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若非怕惊动这里的守卫,程洛竹此时定是惊呼出来的。此刻他压低了声音,情绪中还是难掩的激动。

应瑶道:“杨太傅是因外公之事入狱,若此时叫我一走了之,我心中难安。”

程洛竹心急如焚,忍不住道:“可你留下来,又能为杨太傅做些什么呢?”

夜色下,瞬间寂如死灰。

应瑶没有回答,但二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个答案。

在应瑶眼中,沈容湛奉旨彻查魏王谋反一事,那这件事,他便是最有可能接触之人。

片刻后,程洛竹终究是将真相说出口,“事情早已不是你想的那样了。杨太傅,便是由他亲自关押入狱。”

霎时间,应瑶心中思绪万千。

她心中是无法接受这件事的,她从前虽不信沈容湛会将证物呈于朝堂,可做出将杨太傅下狱这等事,她不信他会做。

此事若非是出自程洛竹之口,她是断然不会信的。

即便是她信了,此刻心中想的,亦是或许君威难测,沈容湛有什么苦衷。

“抱歉,我知道你为了找我,付出了许多努力,可这种情况下,我不能跟你走。”

窗外,弦月高悬。

应瑶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将程洛竹推向门外。

“你快走吧,再过些时候,怕是要惊动他们了。”

程洛竹不语,只能任由她推向门外。

应瑶推着他向前几步,轻道了声:“抱歉。”

“你真的想好了吗?”

应瑶点点头。

“好吧,夜深了,那你快回去吧。”

应瑶诧异于他答应的如此之快,月光微弱朦胧,她想看清他的神色,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来不及多想了,在程洛竹向前走了两步后,她亦回身,走向房中。

紧接着,却觉背上一痛,失去了意识。

程洛竹轻轻接住她瘫倒的身子,低声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能让杨太傅因宁王府之事而死,但我不能留你在此陷阱。那么恶人,由我来做。”

……

翌日,别苑中那位一向早起的姑娘,直到巳时,屋里仍迟迟没有动静。

几名婆子道她只是贪睡,起初没往心里去,况且这么高的院墙,她还能跑了不成?

直到巳时,几人见日上三竿了,那屋里还是没动静,便敲响了那间紧闭着的房门。

起初还是轻轻敲几下,见里头没动静,渐渐增加了力道,到最后连门框都被敲得直震。

最后,几人一合计,直接使劲推开了房门。

一进去,几人傻眼了。

那位姑娘哪里还在屋子里?

“快,先在院子里找找!”

婆子们还是坚信着人跑不了,可这别苑不大,前后各一小院,再加上四五间房。不消片刻,几人便将别苑里里外外寻了个遍。

几人聚在一起,大眼瞪小眼之际,终于意识到

——那姑娘竟是真的逃了!

按理说,几人应当立即前去禀报,可她们知道英国公府的那位多么看着,就连他身边的侍从,也多次叮嘱她们,一定要看好那姑娘。

眼下出了这档子事,她们第一时间想的,是若这般禀报,恐怕免不了受罚。

几人一合计,决定先在周围四处找找,毕竟她一个姑娘,能跑多远。

直到未时,几人整整找了两个时辰,连那姑娘的影子都没见到,才彻底慌了神。

“快去禀告世子爷吧!”其中一名婆子面色铁青。

她们知道不能再耽搁了,火速前往英国公府。

在将事情禀告的下一刻,她们在向来喜怒不言于色的世子爷脸上,看到了震怒的表情。

婆子们吓得跪在地上,颤抖着肩背,丝毫不敢抬头。

“拖下去。”

几人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饶。

得到命令的侍从们,并不理会她们的求饶,片刻后,房内便恢复了清净。

沈容湛唤来魏泽,吩咐道:“去城门处,就说有魏王案要犯出逃,让他们严守城门,不能放任何可疑车马出城。另外,若今日之前有可疑之人出城,速速来禀。”

魏泽得了令,火速前往各方城门。

城门处统领得令,丝毫不敢耽搁,谁让这位沈大人因魏王一案,成为圣上跟前的红人,就连杨太傅也锒铛入狱了。

很快,这件事便查出了眉目。

应瑶今日消失,程洛竹那边便向翰林苑告了假,今日一早,程家的马车又出了城。

这自然很容易让人想清其中关系,只是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一日,若想追回二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魏泽一边命人去追程家马车,一边回去禀告。

……

尘封许久的昌宁伯府,被侍从揭下封条,随着紧闭的大门被推开,掀起阵阵尘土。

原本错落有致的庭院,如今被杂草堆满,向外伸出的杂草木枝,横在弯曲的小道上,几名差役在前头拿着刀砍断那些杂乱的草木,才清理出一条路来。

随即,沈容湛踏进院门,行在那条石子路上,向后院的方向行进。

他们不知为何,沈大人会突然要查昌宁伯府。照理说,这里虽是宁王女婿的府邸,可人人皆知,昌宁伯醉心于书画,从不在意仕途。这么好端端的,要来查昌宁伯府。

虽心有疑虑,但看见沈容湛铁青的脸色,愣是一句话也没问出口。

不过是拿些微薄的俸禄,上头吩咐的,照做便是,何必管那么多呢?

“去把这条路也清出来。”

几人怔愣着,听见沈容湛的吩咐尚未缓过神。

见他们没动作,沈容湛又说了一遍。

这一次,声音比上一次更凌厉些。

几人连忙看向沈容湛指的那条路,那是通往后宅的路,原本几人以为,只需要到昌宁伯的住所以及书房,便没有清扫这边的路。

来不及多想,几人向一旁招了招手,又来了些人加入,不消片刻,小路便被清扫出来了。

沈容湛率先踏上那条路,剩余的人连忙追了上去。

那是一个临湖的小院,虽现在院子中的草长得杂乱不堪,依稀可以窥见,之前定是景色秀丽。

后院是女眷的住所,正院住着的是昌宁伯的夫人,而昌宁伯只有一子一女,这里是谁的住所,便显而易见了。

几人十分有眼色地清扫了里头的杂草,待沈容湛迈步进去,几人正要跟上时,却见沈容湛回头吩咐道:“你们不必跟着了。”

不知为何,几人得到这样的指示,反倒觉得松了口气。

室内,一应摆设都蒙了尘。

沈容湛办过不少案子,办案时总免不了去各种地方,女子的闺阁亦见了不少。大多是放妆台首饰,胭脂罗衣,像这般摆满了字画书籍的倒是少见。

沈容湛随手翻了几页,掸去上头的灰尘。

书籍信件堆了一摞又一摞,如今要翻找,倒属实有些难。

如何紧接着,他便被窗下一角吸引了视线。

那是个妆台,上面摆着铜镜,胭脂水粉。妆台不大,只占了小小一角,桌下的圆凳尚未归位,仿佛那鲜明的女子,便坐在那里梳妆。

在昌宁伯府被抄家前,她便住在这里,坐在妆台前,或许如同无数女子般,满怀少女的心事。

他忍不住向前挪了挪脚步,抽开妆匣。匣内的珠宝未染尘,仍是旧时模样。

那人从前的模样,似乎已跃然于他眼前。

然而紧接着,当他拿出妆匣最下方藏的一摞信纸时,却陡然变了脸色。

“沈大人,魏统领求见!”

外头传来的通报声,打乱了沈容湛的思绪。

在得到首肯后,魏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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