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端坠落的刹那,凛冽寒风如利刃刮过皮肤。

缠着她的触手极快,叶清弦心底一窒的同时,整个人被拽的失去了重心,重重的砸在了结冰的泥沼地面。

寒气犹如极速生长的藤蔓,顺着足络一路攀岩而上,汇集在心脏处。

刺骨的冷铺天盖地而来,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凝结成冰。

仅是一瞬,心脏几乎骤停,窒息的紧。

玄冰泽,叶清弦脑袋空白了一瞬,这个地方可没人能活着离开。

来不及思考,她忍住剧烈的心痛与寒冷,从怀中哆嗦着拿出云重黎曾经赠予的骨哨,拼尽全身力气也只传出来微弱的一声,而后双眼迷离,再没了意识。

自从情蛊连接了两人的心脏,叶清弦每每心痛之时,云重黎也有同样的感觉。

他此刻捂着心口,里面的心好似被冻住,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就在慌乱如麻之际,骨哨声响起。下一刻,自己便出现在了对方的面前。

云重黎一眼便注意到了地上蜷缩着的女子,瞳孔猛的一缩,三步化作一步,上前将她抱在怀中,凝着眉头为其输送灵力。

“阿清。”他小声的呼唤着,在看到怀中人灰白的脸逐渐恢复血色后,才暗暗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胸腔下的心跳也渐渐恢复律动,有节奏的跳动着。

他看了眼周遭的环境后,神情蓦地严肃,此地竟是玄冰泽,传闻,这里曾是修真大能居住之地,大能殒灭后,身体化作寒冰,将此地与外界隔离,不论是谁闯入,都会被寒气侵入,三息之内,即可成为一个死人。若有幸没死,也会被里面居住的怪物吞掉。

可以说,进来容易,出去难。

思及此,云重黎凝眸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的温度与进来一般,这里的寒气对他无用。就在他思量之时。

忽的,手掌一紧,一张冷冰冰的脸蓦地贴了上来,在他的手掌来回刮蹭,汲取着上面的温度。

云重黎呆愣住,抿着唇一言不发,他沉吟了会,没有挪开那张脸,而是拖着掌心将其放端,另外一只搂着对方的胳膊紧了紧,将其整个身子往自己怀中拢住。

“现在还冷吗?”他轻声问道。

叶清弦意识朦胧,刚刚的她觉得自己要被冻死了,可下一秒,有一双宽大温暖的怀抱覆在了身上,驱散了不少的寒冷,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不够。”她说着就往来人的怀中钻,双手同时攀上对方的腰身。

她的手有些不老实,总是来回变化,似是要寻找一个舒适的地方,云重黎腰身猛地一紧,心底有片刻的失神,未免对方摸到不该摸到的地方,他蓦地将她的手移到自己的脖子,让其攀着他,揽在对方腰上的手顺势将其向上一提。

这样总该舒服了吧。

如他所料,对方似是满意,就在他暗暗松口气的同时,谁知,怀中人将一只胳膊倏然间放到他的胸膛前,那只手不顾他的意愿,灵巧地向里、向上以及向下游走,捏捏锤锤,直到来到某个地方,才满意的呼出一口气,呢喃道:“这个地方好,比其他地方软......暖和......搭着舒服。”

云重黎:“......”

被其游走过的地方,伴随着一阵酥麻,而眼下,他更是不知所措,只得别开微红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悸过后,才再度转过来,垂眸看向在怀里熟睡的女子,眼底暗流涌动,而后驱动全身热量,汇集到丹田之处,尽量向对方冰冷的掌心传输温度。

此刻,她的脸就紧贴在自己的胸膛前,仅隔了一层衣物。

“睡着了也这般不听话。”云重黎轻笑一声,严肃冰川的脸逐渐化开,形成一抹温柔,只见他抬起一只手,悬在空中,描绘着那张紧皱的眉眼,“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哪也不去,放心。”

怀中的人似是听到了他的低声呢喃,紧皱的眉头慢慢放缓、变平,沉沉睡去。

*

心脏的痛楚,似是再度唤醒了叶清弦曾经丢失的记忆。

眼前之景,还是被片片白笼罩,风雪较之先前多了几分凛冽,梨花般的雪粒簌簌的落下,覆在瓦檐、埋了石阶。

今日的陈玉竹与以往有些不同。

黑色大氅里的白色衣尾镶了一层金线,尤在一片白茫中耀眼,而嘴角也似有似无的噙着笑,此刻,他站在院中,低声对着久别重逢的弟弟说话,而对方垂眸聆听,姿态恭敬。

风雪太大,距离太远。

即便叶清弦竖起耳朵,也无法听清,只能从断续的语句中,拼凑出一条信息:陈玉竹又要离开,后日回来。

随着这位叫泠七的男子到来,陈玉竹这些日子,总是时时向外,似是寻找着什么,离开的日子与时间也渐渐变多。

而这次,他虽只走两日,但对叶清弦来说,确是难得的机会。眼见他即将离开,可对方却冷不丁回首,隔着风雪朝她望来,嘴角一如既往的挂着温柔浅笑,恍然间,正如当年洞窟中纯洁似雪莲的少年。

就连叶清弦时常都会对着窗外发呆,心中感慨: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养歪了呢。

直到泠七的低唤,才让她微微回过神来。

眼前人,有一双碧绿透亮的双眸,更有着和陈玉竹一样五六分相似的容颜,不同于对方的温柔惊艳,他高贵冷峻,让人难以亲近。

外人看来,真有些像是一个娘生的。

可叶清弦却对此怀迟疑态度,具体是什么地方,她说不出来。

只听泠七朝她一字一句道:“你饿不饿。”

叶清弦:“......”

