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见不是青云观的人,瞬间走上前把夫人和小姐挡在身后。

那老道走到院门中间,忽地恭谨做了个揖:“夫人好,若有茶水,可予我一盏解渴么?”

“来人给他端盏茶,再给他拿个椅子坐着罢。”说罢,夫人朝外颔首招呼了声:“道君,进来坐吧。”

等人给他拿来椅子,于是他便坐下了,只是他坐在梨树下倒像是来品茶的。其他人见此人古怪,纷纷避之不及,做自己的事去了。夫人喜静,所以除了要事外,这院中一般没人走动。

慕涟茹凑近去看那老道,见他细细啜饮着茶,倒像是在等着什么。难道是因为机缘来捉妖的?

只是她刚要走,周遭的风忽然停下了。那老道就这么定定地瞧着她,慕涟茹心觉不妙,连忙往一边退去。

那老道起身,呵呵笑道:“姑娘为何这么看着我?”

“你这般古怪,难免会被防备,我不过顾自家院……”

“你!”慕涟茹转身,竟然是桃夭在说话。

“我不过一介道人,巡敲了门,都嫌我邋遢脏污,不肯与我水喝……”那老道摊手,讨好笑道。

“若是如此,讨到了水便走罢。近日事多,顾及不到你的,若是你不惹事,我倒有银两助你,若是添乱,便只有棍棒伺候。”桃夭说着,还是给他续了茶水。

“府内今日事多?呵呵呵,小道能掐会算,自觉比青云观有用。”

那青云观的道士这许久都未查出什么,这老道话语藏锋。桃夭想着,开口道:“你知何事?”

“院中新添了位小姐,可小姐还未出生就被邪物盯上。”

“这街坊的都知道,若是你往几个多嘴讨嫌的门上敲过了,便连那邪物的诨名也知道了。”

“我知姑娘心中疑惑,那邪物只抓孩童,可这院中除了一位少爷外,再没有孩童出现,且少爷已经是幼学之龄……”

桃夭听到“幼学”二字神色一变,将梨树下的那间屋子打开,“你且进来……”

待到屋中,桃夭将那伸进窗的梨枝拨了出去,然后正色问道:“道君,你且说。”

“这邪物,既不是盯的你家少爷,也不是盯的你家小姐。而是,另一个孩子。”

桃夭虽听到这松了口气,但是也觉得听这老道说话费劲。怪道要讨茶喝,这跟人说一会子话,口水都干尽了罢。

那老道却未继续说下去,只是将刚合拢的窗推开,那树枝便又伸了进来,他拿着道棍往上一勾,手里便多了个梨子。

“这梨子还未熟透,道君要吃,我去给你拿果盘罢。”

老道摇摇头,推门走到梨树下,竟是直接将梨子扔进了土里,又捻起茶杯将茶水尽数浇在上面。

要不是这几日蹊跷,按桃夭以往的脾气,直接把这人撵出去了。

只见那梨子瞬间被什么啃食出了千百个小洞。若不是桃夭亲眼所见,她怕是要和孟婆子一般吓得惊叫起来。

“这……”桃夭强忍下不适与恐惧,“道君,这梨树下是藏了妖邪么?”

“非也,不过是引那邪物来的……孩子罢了。”老道顿了一下,叹了口气。

“孩子?”桃夭低声惊呼,她一时情急扯住了老道的袖袍,“道君可有法子?”

那老道咳嗽一声,不动声色地收回袖子后,开口道:“有是有,但是我此番来,却有些迟了。”

“不迟不迟,只要道君有法子,能保夫人和小姐平安,你要什么夫人肯定都给的!”桃夭本以为他是佯装为难想开口要什么,结果只是怪自己来得迟,便连忙请道:“道君跟我来见夫人罢。”

“且慢,姑娘先去与夫人说罢,我等会便来。”

桃夭转身,那老道竟然换了个模样。她眼前的,分明是个翩翩少年郎,穿着水粉桃花衫手执玉柄扇。

慕涟茹一惊,这不是那画像里的容与仙道么?是他!竟是他结了这因。

“你!你……”桃夭连忙后退,她现下是气也不会喘了。

“姑娘别怕,我刚那身衣服怕脏污了孩子。”说罢,他拿出一块玉虎,朗声笑道:“可认得?我是你家少爷的师兄,刚刚那副样子不过是为了进你家院门罢了。不过我本体只有有心之人才能看见。”

“好好,我即刻就去讲清情况。”桃夭飞也似的走了。

日薄西山,鸟雀叫过,院中寂寂片刻。

那容与站在梨树下望了一会儿,伸手摘了个垂梨,用扇气一划里面竟然红中透黑。慕涟茹见他皱眉,然后嫌恶般将梨扔到地上。

没想到,这仙道也竟这般有脾气。慕涟茹想起那画像,又看着面前的人,倒觉得十分有趣。也许是知道这人身份的缘故,涟茹的心情松快不少。

容与执扇一挥,风定水止,周遭忽然被一层琉璃笼盖。

她见容与挪步朝她走来,那双狭长的眼似浓夜寒潭。慕涟茹一怔,她不知这人心性,倒是有些退却。

容与定了她的身,似笑非笑道:“本以为见了狒妖,你这小姑娘便不敢来了。怎地还是来了?”

“你!容与仙道,怎地看得见我?”慕涟茹心想此时动了不了身,便朝他直直望去。

容与忽地叹了口气,合扇于手掌处轻敲,“这不过我万千神魂中的一缕罢了。这明府事颇为麻烦。本不该沾染,可我那小师弟又与你一般心性,便不得不插手了。”

“容与仙道的小师弟。”慕涟茹闭目思忖,是了,也只有这样有本事的人才能插手因果。思及此,她开口问道:“那道天雷,竟是前辈引的?”涟茹确实有些吃惊了。若是这般,这容与仙道竟能降雷,而且还能造势劈他的小师弟。

“嘘,知道太多可会被天道灭了。天道是没那么容易窥探的,即便是我也只能探得一分,其余皆是尽人事。”容与弹指,慕涟茹身上的定术便解了,“小师弟他介入因果的手法太过鲁莽,我不过阻止他酿成大错罢了。”

问清前辈酿没酿成大错她不知,这位前辈插手似乎更为张狂。那天道又不是聋的,竟然对假引雷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怪道问清前辈张口闭口就是引雷劫,平日里放荡不羁,原来是他这师哥是个更傲才恃物的矜士。

“我不会为难你,你能进来是我师弟的手笔。”容与掐指冥想片刻,忽而笑道:“有趣。当真是有趣,看来我要再晚些时候才能见到小师弟了。”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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