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鸿佯作甚么都未听懂,招呼众人分头行事,心下暗忖可不能让大家知道那是他搭的窝。
“你随我来。”
思鸿见虞音不露声色的对他轻语一声,心知不妙,怕是又要哄一阵子方能好转。
虞音携他纵身上崖,众女子见状无不赞叹她轻功上乘,不消片刻,二人已隐于崖间薄雾当中。
及至崖顶,虞音将他推倒在地,独自行至虞怀素墓前拜祭。
思鸿忙不迭起身相随,不料还未及施礼,虞音便向他拳打脚踢,直把他推到丈余之外。思鸿只觉她拳头虽不大,每每锤来却打的他肉疼。
虞音又定定的瞪了他片刻,方回转墓前。
她在碑前伫立良久,仿佛在和虞怀素诉说着甚么。
而后又理了理墓前的花草,便向崖边的大竹篮走去。
这载人的竹篮若是在崖底,唤是唤不上来的,是以上次她与思鸿出谷前,先将空竹篮送了上来,以便能和他快速出入谷中,此时她还未试过轻功带人下崖。
行至那篮中,她大喊了声,“滚过来!”
思鸿听后缓缓走来,越是离她近,越是行的缓慢。
见他磨磨蹭蹭,虞音倏地上前抓住他手臂,将他拽进竹篮当中,并按动那狮面机关。
他随虞音径直来到北面依山而筑的宅院,此时临近方才看清,这里却是座三间屋子围成的院落,甫入院门,便闻到一股外间少有的香气。
本以为谷中已是千尘不染,芬芳馥郁,不曾想迈入这院门,直如进了另一方天地般。
江南多雨水,他二人离去少说已有十数日,思鸿不知她用甚么法子使这里终年保持如初。
见她行至主屋廊前,褪去足上白靴才入内室,思鸿便也依样照做。更令他吃惊的是,虞音着白色袜子行走廊间各处,毫不以为意。思鸿不由偷偷摸了摸地上,只觉漆面滑滑的,翻手一瞧,竟是颗粒灰尘都没有!
“这里…这里当真干净的紧,是怎么做到的?”
他也不等虞音回话,四下里一张,便随她入了主室。思鸿见她对这里熟悉已极,她行至一处柜前,取来密封小坛,开坛斟满一杯后,独自喝了起来,一杯饮尽复又一杯,只将他晾在原地。
虞音斜斜的靠在椅子上,仿佛一经回到此处,周身便可放松下来,此时唯闻山间细瀑流淌之声。
思鸿不知她喝的是甚么,闻着却又不像酒,他已是半日未曾饮水,馋的咽了咽唾沫,
“能不能也给我一…”
“闭嘴。”
此时虞音心中一堆的问题要问他,却一时不知从何处问起,仍在理清思绪。
思鸿初来乍到,见这屋中陈设摆放又极其考究,是以不敢乱走乱动,又不允开口说话,一颗心悬着,说不出的难受,只得呆立当地。
又过了不知多久,他腿已站麻,正自发呆间,忽见虞音起身走来,两只眼睛含嗔带怒的瞪着他,
“你教她们在这里立甚么根基,与那鬼圣台又有何分别!?”
他正暗自琢磨这屋子怎能保持的如此洁净,竟一时忘了虞音还在为此而生气,被她忽然这么一问,不由语塞。
虞音见他抿着嘴不作声,便气不打一处来,
“说话!”
思鸿被她吼的身子一抖,脑袋吓得空空如也。
“好哇,我叫你闭嘴,你还当真把嘴巴给闭起来了,这时候倒听起话来了是罢?!”她说着便向思鸿胳膊内侧软肉掐去,嗔道,“你不说是罢?叫你不说!叫你不说!”
她每说一句“叫你不说”便掐思鸿一下,思鸿痛得连连闪躲,脑袋却登时清明了,“这…这却大大的有分别!”
“甚么分别!?”
思鸿皱着眉,快速摩擦痛处,“在那里是听命于人,受人欺辱。可在此处她们却是为自己而活,这…这怎能相提并论?”他虽是占理,但不知怎地,话声却越来越小。
“那你怎么不去为自己而活?你现在就去为自己而活去!”虞音说着向他腿上踢了一脚。
他被踢的踉跄半步,险些跌倒,“不…不是说好同去雪诺城吗?”他偷瞥虞音一眼,嘴中嘟囔道,“若是得空谁说我不去帮忙的?”
“你嘴里嘟囔些甚么?有本事说大声点。”虞音指着他问道。
见他侧过身再不敢吭声,虞音气的回到椅子上,胸口起伏,“带她们来听风崖,是我临时决定的,你这批甚么货物即便同时出发,也决计不会先到。能先我知而知,先我想所想,你可真聪明!”
思鸿一听,这万万不是在真正夸奖他,心下寻思,“切不可急躁,择机再哄她,会比鲁莽开口要事半功倍。”
其实此番思鸿并非有意不事先告知她。
这批物资原是那夜她去城中取药时,思鸿传书托闵锋办的,他怕闵锋不愿误了南下行程,一时备不齐这许多物事来,是以连他自己也不确定究竟能不能在月初前完成。
想着先到了听风崖,再慢慢和她说,不料闵锋当即便按照思鸿的指示,将南下所用物资尽数运来,自己又另去准备。
思鸿受了上次教训,当下便不与她说明其中缘由。因为讲明道理并不会让她消火,反倒会让她自己生闷气,有话说不出口,不如像现在这样拿他出气畅快。
“说话呀!你不是装聪明吗?你不是知道我怎么想吗?你现在来说说,你能不能活过今晚?”虞音将纤腿交叠问道。
思鸿嘿嘿一笑,“主人再怎么生气,又如何会要了我的命?”他走到虞音身边,求道,“众人愿意追随于你,现在这不挺好的吗?就这样罢,别生气啦。”
“是你觉得挺好,你知道我在气甚么,说了已经不止一次。”
“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不好,不该擅自做主。”思鸿在她身边蹭了蹭说道。
“还有,这两日我见她们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你可知道原因?”虞音在椅子上微微抬起头看向他。
思鸿急忙解释,“想是在那做惯了苦役,这生活上看着就与旁人不同。”
“不对!”虞音眉间紧蹙,想了片刻又道,“起初我也这么认为,可骑马经商又是谁教她们的?还有你的那些东西,她们看着很熟悉。”
思鸿又回道,“确实是出乎所料,想是因为对你感激,大家都拼着命的想快点壮大起来,好好的保护你罢。”
虞音摇首沉吟,仍是觉得哪里不对,“只能等下次回来再问她们了。”
思鸿一听登时来了精神,不想她此时也没忘记与自己同去雪诺城之事,喜道,
“主人待我最好了!”
“甚么最好?”余音向上斜睨他一眼。
思鸿憨憨笑着不作声,虞音嫌他站得高,自己看的有些累,便扯他蹲在腿边,揉着他头发又问一次,
“嗯?甚么最好?”
思鸿仰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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