“喂,之前说什么了?没说什么重要的吧?”
遂晚小幅度摇摇头。
她又用气声问:“现在谁在讲话呢?”
“赵怀洧,赵先生。”
“他呀。”少女摸摸鬓发,掏出随身携带的菱格纹革面圆镜,暗暗端详镜里自己的仪容。只见镜中一张青春秀美的瓜子脸,一路急促也未见多么潦草,这下什么担心也没有了。
仗着坐在后排天高皇帝远,她忍不住跟遂晚说:“赵怀洧的女儿今年不是因要与盛氏公子订婚,提前卒业了吗,怎么他还来耍威风。”
“风闻赵小姐在学校的时候可是占尽风头,还好她卒业了。”
遂晚不知该如何接话,讷讷僵了有间,转头看台上的赵怀洧。
他伟岸体面,是政界砥柱也是一个父亲。
作为他的女儿,赵小姐也会因此博得很多艳羡吧。她自身就好像芝兰一样,已被栽培得非常优秀。
见遂晚不答,少女又问:“同学你是哪个班的?”
“一班。”遂晚说。
“我也是一班呀!”少女很开心的样子,“我叫洛宁风,你呢?”
“我叫白遂晚。”
“白……以前不常听说你呀。”
她指的是在广州名媛圈子。
遂晚温淡一笑。
前排有两个女孩转过头来,看了看宁风与遂晚,想必也是听到了本班同学。
宁风感觉遂晚是个不爱说话的,她往椅子前挪了挪,和前排几个女孩私语起来,打发无聊漫长的礼堂时光。
遂晚听她说起她的父亲是香薰公司的董事,其他几位小姐或也在交谈中透露出家境不凡,非富即贵。
遂晚默然听着,一会儿是麦克扩大的讲话者浑厚的声音,一会儿是少女们的嘤嘤细语言,耳中声响交战,她却好像置之度外格格不入。
宁风从书包里拿出自家公司还未发售的新品香薰,赠送给开学第一天认识的新同学,很快收到一些赞美。遂晚也得到一支,精致透光的浮雕玻璃樽里凝固的蜡油呈乳白色,散发淡淡馨香。
女孩子们天生喜爱追捧美好且带香味的小物件,她想起游轮上赵韫祎小姐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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