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树庭时,已经过去了几个日夜。这件事是涅斐勒从树庭外徘徊的精灵口中得知的。

黑衣剑士没有出现,他和大地兽安全地抵达了神悟树庭。这是个好消息,可是还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没有人给他领路。

那双鞋子踏上发达的根系时,林中便传来了沙哑的声音;他路过的地方,精灵们藏入了金色的花苞。更别说活人了,只要暴露他的了身份,涅斐勒敢拿塞勒苏斯的灵魂担保:他不被树庭学者们架着掉在树庭中央的古树上都是他们没吃饱饭,没力气这么干。

精灵们跑得飞快。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想与「罪人」为伍的决心?光论这些小家伙对瑟希斯的忠实,倒是值得他赞美几句;但是不加思辨,只知盲信,如果瑟希斯真的如传闻中那样理性,应该会拿起金枝盆栽旁舀水的碗狠狠地砸它们的脑袋。

涅斐勒清醒地明白,他这些笑谈般的念头只是在身处一众讨厌自己的人中间时苦中作乐的体现。不止如此,他还能找到别的方式自娱自乐。在暴露身份前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他可以去旁听一下这一代树庭教授的讲座。假装自己是外来的祭司,这件事他熟。

沿着记忆中的小径向着树庭深处走去,不时有怀抱课本的学生路过涅斐勒的身边。一切都和过去没什么两样。只是这一次不会再有塞勒苏斯的学生在赶赴下一堂课时笑着对他问好,称呼他为「教授的朋友」了。

走过一道木经,穿越两处秘门,涅斐勒抄近道来到了曾经塞勒苏斯讲习的教室。

“这么多年过去,这些基础设施居然没什么变化……真不错。”用手轻轻地滑过阶梯教室后方专设的旁听席,涅斐勒发出感慨,和赶赴教室的其它学生一样找到座位坐下。

“欸、欸,同学,你带笔了吗?”一名陌生的学生拍遍背包和身上的每一个口袋,终于发现自己没有带笔。于是,他只好苦笑着向教室里落单的「学生」问。

“笔?我没有。你需要吗?我可以给你做一支。”这种小东西涅斐勒一般直接制造。

“真的?!哦,你是炼金术的学长吧,拜托了,请务必给我做一支!这节课是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的课,我可不想被他骂到狗血淋头,再来个加作业扣学分三件套。”学生抱怨道。

多亏他活得够久。当年知道他长什么样的人死的死、散的散,现在的年轻学者光从课本里知道有一个叫「涅斐勒」的混蛋背叛盟友残害贤人,背靠逐火之旅的山继续干那些不为人知的勾当,却没办法在他站在自己面前时认出他长什么样——嗯,还挺黑色幽默的。涅斐勒一边接过学生给出的材料,一边想。

“不需要准备什么吗,学长?”学生很怀疑实验的成功率。“场地、材料……这都太简陋了,你别是在诓我啊。”真要不行,他再去找别人借嘛,顶多得打断一下人家的交流。

涅斐勒抛下一句:“不相信吗?不如先等看到结果再下结论?”

他的“炼金”技巧可是受到奥赫玛的黄金裔一致认可的,这种质疑简直没有道理。

物质熔化、聚合、重组——学生叹为观止地看着他从背包里翻出来的石料残渣在使者的手心升起,重塑成一支尾部饰有黑羽的墨笔。从使者手中将它接过,他甚至发现墨笔笔杆上闪烁着漂亮的暗芒。

“不止是实用,还具有美观性……我的学期论文感觉可以参考这个思路……”那名学生忽然晃晃脑袋,“啊不对不对——差点忘了感谢你。虽然我也没什么谢礼能给,哈哈。”

“举手之劳。”能在树庭得到一名学者的感谢,这对涅斐勒来说是个好兆头。情况特殊,只是一句普通的道谢就能够让他满足。“不过,你刚才说「阿那克萨戈拉斯」?”

涅斐勒咕哝着这拗口的名字。这不是那名神悟树庭的黄金裔吗?一直给阿格莱雅添麻烦的「身着华服的大地兽」。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从他提出前往树庭起,阿格莱雅便屡次表明不放心他一个人在树庭行动,不久之前也承诺过会为他找一个树庭的「监护人兼研究者」,辅助他从体内取出属于塞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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