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是怎么搭上三皇子的?”

二人隔桌相对而坐,钱行之不知为何不敢与陆瑜对视:“本来想去跳河,结果碰上了三皇子,我诓他说占卜到他将来可以登基。大约是觉得我骗人很有一套,三皇子就给我塞进了钦天监。哦对了,他见我生得秀气,还想……”

陆瑜挑了挑眉:“这么说,正好上任钦天监监正完全是个意外?那三皇子插手月满楼你又是从何得知?”

“……蒙的。”钱行之见陆瑜皱眉,连忙补充:“我听茶馆的小厮说三皇子光顾了月满楼,又想着他老问我要那三十万两,要是他被查出钱财来路不正,那不是正好腾不出手折腾我。”

“难不成三皇子被锁在暗道,也是你猜的?”

钱行之咽了咽口水:“若我说是,你信吗?”

“钱行之,你拿我当白痴是不是?”

陆瑜气得两眼发黑。他用力地深呼吸,想掀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天地良心,”钱行之怎么也没想到运气太好还能招出来这等麻烦,直呼冤枉:“我若是被派来刻意接近大人的,怎会这般错漏百出,何必遭这些罪?”

“那你方才在城新庙里又是怎么一回事?”

钱行之晕得真真切切,卫鞅与陆瑜都验过,做不得假。

“这是下官的老毛病,治不好的,”钱行之接着编:“正好拿来做通灵的借口。”

陆瑜像是被她气笑了:“好啊钱行之,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城新庙有暗道?”

这再说是猜的就有些过不去了吧?钱行之和盘托出:“逃亡的时候爹爹带我来过,我有个很重要的东西,原本以为是落在那里了,想借口去暗道寻,谁承想三皇子就被锁在里头,”

陆瑜听到这话一噎:“你父亲也是当年那批受害者?”

这话触及到了钱行之的盲区,一想到也许陆瑜还会透露点别的,她一咬牙先应下了:“是。”

不知是不是被气狠了,陆瑜脸上竟染了些潮红,那双含情眼此刻卸去了阴鸷,倒有些落寞:“你……不恨我?”

这都哪儿跟哪儿?八年前陆瑜才十五岁,还是陆氏捧在手心里的少爷,远在盛京,同颜照霜能有什么关系?

钱行之听不懂,但她立马给陆瑜顺毛:“你当时尚未及冠,不相干。”

陆瑜终于冷静下来,他收剑入鞘:“虽非我所为,但陆氏所得皆惠及于我,恨我,也是应当的。”

陆氏织造做的是军火生意,难不成是在城新庙掏了个暗道走私军火起家?可是那屁大点地方能囤多少军火?

“既说是交心,”钱行之见他偃旗息鼓便得寸进尺:“当年的事我虽听爹爹提及过,却并不知晓其中细节,陆大人能否告知下官?”

陆瑜似乎心有愧疚:“当年陆氏织造还未被钦点为皇商,父亲借着表姑的关系搭上了言氏,遵贵妃娘娘的意思在南川大修暗道走私军火,后来险些败露,言氏下令将暗道悉数作废,命父亲将所有知情的平民处死。”

虽非陆氏主使,却也脱不开干系,若不是他父亲欲壑难填,倒也不必犯下这罪孽。

城新庙的暗道不知是出了什么岔子,并未被完全掩埋。难怪方才钱行之打开暗道后陆瑜便神色不佳,回城后又是恐吓又是逼问。

“陆瑜,你发烧了。”

钱行之眼瞧着陆瑜脸越来越红,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泛红的眼角、微重的鼻息还有滚烫的手心……钱行之忽然想起她曾扒过他的上衣替他上药,当时心无旁骛一心怕他原地去世,此刻见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忽然想起来那视觉刺激与触感,指尖都抖了抖。

陆大人还是秀色可餐的。

“不过是伤未好透,没有大碍。”他硬撑道:“就当我又欠你一份人情,你走吧。”

钱行之叹口气:“我倒是正好带了之前买的药包,你且坐着,我去拿给你。”

钱行之出了门,元白就从窗翻了进来:“大人,处理好了。钱行之那里……?”

“暂且信他的鬼话吧,”陆瑜此刻气定神闲,与方才判若两人:“反正已做了死棋,即便是刻意接近,眼下他也未抓住什么把柄。”

钱行之回了房,在行李中左掏右掏倒是先掏出一个小瓷瓶。

真眼熟。她纳闷了几秒,从瓶中抖落出一颗黑丸子,五秒后终于想起来这是什么。

正月二十,陆瑜喂她吃下了一颗“毒丸子”,这是二月她提前预支的那颗,如今三月都已过半,她早将这事忘得干干净净。

难不成真是十全大补丸?

她提了药包与这毒丸又摸回陆瑜的厢房,推门进屋就见陆瑜斜靠在床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瞧着倒不像是习武之人,上哪儿学来这副“勾栏模样”?钱行之腹诽,随后将手中的东西悉数放到桌上:“这是退烧的和你的十全大补丸。”

“上次钱大人煮的米糊很好吃。”

什么东西?那堆不明物体?钱行之人都恍惚了:“啊……?”

“从前生病的时候,阿娘也会做那样的饭菜。”

陆瑜这张脸最勾人的地方本就是他那双眼睛,如今他眸光潋滟、含情脉脉,满脸写着“求你照顾我”,钱行之被雷得魂不附体:“陆大人,你是不是烧坏脑子了?”

这场景诡异到让她觉得陆瑜是不是刚刚已经发烧烧死了,同她一样换了芯子。

“若是能再吃到,就是花三十万两也认了。”

钱行之瞬间变脸,目光炯炯,喊口号一般:“举手之劳,下官这就去。”

见她慌慌张张出了门,陆瑜没忍住笑出声。逗钱行之总是很有趣。

已经能听到嘈杂的鸟叫,钱行之知道这是熬穿了。找到厨房并不费力气,一想到那三十万两白银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若是陆瑜多烧几次,那她还愁什么身不由己?

叮里当啷忙活完,钱行之还贴心替陆瑜煎了药,喜滋滋地端着浆糊和苦汤回去了。

脑海深处有一丝理智试图提醒钱行之这其中或许有诈,可真金白银蒙蔽人的心智实在是轻而易举。

一进厢房,陆瑜提着剑等她。

“坐下,吃光。”

钱行之:?????

哪里还有什么眸光潋滟、含情脉脉,提剑之人气势汹汹,嘴角的坏笑压都压不住,钱行之当即不乐意了,胆儿肥到直接叫板:“欺人太甚!你有种现在一剑砍死我,看你如何向大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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