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晨。

饭桌上,李氏看着精神头明显好转的儿子,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嘴上却是老配方。

“哟,璘哥儿,你总算是活过来了?”

“我还以为你要成仙了呢!还是夫子有办法,一句话就给你给拉回来了。”

沈春芳含笑摇头,端起粥碗,并未多言。

璘哥儿的学问根基,扎实无比,单纯在经义学问上,自己其实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

他缺的,从来都不是学问,而是心态。

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长期仰赖自己的天赋和长处,固然能让他无往不利,强者恒强。

可若不懂得调整心态,这科举之路,便是他自己给自己设下的第一道天堑。

好在璘哥儿及时调整回来了。

卢璘默默地吃着饭,听着母亲的念叨,脸上始终带笑。

一碗粥下肚,卢璘放下碗筷,站起身。

“我吃好了。”

路过小石头身边时,顺手在小石头胖嘟嘟的脸蛋上用力掐了一下。

小石头正跟一个鸡蛋白较劲,被卢璘大力一掐,弄得猝不及防,小嘴一瘪,眼眶瞬间就红了,眼看就要哭出来。

“你这孩子,夸不得你一句是吧?又开始犯浑了!”

李氏眼睛一瞪,转头就去哄小石头。

“哎哟我的乖孙,不哭不哭,哥哥跟你闹着玩呢!”

卢璘得寸进尺地朝小石头笑了笑,这才转身朝院门口走去。

“娘,夫子,我出门了。”

李氏头也没回,哄好了小石头,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脸色再度挂上了担忧。

“夫子,您说璘哥儿这次秋闱,把握大不大?”

“我这几天在外面,听到些风言风语”

李氏说得委婉。

可一个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都能听到的风声,又岂会是什么好话。

沈春芳丝毫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粥,才放下碗。

“无妨。”

“不过是秋闱将至,有些人坐不住了,提前放出来扰乱人心的罢了。”

“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由他们去。”

听到夫子这般笃定的回答,李

氏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又转过头,看着还在跟鸡蛋白生气的小石头,立刻板起了脸。

“吃点东西要你的命是吧?吃快点!吃完了赶紧去学堂!再磨蹭,看我怎么收拾你!

刚被哄好的小石头,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

半亩园内,秋风送爽,却吹不散紧张的氛围。

卢璘推门走进园内时,早已有不少生员在埋首苦读。

院中石桌旁,几个生员正围着一篇策论激烈地争辩着,其中一位生员引经据典,高声念着:“‘盖天下之治,有因有革,无常道也’,此乃变通之要义!

另一人立刻反驳:“不然!‘祖宗之法不可变’,此乃国本!若轻易变法,纲常何在?

不远处的廊下,有生员正踱着步,口中念念有词,反复背诵着《礼》中的篇章,眉头紧锁。

也有人直接将书卷铺在地上,俯身用手指蘸着清水,在青石板上一遍遍地书写,练习着制艺文章的破题之法。

整个园子,只闻读书声与辩论声。

卢璘见状,没多打扰,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径直走进屋内,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拿好了笔墨纸砚,在园子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铺开宣纸。

……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乡试的日子。

十一月初八,天还未亮,自强社的院子里便已灯火通明。

所有准备参加秋闱的生员,都已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儒衫,齐聚一堂。

卢璘站在众人面前,环视一圈,看着一张张或紧张、或兴奋、或忐忑的脸,朗声开口。

“诸位!

“三载苦读,一朝试锋,便在今日!

“多余的话,我不多说。

“记住,我们为何而来!

“笔在我等手中,乾坤在纸上!

“去吧!

“是!

众人齐声应诺,声震云霄,胸中豪情万丈。

一行几十人,浩浩荡荡地走出半亩园,朝着临安府圣院的方向走去。

大夏王朝,科举为立国之本。

乡试,便是通往

权力中枢的第一道龙门。

江南道乡试的考场同样设在临安府圣院。

此番秋闱整个江南道共有三千余名秀才汇聚于此。

这些人都是从数十万读书人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

可最终能从这圣院中走出去获得举人功名的不足百人。

录取率不足三十分之一。

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然一旦功成便是一步登天。

中了举人便有了做官的资格见官不跪免除徭役名下田产亦可免税。

从此便真正脱离了民的身份跻身士的阶层种种特权不一而足。

当卢璘带着自强社众人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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