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可能是喝多了
“见到你之前，我的确...对这个世界感到迷茫。”
皮卡远离城市，直至无人之地，静谧的荒原是夜晚唯一的装饰。
赵可仰躺在皮卡的敞篷车厢里，头顶整片星夜。
听到晏淮序这么说，她扭头看向一旁的人。
晏淮序手里捏着听装的啤酒，抱着双膝坐在赵可身边，他这么说的时候，声音里仿佛有无限的踌躇和困惑。
“这个世界好像不是真实的，我从小便有这种感觉，直到遇见...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晏淮序看向赵可，仿佛快要被冻僵的人看着唯一的火源。
“只有你不一样，你身上，有让我感觉放松的味道。”
赵可坐起身，打量着晏淮序。
她听出了晏淮序话里的意思。或许有些人天生敏锐，又或许晏淮序的确是原书中一个有过争议的角色，让他本人产生了一丝直觉，能感觉到乔书雪美颜系统的能。
怪不得，初见他时，对方那奇异的眼神，让赵可有种自己被看穿了的错觉。
“所以你就...”
赵可目光落在晏淮序胸膛。
“没有。”
晏淮序急忙摇头，“我很久没有这么想过了，我现在很开心，心理健康，我有定期体检的，医生说我精神状态很好。”
晏淮序生怕赵可误会他似的，急忙解释道。
“好。”
赵可笑起来，捞过手边的啤酒，和晏淮序碰杯。
“不过如果你觉得和我相处比较舒服的话，大可以随时找我。”
晏淮序怔愣着看着自己手里的易拉罐，碰撞产生的震动似乎顺着末梢神经一路震进心底。
他抬眸，目光落在赵可嘴角的微笑上，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半晌，他将手里的酒液一饮而尽。
“哎？”
赵可想拦没拦住。
易拉罐在晏淮序手中被捏扁，发出嘎吱清脆的响声，随后归于沉寂。
静默间，他轻轻将易拉罐放下。
赵可直直撞进晏淮序的眼里，那双带着嫣红、带着渴求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释放着情愫。
“那我该用什么理由和你多待在一起呢，嗯？我们谈恋爱吧，可可。”
“谈恋爱？”
事情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飞奔而去。
明明他的请求轻柔、柔软，赵可却觉得似有惊雷炸开在耳边。
“谈恋爱？我和你？你和我？我两？”
赵可只能呆滞地重复着问题。
晏淮序眸光颤动，半晌，他眨眼，低下头，轻轻笑了下，似是叹息。
“答应我吧，可可，等明天我酒醒了，这些都会忘记，就当是施舍我一晚，可可。”
赵可歪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眼前这人好像有些碎了。
但思维被晏淮序带着走，赵可好奇问道，“你酒醒了就会忘记，真的？”
晏淮序在抬头时，睫毛已然被浸湿，可惜夜晚太暗，赵可看不清是不是有泪水，又不好意思凑得太近。
“我都会忘记的，可可，”晏淮序凝视着赵可的眼睛，似是要将这场对视无限拉长，“所以大胆拒绝我也没有关系。”
被男人这样久久地盯着，赵可渐渐感到脸颊发烫，呼吸开始变得不顺畅，有什么东西好似要冲破胸膛，可当她提起气息，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晚的风清爽，带着淡淡的潮湿，宛如一丝忧愁环绕，令人惆怅。
赵可酒量了得，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喝到断片的经历。
可后来再次回想，赵可只记得自己后来又给自己开了酒，和晏淮序碰杯，聊天，直到很晚很晚。
她回答了什么来着。
“等你下次喝醉，我就告诉你答案。”
“啪！”
一声巨响，手机被晏淮序用力反扣在桌面上。
酒店的透明玻璃圆桌在大力下晃了两下。
晏淮序揪着自己的头发，将脑袋深深埋进肩膀里。
天鲨的，他果然没忍住。
晏淮序在心中唾弃自己。
从下了戏在路灯下看见赵可的那一刻开始，无序的心跳就已经暗示了答案，他今晚一定会忍不住，将心思全盘托出。
为了给自己一个事后补救的机会，在赵可开车的间隙，晏淮序偷偷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万一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等酒醒了，他也有弥补两人关系的方向。
可现在，晏淮序却是被彻底吊住了。
胸口的痒蔓延到全身，连唇舌都有几分不自在的错觉，让晏淮序无法自抑地抿了抿唇。
脸颊上的潮热微退，晏淮序克制不住站起身，在不大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的重要戏份大功告成，刘导特意给他排了一天的假期，用来调整状态。
但眼下，已经不是出不出戏的问题了，晏淮序翻出拍摄日程表，令他失望的事，赵可和他的对手戏已经全部拍完，若是不刻意，直到杀青前，他都不会在碰到赵可。
至于喝醉，唯一的机会...
晏淮序目光落在日程表的最底端。
杀青宴，是他唯一的机会。
刘导的拍摄习惯是将最重要的戏份放在最前面，例如丁红棉和反派男主的拉扯对手戏，已经全部拍摄完毕，而赵可剩下的戏份，都是她辛苦劳动以及照顾妹妹的戏份。
从威亚上下来，赵可的衣衫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发丝黏在脸颊上，沾着尘土一起，王冉用干净的湿巾简单擦两下，只会把整张脸越擦越花。
“可姐，快坐着喝点水，别中暑了。”王冉心疼道。
“没事，我感觉还好。”赵可一边说，一边解开卡在下巴上的安全帽。
“这是哪来的？”她余光瞟见脚边放着的藿香正气水。
王冉才注意到印着药材标志的纸盒，惊奇道，“哎这是场务准备的吗？怎么没和我说？要不我去问下？”
“算了，别去了。”赵可擦汗的手一顿，意识到了什么，及时拦住了王冉。
王冉发现，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从这天起频繁发生。
比如某天收工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赵老师请大家喝奶茶啦”，整个剧组的人领了奶茶并向赵可道谢。
又比如，给赵可上特效妆的化妆师莫名换了贵重的护肤品，美其名曰要对手下的脸蛋爱护有加。
而更让王冉奇怪的是，赵可对此并不意外，甚至是接受良好。
“难道是我格局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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