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楼阁则是朱红为主色调,檐下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令牌,楼阁前人流涌动,热闹非凡。
“这是任务楼,”恨天介绍道,“阁中弟子与外围成员都可在此接取任务,大到刺杀叛国贼,小到寻找一株草药,报酬从金银珠宝到功法秘籍不等。楚长老设计了一套自动分拣与发布任务的机关,极大地提高了效率。”
任安看到几个弟子正围在任务板前,争论着某个高难度任务。
此举是为人谋生啊,他无声笑笑。
继续前行,主殿群终于完全展现在眼前。
主殿名为“白厄殿”,高约百丈,共分九层,殿身由一种罕见的青金石砌成,殿门是两扇巨大的青铜门,门上铸着九条巨龙。
“这青铜门上的龙,是活的?”任安属实觉得惊奇,便忍不住问道。
恨天摇头,又点头:“是楚长老设计的机关龙,平日是装饰,战时便是守卫。您看龙爪下的地面,”他指着青铜门下方的地面,“那里有九宫格,若是有人强行闯入,机关龙便会活过来,喷出的火焰据说能熔金断石。”
任安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楚逢天的手笔。
白厄殿两侧是两座配殿,左侧是“藏金阁”,存放着万尊阁的金银财宝与各种珍稀材料。右侧则是“藏武阁”,收藏着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与神兵利器。两座配殿的风格与白厄殿相似,只是规模稍小,门前的守护机关也各有不同。
“你们那位楚长老呢?”任安问道,他迫切想见见那位老者。
“楚长老在白厄殿的顶层,说是在与人商议最后一处机关的细节。”恨天答道。
任安点点头,抬步向白厄殿走去。
刚走到青铜门前,那两扇巨门便缓缓向两侧打开,门后是一条铺着红毯的长道,长道两侧立着两排手持长矛的守卫,这些守卫与之前的惊鸿卫不同,身着金色甲胄,个个面容肃穆,显然是万尊阁的顶级战力。
踏上红毯,任安只觉脚下一片柔软,红毯尽头是一座白玉雕成的楼梯,楼梯扶手是通体雪白的玉如意,台阶上都刻着一个古字,任安细细观察,这……连起来竟是一篇《道德经》。
“这楼梯……”任安再次被惊到。
这丫头一天天都在研究什么?
“阁主说,登高望远,也需心怀敬畏。”恨天解释道,“这些字是用特殊的材料刻的,夜间会发光,象征吉祥如意,据说还有静心凝神的效果。”
真是有点钱就飘,任安撇撇嘴。
沿着楼梯拾级而上,每一层的布置都各不相同。有的层是议事厅,摆放着巨大的白玉桌,有的层是会客室,装饰得典雅华贵,还有的层是练武室,配备着各种奇特的练功装置。
终于到了第九层,任安抹了把汗,打量四周,这里是故尘染的居所与办公之地。
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所以这处的齿轮,必须用深海寒铁来铸,否则承受不住如此频繁的运转……”
“长老放心,深海寒铁属下已让人去东海打捞了,不出一月便能送到。”
任安推门而入,只见偌大的房间里,楚逢天穿着一身灰色的布袍,头发用一根木簪随意地别着,正拿着一支炭笔在图纸上圈圈画画,神情专注。
听到门响,弟子和她同时抬头。
任安抱拳:“见过楚前辈。”
楚逢天放下笔,对着任安微微颔首,挑眉道:“你识得我?”
“楚前辈在江湖上名声我早已久仰。”任安走到桌前,目光扫过那些图纸,只见上面画的是一座更为宏伟的建筑,似乎是白厄殿的某个附属建筑,他轻笑道,“我与故阁主乃是朋友,今日,我来替她看看,她的‘仙境’建得怎么样了。”
“长老,您看……”身旁的弟子道。
楚逢天拿起桌上的一张图纸,仔细看了看,点头道:“没问题了,这万尊阁的骨架已经搭好,剩下的便是填充血肉。有这些机关在,除非是顶尖的高手倾巢而出,否则绝不可能攻破。”
任安一边听着他们说话,又看了看窗外那宏伟壮观、仙气缭绕的万尊阁总部,心中不由感慨。
这故尘染,可真了不得。
才十几岁,就一手建立起了如此庞大的势力,又网罗了楚逢天、恨天这样的奇人异士。
不由得,任安想起之前与宋锦闲聊,他无心说的一句:未来的江湖,恐怕真的要变天了。
而他,任安,也亲眼见了证这一切的发生。
任安似笑非笑道:“万尊阁总舵声势如此浩大,也不怕引得朝廷不满?”
恨天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已经有人帮他抢答了。
“这便不由任老爷操心了。”
江暮按着腰上的佩剑,缓步走来。
他垂下眼眸,继续说道:“既然已看完,任老爷,请回吧。”
任安斜睨了周围的一圈人,依旧笑得如沐春风,躬身向楚逢天与恨天拜别,行至江暮身旁时,他冷冷地瞥了一眼。
柳叶垂偏春来借,风梳软碧影倾斜。枝前燕掠香痕浅,一瓣新晴落鬓纱。(1)
皇宫御花园,栀子满园。
夜楠知故尘染喜爱栀子,早早就命宫人种下,只愿她哪天来宫里心情不好,看这些花儿能开心些。
那抹艳丽红装正立于白栀之间,金红霞彩,美艳动人,纤长的手抚上一朵栀子花。
宫女提醒道:“皇后娘娘……陛下设了端午宫宴,您还去吗?若是不去奴婢让人回禀陛下。”
故尘染收回在花上的手,拿出帕子擦干净,漫不经心道:“哦,本宫还没想好呢。”
“娘娘……这种事耽误不得呀……”
故尘染脑子里莫名想到了夜楠那张欠揍的脸。
“……”
她捏紧了帕子。
夜楠,给她等着吧!