她有些明白哪里奇怪了,陈玉竹看着温良,却实则精明,而泠七看着城府深,却是个十足十的小白花。

说好听点,单纯,难听一些,就是傻。

明知她不能动不能说话,他却还是要走过来,问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阿玉说,这两日我来照顾你。”泠七似是想起了什么,跑到厨房,将锅里的白粥端到面前,一口一口的送到她的嘴边,露出期许的目光,“放心,我不会饿死你的。”

叶清弦挺无语的。这年头,没听说过饿死魔修的事。

但或许这是一个好机会,她没有张口,而是微微用汇集在指尖的灵力,打翻了白粥。

事情发生过急,泠七没反应过来,只涨红了一张脸,茫然无措的盯着她,好半晌才从嘴里蹦出话来:“对、对不起。”

说完此话,再没了动响。

叶清弦:“?”

然后呢?你是不是该再去重新做饭?还在这傻愣着干什么?!

可泠七听不到她内心的咆哮,慌张的神色逐渐转为委屈,两人就在屋内尴尬的大眼瞪小眼。

叶清弦此刻只想收回刚刚的断论,他可能真的会饿死她。

她忍下内里翻涌的恨铁不成钢的气闷,用微弱的灵力打翻了桌子上的木筐,几颗小雪果散了满地。

这下总该明白了吧。

不出她所料,泠七立刻顿悟,欢欣雀跃的问道:“原来你想吃果子,可......外面的雪这么大,小果子该去哪里找呢。”

叶清弦冲着地面的小雪果眨眼:不管,我就要吃!

泠七有些为难,走时,陈玉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照顾叶清弦,不要离开太久,可眼下若是这里离了人,岂不有负嘱托,但对方如此坚持,他遂道:“好......好吧。”

白粥被他打坏了,他理应为她重新寻找食物。

听见柴门合上的声响,叶清弦才觉得如释重负,随着这些日子的相处,她能看出来,陈玉竹很信任这个突如其来的弟弟,让他照顾她,无非是他不在时,安插一个眼线,换着法子囚禁着她,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可心性单纯的泠七未必明白他话中的深意。

趁着对方外出,叶清弦几乎马不停蹄的用灵力驱动轮椅,来到桌前,控制笔在空白的纸张上书写,未免泠七看不懂,她直接简单大方写道:“陈玉竹是坏人,快带我离开。”

再三思量,她将纸张折起,放在了泠七的床头前。而后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归来。

可直到夜半,院子里的雪积了厚厚一层,也不见其返回。

叶清弦悬着心等到了翌日清晨,再也坐不住,有些后悔昨日的行为,她就不该让一个傻子去找吃的。

就在她怀疑他是不是被野兽叼走之时,只见对方小跑而来,脸颊冻的通红,身上的皮肤破了好几处,却浑然不觉伤痛,而是满心欢喜的将怀里的小雪果展示给她,双眼亮晶晶道:“看,我找到了好多小雪果!”

后来,每当叶清弦回忆起这件事,心中难掩酸涩,一个人,怎么能这样傻,竟在小院的后山迷了一夜的路。

叶清弦心中急切,希望奔走一夜的泠七可以快点回房睡觉,这样他就能看见床头的那张纸条,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

可一回来,他就变得十分忙碌,将小雪果放在她跟前后,便一股脑扎进了厨房,烧水做饭,活力充沛,丝毫不觉劳累。

气得叶清弦想跺脚。

于是她变着法子引来小蛇、小动物,干扰着他一切的行动,可泠七虽然傻,但胆子却委实大,不仅不怕还将他们切了备菜,更是笑嘻嘻对她道:“太好了,有肉吃。”

叶清弦:“......”

她无法,只能干等,等他在厨房烧完了菜,等他在雪中练完了剑,等他劈完了木柴,等他看完了陈玉竹赠予的书卷,等他累虚虚的挑完了水......终于等到他吹灭了房间的烛火。

叶清弦无言,替他,替自己心累。

如今的泠七现在所干的事,正如当年她所要求陈玉竹做的事情。

就在她以为对方会拿着纸张来找他时。

可她又等了半宿,人愣是没来。

没看见?还是他不屑一顾?

就这样,叶清弦又是一夜无眠,等到第二日清晨,泠七打开了房门,向她问了好,又开始一天繁杂的劳累。

好似无事发生一般。

叶清弦心底难受的紧,趁着他做饭的功夫,不信邪似的驱动木椅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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