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音白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思鸿听后心下一惊,“今晚怕是又要难熬了。”他想起院中另有两间厢房,便倒了杯水,佯作无意地悄悄挪去廊前,斜倚着一处梁柱,

“这两间房,想必睡起来会舒服的紧。”

此时谷中正值阴阳交错之际,白日里本是晴光遍洒,但每每太阳隐入西面高山,便立时被阴暗所笼住。

虞音闻声从内室走来,怔怔地瞧着眼前院子,日光一点点的划去,渐次消隐,

“不许去那两间屋子,夜里随我在此安歇。”

她说完便转身回了屋内,思鸿学着她语气,低声将她所说的话又念了一遍。

既得命令约束,他不敢乱走动,只在廊间逛了逛。忽觉一阵薄雾似的水汽从天而降,伸手凭空抚了抚,只觉掌心一阵温润之感,说不出的舒服。

他又将脑袋从廊上探出,看了看西面那处细瀑,心道,“这水雾定是从那而来。”便再未多想。

见虞音回至屋内,手上拿着甚么物事,边看边写,他便也跟了回去。

怕她看坏眼睛,动作轻柔的点了盏灯给她,瞧她手中拿着的是本《黄帝内经》,每每看上一句,便在纸上书写片刻。

“不想主人还懂医术。”

虞音不去理他,直把手中这段写完方回道,“眼下再无人教我,进展极是缓慢,诸多疑难都要靠自己参悟。”说着又看了段经书上的文字。

“主人看到何处了?”思鸿问道。

“‘素问’三十九篇。”

思鸿也侍立在侧跟着读了段,“此部多理论,确是难为主人了。”

虞音侧首瞧了他一眼,“怎么?你也感兴趣?”她笑了笑又道,“待学到‘灵枢’想必会快很多。”

“主人为甚么如此说?据我所知,这两部相辅相成,难度不相上下。”思鸿问道。

“届时拿你试针,你把所感受到的,统统写在纸上给我,我自然会学得快些。”

思鸿,“……”

提及银针,她放下手中经书,又道,“长明派给董嬷嬷的那银针,却怎么也找不出根源所在。”说着又看眼思鸿,不知想到了甚么,“这针当真是个好东西。”

思鸿听的呆怔原地,回过神后忙道,“主人,你…你还是在这部‘素问’多下些功夫为妙。”

“为何?”

“自然是越慢才越扎实…”他说着又从怀里取出一册薄卷,“我另有一书奉与主人。”

虞音接过瞧了眼,见扉页写着“天音壁”三字,与自己名讳相合,不由失笑道,“这甚么鬼名字?”说罢逐页翻看。

只见其中写道,“不凝于耳,而听之以心;不凝于心,而听之以气。心息既和,天籁自引,音波成壁,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是谓希声之壁…”

此时她阅卷神态与研读《黄帝内经》时大不相同,思鸿见她每页不多停留,看得极快,不多时便已通读全篇,最后轻声念出末段,

“心息相依,神音相抱。置虚器于胸壑,引天籁于太霄。音之所及,即壁之所立,意之所至,即罡之所成。彼力刚猛,我音柔长。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故大音希声,大壁无形…”

她看后想了良久,与思鸿说道,“这本秘籍讲的是如何用最少的内力,化音为有形,这倒像是为我量身而作一般。”

忽然想起闵锋所说的奇人,问道,“这莫非是那日你管家所说的怪人所著?”她看向思鸿,“你们去找他了?可曾问过令牌之事?”

思鸿回道,“这不是那怪人所著,他要收徒弟,岂会轻易把秘籍给咱们。但我也是听锋三叔说起,才记得庄上曾经也收藏过一本类似的功法,当时我便想,何不取来给主人练。”

虞音嫣然一笑,“这可要谢谢你了,这书极为精妙,是部很好的武学,而且又刚好适合我。”说着又翻了翻,突然问道,“咦?这字迹…怎么像是你写的?”

思鸿听后一惊,连忙回道,“那…那书院老伯不肯把秘籍给我带走,我这才抄录一份…”他又岔开话题道,“此卷可比那怪人所著要凝练的多,想必他太太太师父才能有此见地。”

虞音听后又是一笑,“那我到时以他太太太师傅的身份,去让他告诉我令牌之事。”

二人相视而笑,虞音又道,“去把我七弦琴取来。”

思鸿四下里找了找,将七弦琴从一处小几上拿了过来。

虞音将琴放在书案上,递给思鸿一张图纸,“你把这个背下来,以后出入山谷也方便。”说罢便照着思鸿给她的心法抚弦试音。

这图纸乃是谷北洞中的地形图,思鸿昨日给众女的可没有记载到这里。

他看后不禁暗惊,“这比锦绣联居的奇门石阵要复杂数倍都不止。”随即言道,“我就说山庄的石阵如何困不住主人,原来是这样。”

“哼,你那破石头怎能与这相比?”虞音边抚琴边回道。

“是极,是极。”思鸿连声应着,又问,“明日主人不带我下崖去吗?”

“这下坠的力道却又不同,我只可带你上崖。明日你自山中出行,我与轻雪挽风前来接你,咱们再一同北上。”

思鸿喜道,“还是主人想的周全。”

他二人一个抚琴练功,一个默记地图,直至亥时过半。

虞音越练越觉得这心法深不可测,它不仅可以用极少的内力驱使琴音,甚至运转间可徐徐增加自身的原始功力,每运行一个周天,便觉神清气朗一分。她又与七弦琴如同一体,修习起来便快许多,不觉间已将秘籍练完七八成。

思鸿在旁也暗自赞叹,佩服她的武学天赋。

虞音止住琴弦,对思鸿道,“你若饿了便去外面摘桃子吃,可别说我怠慢你,我这本就没甚么吃的。”

思鸿嘿嘿一笑,“主人练了这许久,不如同去走走。”

虞音看了看最后三页书卷,“好罢,我带你去!”

他扶虞音出了院门,二人边走边聊,“主人你练到何处了?觉得难吗?”

“此功与琴道相合,对琴越熟悉,修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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