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女郎?你的车钱还未付。”老丈见黛黎愣愣的,不由出声提醒。

黛黎猛地回神,利落付清了账以后,快步往渡口去。

如今是申时初,渡口有不少艄公在揽客。黛黎没有挑大型的稳健楼船,而是往小船方向走。

“船家,你去夏谷否?我在那边有位近亲病重,时日无多,我得去送他最后一程。你若是肯即刻启程去夏谷,我单独付五个人的船资如何?”黛黎不敢开价太高,怕露财惹人眼红。

那艄公听到最后一句瞬间精神了,“去夏谷,现在就走!”

黛黎上了船。

这船体积小,其上不过是一个拱形盖顶的船屋罢了。船屋里以麻布作挡,稍稍隔开两叶,形成两个内舱。

这种小船是载不多人的,算上艄公最多载五人,人若是再多,江上遇到大浪容易翻。

因为黛黎那句相当于包船的催促,艄公没有再接其他人,他收回船锚,以船桨用力一撑,船只缓缓离岸。

黛黎从前方卷起的麻布往里看,见第一个内舱空空如也。而内里的麻布被风吹起少许,从中间开出的一线可观其内。

这个内舱有人。

黛黎坐在了第一个内舱。

艄公打量她,见她双手空空,不由好奇问:“你不带行囊?从此地去夏谷,若天公赏脸也需两日一夜。”

黛黎面露无奈:“没顾得上啊,当时闻讯我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待我再回过神来,人已乘上驴车出城,都快到渡口了。我瞅着好歹还有传和一些盘缠,勉强能行,干脆就不回去了。”

艄公是个脑子灵活的,且他这等常年在船上营生之人,船上必有许多干粮。

他当即试探道:“女郎,我这船上有些糗粮,我卖些予你如何?”

黛黎心里乐了,这刚打瞌睡就碰上送枕头的,“当然好。”

正在和艄公聊天的黛黎没注意,亦或者说,从她如今的视野里没看见,不远处开来了一艘帆船。

麻布的帆被风吹得鼓涨的,推着它迅速往前。待临近了岸,壮汉将帆布一卷,卸了风力,让船只慢下来。

船只靠岸,但还不待那壮汉架起连接用的木板,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船侧猛地一跃,竟是直接从船上跳到了岸上。

“嗳,你悠着点。”壮汉说。

那道身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壮汉啧啧称奇,“好利落的后生,也不晓得是哪家出来历练的小郎君。”

两艘船只交错,渐行渐远。

“哒哒哒——”

马蹄踏过黄土路,来势汹汹,成群的马队奔走在官道上,行人见之纷纷避让。但一些车驾很快发现,避让并没有用,对方是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冲着他们来的。

来者勒马,坐于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车夫,腰上的配刀异常扎眼。

“你们载过一个独行的女郎去渡口否?”骑卒问。

驴车车夫连连摇头,这个世道莫要和带刀之人争辩,他知无不言:“没有的,我早晨去渡口等货,方才才将所有货全部装车,没见过什么女郎。”

骑卒遂离开,这一幕发生在官道各处,凡是回程的车驾皆被截停。

戚宇的手下四散盘问回城车驾,戚宇也不例外。

他截停一辆驴车,问了和手下同样的话,并说:“……此女是要犯,若能提供线索者,有赏。反之,包庇者与之同罪。”

车夫连连摇头说:“没有没有,我去的路上并无看见独身女郎,我……”

话音未落,车夫忽觉车后有动静,竟是那个付他车款的奇怪客人跳下了车。

“戚宇。”

突然被点名,戚宇闻声转头,一抹亮光直映而来,刺得他眯起了眼。也是此时,他才发觉这驴车后还载了个人。

那人戴着一副黑面具,不见面容,声音沙哑不甚好听。

戚宇怔住,仔细打量了下对方。

他们教中不少人会有面具,而能得面具的,皆非寻常教徒。面具一戴,脸瞧不见了,若非相熟之人,否则都认不出来。

不过也不是绝对,除了面容以外,还可听声音。像绣娘若是以寻常声音说话,便很好认。

而除此以外还有一人……

“明灯?”

戚宇翻身下马,“你回来了?先前你一直没消息,我还想去寻你。不过当时谛听说不用,还说你迟早会回来。”

明灯没有应他这话,而是问:“你们在寻一个女郎?”

那驴车车夫没问题,戚宇挥手让他走,而后对面前人说:“对,寻人。此女你一定知晓,说不准先前还见过。就是昔日武安侯的宠姬,黛夫人。”

明灯问:“不是请她入教中了吗?怎的还要到处寻人?”

