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黎太累了,这神经一稍稍松懈下来,许多身体机能就不受控制,她陷入了深度睡眠。

本来打算翌日早上辰时初,也就是七八点起床,结果因为这个时代没有闹钟,她也自动屏蔽了窗外的喧嚣,这一觉黛黎直接睡到午时末。

抱着被子猛地从榻上坐起,看着**日光角度的黛黎喃喃道:“糟糕,要坏事了。”

天初亮就会开城门,距今已有三个多时辰。三个多时辰,六个小时,能干的事可太多了。

黛黎不敢再耽搁,立马起床洗漱,并给自己上了个妆。

她精心挑选的这家传舍规模偏小,地理位置很是一般,论整洁和服务也不及其他家。

但它有一点非常合黛黎的心意,那就是——

前台的小佣相当敷衍。

昨日她入住缴费时,她的传,从始至终都是被她拿在手里。

那个懒散的小佣只掀起眼皮子看了眼,非常随意,甚至都没提让她挪开“不慎”遮了一半姓名的手指。

她确定他没看清“何花”这个名字,但不代表她能高枕无忧。

青莲教底层信徒之庞大,从初一那日来参加盛典的布衣数量就可见一斑。

他们融入最底层里,来无影去无踪。说不准街边的小贩是他们,某传舍最平平无奇的小佣也是他们。

黛黎的行囊只有一个轻飘飘的小包裹,几条锦巾、乌膏和面脂,几样首饰,此外连第二套衣裳都没有。至于银钱和另外一些小巧的饰物,她贴身带,没敢放入小包中。

出厢房,下楼梯。

黛黎想了想,还是去柜台续费,“续两日房。”

“六十钱。”小佣先报了价,多看了眼黛黎肩上的包裹:“女郎,你的东西放房中即可,咱们这家店安全得很,无人敢来偷东西。”

“不了,我自己带着吧。上回遇到的也这般说,结果还不是回到房里丢了东西。”黛黎拒绝。

她本以为小佣会就此作罢,后面该收钱收钱,她该去觅食的去觅食。

谁料到小佣此时说:“咱们东家的胞兄可不一般,他阿兄认识许多眼手通天的人物,还有无数异姓的兄弟姐妹。这么和你说吧,夏谷里偷鸡摸狗的不少,但咱这里……”

小佣伸出一根手指头摆了摆,“梁上君子不敢来。”

黛黎眉心跳了跳,莫名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无数异姓的兄弟姐妹?你这话莫不是诓我?就算桃园结义也最多结几个。”

“无知妇人。我东家的胞兄可是信徒。”小佣哼声。

今朝并无下令禁教,故而民间对此不会三缄其口,甚至有不少人以此为荣。

黛黎一阵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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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她勘查了不少传舍,走到脚都软了,没想到千挑万选,居然直中敌营,选了个最糟糕的。

真倒霉!

不,也不算,起码发现得早。

小佣说东家的胞兄是信徒,而非东家本人是信徒,这里隔了一层。只要他们还未找过来,一切都来得及……

然而黛黎才这般想,外面有人急匆匆来,听其脚步声,还不止一人。

接着有人说话:

“阿兄,我这家传舍规模不大,听闻你们找的是位贵人,那等矜贵人物怎么会看得上我这小传舍?”

“这你就甭管了,只需吩咐小佣几句便是。”

黛黎背对着门口,一颗心骤然被提到嗓子眼,又缓缓放下少许。

听着像东家那队兄弟。

所以只来了两人?

“阁下您放心,上头吩咐下来的事,我绝对会竭尽全力办好。”是那个阿兄的声音。

黛黎打了个激灵,那一瞬只觉自己全身的筋骨抽搐了下,蛇一样的森寒从尾椎窜起,最后蛇首绕上她的颈脖,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无比稀薄。

这家传舍面积不算大,她记得门口距离柜台也就七步之遥。

来人不止两个!

还有青莲教的人,他们过来了。

“你说得对,那我安心住下了。”黛黎将手中的银钱往柜台上一放,“我忽然想起好像有些东西落在房中,我上去看看。”

话毕,黛黎也不等小佣应声,侧身往楼梯方向去。

大门与楼梯并非开在同一边,往楼梯方向走,不至于面向门口几人。

小佣也听到了对话声,注意力早就飘到那边去了,他本能的将台面上的钱拨入柜里后,搓着手离开柜台去迎接。

至于那个住店的女郎?

