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被白今安握住的最大把柄不就是噬心花之毒么!

但她不想让谢无痕知道自己中毒之事。

或许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卖惨,亦或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无能——知道自己竟被那白今安耍得团团转。

她稳住心神,反问:“大人此时不是更应该担心自己的性命么?”

谢无痕握住茶盏,抬眸看她,那目光里也净是探究与打量。

她不愿据实以告,终是因为不信他啊!

既然她不信他,他自是无法勉强。

他咬了咬后牙槽,深吸一口气:“白今安想让公主何时杀臣?”

苏荷答:“元宵节二皇子大婚之时。”

他又问:“打算如何杀?”

苏荷答:“届时淑妃会给每位在场者赏赐一盏百年佳酿,属于大人的那盏佳酿……会由我亲自送到大人手上。”

他面色不变:“公主答应了?”

她顿了顿,答:“我必须先稳住他。”

他点头,“好,你按他的做便是。”

“但酒里有毒。”

“臣知道酒里有毒!”

“届时众目睽睽,大人打算如何避险?”

他再次凝视着她:“臣自有臣的谋算,公主不必多虑。”

她心有不忍:“但事关大人的性命……”

他垂眸,仍是面若寒冰:“公主对臣也并非全然相告,臣对公主自然也要有所保留。”

“你……”苏荷一时语塞。

屋内沉静下来,氛围一时有些尴尬。

片刻后苏荷试着解释:“我只是不想让大人出事。”

他沉声答:“公主放心,臣不会出事。”

末了又问:“公主可还有旁的事吩咐?”

她摇头:“没有了。”

“那臣便先行告退。”他起身施了一礼,转身就走。

“等等。”苏荷起身追出去:“还有一事……要如何救出皇上?”

她今日莫名有些恍惚,竟将这件重要的事给忘了。

他止步回眸,看着她。

那时她已行至他身侧,只隔了他半肘的距离。

她瘦弱、单薄,似弱柳扶风,他伸臂便可将她拥于怀中,就像当初在春华院时那样抱住她。

可那终就是回不去的“当初”。

这半肘的距离,他迈不过去,她也跨不过来。

他有些难受,也有些心软。

他哑声开口:“臣会在二皇子大婚当日救出皇上。”

苏荷没想到他早有谋划:“我能做什么?”

他答:“你按白今安的吩咐行事便可,什么也不用做。”

她问,“大人有几成把握?”

他答:“十成。”

他当真是狂妄,却又让人无可指摘。

她“哦”了一声:“那我等着大人的好消息。”

谢无痕再次抱拳,转身出了屋子。

她看着他高大而疏离的背影,心中思绪复杂难言。

谢无痕走出酒楼后径直回了马车。

吴生一边抹着嘴上残留的糕点沫一边问:“头儿,咱们是回府还是去大理寺?”

马车里的谢无痕没吱声。

吴生又喊了一声:“头儿?”

谢无痕答非所问,沉声吩咐:“你挑选几名得力干将,在二皇子大婚当日趁淑妃与白今安出宫之际潜入宫中,救出冷宫里的皇上。”

吴生垂首应“是”。

谢无痕又吩咐:“你再想办法将一则消息传到周家去。”

吴生问:“什么消息?”

他答:“就说淑妃欲在二皇子大婚之际以毒酒毒杀大理寺少卿。”

吴生哽住,喃喃问:“大理寺少卿……不就是头儿么?”随即兀地反应过来,瞪大了眼:“淑妃要毒杀头儿?”

他闭上眼吐了口浊气:“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吴生急得都要结巴了:“可……可万一呢……那可是淑妃……”

他蹙眉,有些不耐烦:“你按我的吩咐去传话便是。”

吴生苦着脸,只得点了点头:“小的待会儿便去办。”

这一日晚些时候,吴生扮作商贾混进一家酒肆,与正在店中饮酒的周家小厮于大攀上了话头,一来二去二人开始无话不谈。

吴生压低声音:“眼下时局不稳啦,这京城也不知哪日就乱了。”

于大满脸不屑:“大哥何故这么吓唬人?”

吴生将声音压得更低:“你听说了么,元宵节二皇子大婚。”

“他大婚他的,跟咱们何干?”

“我一在宫中行走的亲戚昨日向我透露,宫里的淑妃娘娘欲在二皇子婚宴上毒杀当朝大理寺少卿,这还得了。”

于大一顿,霎时酒醒了大半:“大哥此言当真?”

吴生脖子一梗:“我骗你是猪。”

又说:“若是这后宫嫔妃能随意毒杀朝廷臣子,这律法何在?皇家体面何在?京城能不乱么?”

于大连连应“是”,随即寒暄几句后出了酒肆,匆匆回了周家。

他一进周家大门便找到了管家史开,将刚刚听来的淑妃毒杀大理寺少卿的消息一一道来。

史开听闻后也觉得非同小可,立即找到周平禀报。

末了问:“老爷觉得此事是否可信?”

周平靠在床头,沉默良久。

良久后开口:“淑妃欲在二皇子婚宴上赐酒倒是确有其事,据说所赐之酒还是百年佳酿。”

史开答:“如此说来,这毒杀大理寺少卿之事也并非空穴来风?”

周平思量片刻,轻笑一声:“不管真假,咱们倒是可以借机行事。”

“老爷想要如何行事?”

“借刀杀人!”

史开听不懂:“老爷想借谁的刀,杀谁?”

周平咬了咬牙,答非所问:“皇后娘娘的仇,是该报了。”

皇后死于淑妃之手,那他就要让淑妃加倍偿还。

他问:“皇后娘娘崩逝后,她身边那位庆嬷嬷可是去了茶酒司?”

茶酒司乃是承接宫中诸多茶酒的储存与奉送之职。

史开答:“没错,那位庆嬷嬷里里外外是一把好手,据说去茶酒司没几日便成了副司主。”

周平眯着一双老眼:“得想办法联络上她,让她替咱们办一件事。”

史开面露难色:“庆嬷嬷人在后宫,怕是不好联络啊。”

周平答:“皇后娘娘已崩逝多日,让婉玉去宫里收拾几件娘娘的物件儿,以寄托亲人间的哀思,顺便让她给庆嬷嬷递封信。”婉玉正是周平的小妹,亦是皇后的妹妹。

史开仍有些忧心:“万一这消息是假的……当如何是好?”

周平冷哼一声:“若是假的,咱们也损失不了什么。”

史开这才道了声:“还是老爷英明。”

接下来几日,苏荷在宫中过得还算舒坦。

虽偶尔会孕吐,但她慢慢有了经验,刚一孕吐便吃酸萝卜,难受的感觉便会消解许多。

她没再去未央殿见白今安,而是带着新年礼拜见了淑妃。

淑妃表面看上去和和气气,但话里话外皆是试探与警告。

淑妃问:“听闻公主已去未央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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