戚宇叹了口气,“一时不察,被她钻了空子逃了去。听闻从白日城回来那一路,武安侯于江上设了不少障,企图将她截回来。那几轮搜查里,黛夫人都非常配合,包括谛听在内,所有人都以为她诚心入教,谁能料她不过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

面具之下的青年缓缓展眉,“她跑了?”

“对啊!趁着典礼之初,她药晕了两个贴身女婢跑了。”戚宇没待到最后,还不知黛黎的睡丸从何而来,“绣娘说自己的药没少,也不知晓她哪来的睡丸,可别是咱们教里出了内鬼。”

明灯:“说不准。”

戚宇左右看了眼,像是想对他卖个好般,低声说:“你先前一直不回信儿,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我瞧谛听好像有些不悦。等见了他,他定要问你详情,你最好解释清楚。

在戚宇看来,解释一事说简单不算简单,但要说困难重重,倒也算不上。

如果他是明灯,由他汇报,他一定会说自己奉范兖州之命去行刺武安侯,但不幸被擒。为了活命,不得不配合武安侯,当他铲除兖州的借口。

虽说一切皆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说到底坏了大计,戚宇猜测他少不了要吃惩罚。

明灯对此似乎浑不在意,又回到先前的话题,“你带人前往渡口,是已确定她去了渡口?

“不确定。戚宇说:“但距她下山至今,还不到两个时辰。她如果进城,今夜多半要入住传舍,有三公子相助,她若敢住传舍,明日午时之前定能将她找出来。

“你口中的三公子,是否是谢三?明灯沉默片刻。

“正是谢元修。戚宇笑道,“说来也巧,这谢三绝对是看上黛夫人了,今日庆典中还遣人摸进她房中送礼,结果扑了个空。也亏得闹了这一出,我们才知晓人跑了。

明灯敛眸。

戚宇看不见他的面色,但望进那双冷冰冰的黑眸,却只觉对方心情不虞。

“我与你一同去渡口。明灯忽然说。

戚宇愣住,“你与我同去?不妥吧,你好不容易回来,要不先回去述职。

“不差那会儿。明灯只是说。

戚宇心道对方可能想将功赎罪,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多说,只得唤来一个下属,命对方让出马匹来。

继续前往渡口。

中路依旧不停拦截车夫。

问了一批又一批,一次又一次一无所获,直到有一回——

“……你见过?!戚宇大喜,随后一连串问那老丈,“何时之时,当时情况如何?

如果黛黎在这里,一定会认出那个被逮住的老丈,正是先前被她搭了便车的车夫。

老丈同样不敢隐瞒,一五一十交代,最后说:“……她说她要去九鹿县。

戚宇掐指一算。

此时距离黛夫人抵达渡口已大半个时辰,她绝对乘上船了。

“她人已离开,而顺水行舟之速远非马匹所能及,不如先回去汇报,听谛听的安排。明灯忽然道。

戚宇思索片刻,觉得有道理。

谛听让他追查黛夫人的踪迹,如今任务完成,确实先该回去述职。

“……不可能是九鹿县。谛听听闻戚宇的话,摇头说:“她说的话不可信,既然谈话间还提过夏谷,她多半往夏谷去。

不过这话说完,谛听又笑着摇头:“但九鹿县也不能忽视,她心思多着呢。

谢元修在一旁。

自从得了家仆捎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回来的话后,他大喜过望,再次登门。

如今都快黄昏了,谢元修仍没半点要离开的意思:“九鹿县距离此地很近,我派一队人马连夜赶过去,彻查县中传舍。”

“至于稍远些的夏谷,陆路和水路并行。派人乘轻舟顺流往东,从北城门进;另派一队从甜水郡南边出发,抄南边的路前往夏谷。”谢元修越说越兴奋,“南北夹击,尊姐无路可去,定然只能乖乖回家。”

“若她不在夏谷,而是去了更东边的郡县呢?”忽然有人开口。

谢元修还是第一回听到如此扎耳的声音,下意识皱眉的同时倍感扫兴。

虽然对方的话不无道理,但他方说将她请回家,这人就这般说,完全是朝他兜头泼下一盆凉水。

方才那股兴奋劲瞬间散了大半。

“去了旁的郡县也无妨,教内信徒遍布各州,她手上又有且仅有一张传,迟早能知晓她在何处。”谛听说。

谢元修不喜欢“迟早”这个词,他恨不得今晚就能找到人,再与她共春宵。于寻人一事上,谢元修积极给建议:“除了夏谷和九鹿以外,往东的其他几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