噢,要住就继续住呗,不住就罢。左右这住店的银钱也进不了他的兜。

如今还是招待东家要紧。

黛黎心如擂鼓,震得她耳膜都疼,但不敢走太快,但凡露出一点惊慌,必定会引起那边的注意,且她也不知晓对方口中的“阁下”有没有见过她……

走到楼梯口,黛黎抬脚上楼梯。

木质的楼梯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咯滋”声,平常听来很寻常的声响,如今落在黛黎耳中如针刺,扎得她每一步都走得尤为艰难。

不过后面黛黎发觉是她自己“做贼心虚”,平白紧张了一回,因为这些人根本没注意到穿着平平无奇的她。

拐入转角后,黛黎停下脚步。

她没上楼,而是躲在这里偷听。

“昨日入住的名册呢,拿出来瞧瞧。”东家的兄长说。

“没、没有名册,咱们店向来都是入住的时候看一眼传,不登记的。”小佣接话,声音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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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小。

“胡闹怎能如此!”东家兄长说。

后面这一段黛黎没立马听到声音可能是东家扯着他哥到一旁说小话。

总之片刻后东家兄长轻咳了声“之前的没有也罢但现在得有。凡是入住传舍者必须登记下传的信息你现在就去办拿着小册挨个上门……”

黛黎呼吸一窒不敢再多停赶紧上楼。

这间小传舍有三层

抓到其中一个角将其绑在厚重的榻柱上黛黎用的是火场逃生的那种绑法并不担心中途被子会因受巨力而突然松开。

榻旁刚好就是窗户黛黎绑好绳结后推开窗牗往下看。

这间传舍规模小自然不像大传舍那样占好地段。它就开在小巷里几个方向承接的也都是小巷。

说来不巧此刻巷里有个挎着竹篮的妇人正在经过。

对方吃饱了这会儿慢悠悠的。

黛黎咬着唇急得不行对方还未离开她没办法现在放绳被下去。但她已经听到脚步声了。

现在午时末这个时间点还待在传舍内的房客并不多。

“开门有人吗!”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不过敲的不是黛黎这扇门她再次探头往下看。

那妇人已行过半准备拐出小巷。

“谁啊?怎的这个时候来敲门?我记得我没让佣工来我房间吧。”

“近来城中来了要犯官寺如今在四处寻人还望配合。”黛黎听到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估计此人就是东家口中的“阁下”。

黛黎紧紧盯着下面决定不等了先放绳下去。绳子放得轻那妇人无所觉拐出小巷时脚步都不带停的。

人一走黛黎立马爬窗。

这间传舍一层建得颇高有个一丈多。如今黛黎的距地高度是这个数再加上窗台的高度。从这个高度摔下去如果运气不好撞到脑袋也不是没可能重新投胎。

黛黎不敢松懈手抓得很紧同时尽量保持双脚垂直于地。

……

二楼。

“有人在吗?”小佣往内走换了一间房间敲门。

敲了片刻没有人应。

“会不会出去了?”东家说。

“推门吧。”东家兄长说。

所有厢房的门都不设外锁要锁门只能从内里用门栓卡上。东家向来对兄长言听计从更遑论当初办传舍时胞兄出了一部分钱。

当即东家亲手推开房门。

房中空无一人。

“出去了?还是无人住?”东家问小佣。

“噢噢这间是空房没人的。”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一直迷迷糊糊的小佣这才反应过来,话落便挨了东家一记啪头,他忙抱头求饶,“下一间不是,隔壁那间是个女郎住,她绝对在里面。”

“你怎的知晓她在?”东家兄长问。

小佣没多想:“她方才下楼,本来不住的,后来又续了两日房。”

“方才?”一人出声。

“对,就是方才,你们初到那会儿,续费后她便上楼了。”小佣一边说,一边走到长廊尽头的房门前,抬手拍门,“女郎,烦请开开门。”

里面没有应答,也没有声音。

东家抬手推,发现其内门栓卡上了,门推不开。

“女郎?!”小佣还在拍门,“烦请开门,城中来了要犯,如今要登记一下传的信息。”

房内依旧静悄悄的。

“不会是睡着了吧?不应该啊,一刻钟前她还下来过……”小佣自言自语。

“都让开。”这是要踹门的意思。

东家不大乐意,但见胞兄一脸坚决,且他身旁那人打扮不似常人,只得把婉拒之辞咽回腹中。

“呯——!”

房门挨了巨力一脚,内里不算粗的门栓被振飞,两扇房门猝然打开。

一阵凉风忽的吹了进来,如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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