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的那天,蒋酒卿找米晖要了件东西,是前几日她托米晖找人做的,分别是一镂空发簪与火焰纹样的发冠。除此之外,她要要了两份千里香,一份嵌进镂空的发簪中,一份嵌进焰纹发冠里。
“记得我们的约定吧。”蒋酒卿独自一人与米晖告别。
“小黄会带我找到你们的。”米晖点头告别。
她自己戴上了新的发簪,也趁着无人的时候,给贺谏山换了新的发冠,她贴近他的耳旁轻声道:“别懊恼了,昨晚你都睡不好。记住我们的约定。”
贺谏山搂她入怀紧拥着,同样贴近她的耳畔道:“我想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吃醋。”
蒋酒卿被他勒疼了,吃痛地轻哼了一声,他才松手。
“走吧,路还很远。”披着貂毛的女士先行离开房间,年轻的宗师也紧跟其后。
三人骑的是抬烽镇买来的千里汗血宝马,掌柜米晖吃水很深,足足吞了蒋酒卿一枚琼脂玉戒指,也就是她敬献给西域公主的那只。好在“狡猾”的米掌柜还给他们兑换了些在漠北能流通的银钱,算是狡黠中人里的“厚道者”了。
“驾——!”他们昼夜不歇地策马奔腾,马儿足足跑了十天才带他们的主人来到斥洱所说的那个地方——桑掖迷谷。
他们穿过重重密林,踏过河流间溪,已经见识了不少见所未见的地形地貌,但还是被桑掖迷谷的惊绝风景所震撼。如今呈现在眼前的是几乎无垠的紫色花海,斥洱说,这些花的名字叫桑掖,花语是浪漫与永恒。
桑掖花的花瓣硕大,就像神话中流萤仙子的舞裙一样,它们随风而动的时候,轻薄的花瓣会轻轻的颤抖,再看一眼,又觉得像春日翩飞的舞蝶一样。身处其中,虽没有喝下酒酿,却有醉享其中的感觉。
眺望远处,还能看见一棵古老又巨大的花树屹立于花海中央。此树茂密宽大,如同建造的房屋一样,盖住下方它盘踞于此的深根。
下方本应是一片阴影,但妙就妙在,这棵唯美巨树上的花样多竟然发出盈盈的蓝光,照亮着夜晚。远处看那片树上的柔光,好像是温柔的月亮侍者为它铺上一层轻柔透亮的薄纱一样,在万花的迷谷之中酣睡。
蒋酒卿从未见过如此惊天的人间美景,差点醉倒在此。
贺谏山无心欣赏这些美景,他只留意这些花在随风摇曳的时候,甩出了不少的花粉,他只觉得蹊跷,随即去封了蒋酒卿的穴。
蒋酒卿了然,她轻扯缰绳让马回头,走向斥洱。她问:“我们要怎么进去?你的计划是什么?”
斥洱有些失望,觉得蒋酒卿有些不解风情,他另辟蹊径故意走此道,为的就是让她可以醉心于这片花海,多少可以明白自己玲珑心思。
蒋酒卿明白,让她不是谁的风情都解,于是她更加不解风情地催促道:“是不是从那边进去,我看那边像是一个谷口。这里花生的如此好,附近必然有充沛的水源。可惜了,要不是我们要拿乌里的信物写信,我们可以跑去那——”
她望远处一指,继续说。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里应该有个水闸,现在春日将近,丰水期虽然未道,但我们不妨等个十几天,等水流涌动,我们放闸灌水,把他整个谷给淹了。你们漠北人还不善游泳是吧……”
她自顾自地说着,越说越兴奋,没想到曾经哥哥提着自己非要她看的兵书在此时此刻派上了用场。她心中窃喜,甚至眉飞色舞,嘴角不自觉地上挑。
蒋酒卿突然瞥见斥洱面色凝肃,才想起来这也算是他的同胞,尴尬地咳两声:“咳咳!太草菅人命了是吧,抱歉抱歉……”
斥洱温和道:“这个倒无妨,只是我们……最好还是不要闹太大动静。只要我们伪装成新王的使者,假装向乌里低头就是了。”
贺谏山不耐烦地说:“你要我们假装成使者,你是使者,那我们两个中原人要怎么伪装?”
斥洱带着点窃喜,道:“阿酒可以扮作舞姬。至于你嘛,也可以是舞姬,就是品相差了点,倒也无所谓。”
贺谏山无语地闭上眼,他不想给斥洱看见他生气的模样,“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像个孩童一样无理取闹。”贺谏山不解,他只能在心中自己郁闷。
蒋酒卿道:“你……不要老是欺负他。”
斥洱反驳道:“我可不敢。”
贺谏山平静道:“我把脸蒙上,扮作使者的护卫吧。”
斥洱阴阳怪气道:“有大宗师给我当护卫,真好,可算等到了。”
蒋酒卿摇摇头暗想:“倒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素不相识,但斥洱在谏山面前总是会忍不住露出这番不成熟的恶意……也罢,看不懂男人,尤其是漠北男人。”
她不作多想,驱策千里马往谷口的镇子方向奔去。
群星毕至,天空上的光芒虽能为人们指引方向,但却不能让人不摸黑行路。所以,人们学会了亮灯。
就在桑掖迷谷谷口篝火燃起的时候,一个穿着漠北王廷服饰的男人带着一位年轻貌美的舞姬还有一名不显眼的黑衣护卫,没人知道他是谁,因为他就露出了眼睛。
斥洱“使者”穿着自己刚缝的使者服,跟谷口与乌里的守门兵用漠北话交涉着。
蒋酒卿发现他一旦跟漠北人说话,就会特别紧张,“恐怕他过往受虐的事情都是真实的。”她焦急地想,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办法,“毕竟他后背出了一大片汗,真的不会被人发现吗……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身份肯定败露了!怎么办……”
贺谏山也留意到了斥洱后背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万一……他走过去真被发现了,恐怕我们连乌里的面都没见到就要动手了,麻烦。”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立马把斥洱后背的三角披肩塞进他的裤头。
是的,很尴尬,全世界都很尴尬——塞裤头的人,被塞裤头的人,还有在后面目睹全程如今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的蒋酒卿,还有两个护卫。
斥洱尴尬地闭上双眼,应该说不止闭上双眼,他的五官都快拧成一团了。
原本的害怕在一瞬之间瓦解,现在所有的情绪都被尴尬替代了,好事。如果后面有人知道这件事这么点评的话,斥洱一定会反驳:“好事?你要不试试看?”
贺谏山当即向斥洱行了漠北的礼,开始瞎编语言,一本正经地瞎说一通:“哄咚你嘶瓦莫里吉!”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没人听懂。蒋酒卿如果在此行受伤了,一定是在这个环节憋笑成内伤。
“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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