“去。”她吐了一个字。
宫女愣了愣,随即喜上眉梢:“是!奴婢这就去回禀陛下!”
宫女衣摆的风卷上栀子香,往御书房去。
红裙上的凤凰纹凹凸有致,擦过花根同样往宫宴去。
端午宫宴,水榭张灯结彩,百官命妇齐聚。她一身正红宫装,珠翠环绕,款步踏入时,满室寂静。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命妇齐齐跪伏,声音整齐划一。
故尘染站定,目光淡淡扫过众人、和某人。
“都起来吧,今日是家宴,都不必多礼。”
“谢皇后娘娘!”
众人起身,有的低垂眸子,不敢直视天后,也有的好奇,想看看这位“病弱皇后”。
待她走到主位旁,夜楠早已端坐其上。
他抬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趁人不注意,悄悄朝她眨了眨眼,指尖还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背。
夫人,想你。
故尘染只当没察觉,从容落座,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恶心,滚。
故尘染才喝了几口茶,总听见耳边有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她瞥眼去看,那家伙左腰上戴了对龙凤佩,动作幅度也大得很,像故意给她听的。
不由自主的,她又往上看去,夜楠今日穿了一身鐵棕(2)色常服,墨发用玉冠束起,面容俊朗,只是那双眼睛里的促狭劲儿,怎么看都欠揍。
他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侧过头,唇角噙着笑,轻声说道:“皇后今日肯赏脸来,倒叫朕受宠若惊。”
故尘染:“……”
“陛下设宴,臣妾怎能拂了圣意?只是不知陛下这宴,是为了端午,还是为了瞧臣妾闹脾气的模样取乐?”
她这话一出,夜楠却笑得更开,身子微微倾斜,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软声道:“皇后这话说的,朕倒是想瞧瞧,除了朕,谁还能叫皇后闹脾气。”
他这姿态亲昵,落在旁人眼里,只当帝后情深,唯有故尘染知晓他那点小心思。
故尘染正暗自翻了个白眼,就听夜楠又开口了,语气陡然变了:“说起来,你兄长前几日出征,你在宫门口送他时,眼圈都红了。”
故尘染再次无语了。
她端起茶杯,掩去唇边的笑意,慢悠悠啜了一口,抬眸看他时眼神无辜得很,意味深长道:“哦?陛下这是……吃醋了?”
“朕吃什么醋。”夜楠嘴硬,眉却忍不住皱了皱,又犹豫道,“只是觉得,你与他那般亲近,倒显得朕这个夫君……”
“显得陛下这个夫君如何?哥哥为国出征,臣妾记挂一二,难道不是情理之中?”故尘染放下茶杯,瓷杯与案几相碰,指尖敲着,“还是说,陛下觉得,臣妾该将心思全拴在陛下身上,连哥哥的安危都不能惦念了?”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夜楠眼中的急切,才慢悠悠补了句:“若真是如此,陛下这心思,可就有些……不要脸罢了。”
呼……骂出来爽快多了。
他被骂,别说恼怒了,故尘染连一点不满都没看见。
夜楠凑近了些,语气低沉又暧昧:“那你说,朕该如何,才能衬得上你,不叫你兄长比了去?”
故尘染被他问得一怔,指尖悄悄在桌下拧了他一把,无奈道:“陛下堂堂九五之尊,竟与臣妾的哥哥较起真来,不觉得……掉价么?”
夜楠吃痛,却反手握住她作乱的手,紧紧攥着,轻笑道:“在你面前,朕哪有什么九五之尊的架子……只想做个能让你放在心尖上的人。”
“何况……朕是关心朕的国舅爷,更是……关心皇后的心事。”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期待她的反应。
故尘染心头猛地一跳,面上却依旧平静,抽回手放在案上,甚至还浅浅笑了笑,道:“陛下说笑了,哥哥为国效力,臣妾自然盼他安好,算不得什么心事。”
“是吗?”夜楠挑眉,再次覆上她放在案上的手,“可朕怎么觉得,皇后对国舅爷的‘盼’,不止于君臣兄妹呢?”
这话猛地砸在故尘染心上,她强作镇定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陛下,这话从何说起?”她皱眉。
夜楠收回目光,紧握着她的手,扫视宴上的众臣,面无表情。
“皇后何必紧张?朕只是觉得,你哥看你的眼神,与看寻常妹妹的眼神,不大一样罢了。”
故尘染的心跳彻底乱了,先前只是揣测,现在确定了,故寒赋对她的心思,如今被夜楠这般直白地挑破,果然他一直都知道!
故尘染深吸一口气。
“你果然早就知道,为何今日才说?为何还引我步步亲自去探?”
“想看皇后的反应罢了。”夜楠坦然承认,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看看朕的皇后,在知晓朕洞悉了她兄长的秘密后,会是什么模样。”
故尘染眯了眯眼,沉声说:“你又在试探我。”
“彼此彼此。”夜楠终于笑了,他笑得开怀,“所以,阿染往后可得多疼疼朕,别总向着你兄长,嗯?”
故尘染一时没接话。
有那会察言观色的臣子,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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