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城中东南角的位置有一处矮山,名唤秋山。
方知州一路踏马而来,停在了快到山顶的一处瞭台空地上。
他翻身下马后把宋灵莜也从马上了抱了下来,战马识趣的走到一旁吃起地上的荒草。
此处地势不算高,堪堪将城中全景一览。
宋灵莜头一次来此处,近日天寒上山的路没什么人烟,山顶出矗立着一座看起来有些破败的庙,时不时有诵经念佛的禅意传来,倒为这荒凉的景色增添了几天生气。
方知州寻了一块空地坐下后,把身后的披风解下铺到了身旁的空地上,扭头询问还愣在原地的宋灵莜:“郡主,可否陪我坐会儿。”
他拍了拍那铺在地上的玄色斗篷,示意。
“哦,好。”宋灵莜属实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照做。
今天的日头很好,天上没有一丝云,万里晴空最适合的便是策马奔腾,宋灵莜觉得也算是体会了一把踏马纵意的刺激感。
她侧目与方知洲的眼神对视,阳光掉在了男人浅棕色的眸子,情绪像是熏开的一幅浓重泼墨的山水画一样,氤氲缱绻又时而浓烈复杂。
宋灵莜被这双眸子给吸了进去,竟生出几分对方是在透过自己看向另一个人的错觉。
心虚使她慌乱的错开的视线。
风轻轻地将方知州的话吹到了她的耳朵里,他轻笑着问:“郡主,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这还是郡主头一次来迎我回城。”
这场仗足足打了半年,可两人却是多少年都未曾像如今这样说过话了。大庆城中皆知郡主与镇国候的青梅竹马的情谊从一人向佛一人征战时宣告破裂,可越是这样那些凭空捏造的谣言才能吸人眼球。
宋灵莜有些不安,眼皮突突一直跳个不停,她深吸了一口气,企图把这不安压下去,强壮淡然的开口:“独自出家险些丧命,生死之际,自然想明白了一些事,就不再执着于神佛之说啦。”
不信神佛,哪还需要同什么手上染血之人避险的道理。
她挥了挥手似是潇洒,可心底慌张的要命,总觉得身旁的男人有一双看透她这个冒牌货的眼睛。
“呵。”方知州轻晒了一声,转而把视线放在远处的宫墙绿瓦上,目光悠悠的道:“那郡主可知这世上是否真有人功德圆满,得道成仙?”
他这个问题,实在不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领问的出的,倒像是个修道的术士。
宋灵莜狐疑的把头转了过来,落在了他身上,不解地回答:“这世上哪有什么神啊仙啊的,不过都是百姓无聊随意杜撰出来的玩意。”
作为一个现代人,宋灵莜是个十足十的唯物主义者。
“这样啊。”男人语调拉长,头顺势低了下,战甲发出哗哗的金属碰撞声,有些遗憾道:“郡主,可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宋灵莜照着海棠将的那些故事,照葫芦画瓢情深意重的说了一遍。
她觉得自己说的简直是滴水不漏,因为方知洲不发一言面色温和的听完后还冲她笑了笑而后驮着她到了山脚还专门找了个马夫车辇送她回了府。
“然后呢?”
“然后呢?”
这件事发生的隔天,也就是萧鹤笛闻鸡起舞的今天。
萧褚琴昨个回来后还央求着爹爹取消了自己的禁足,原因无他。
她今日一大早便去长公主府邀宋灵莜出来,一同去吃城中新开的那家糖水铺子,顺便十分八卦专门问了此事。
萧褚琴糖水也不吃了,两只胳膊抵在桌面上,大眼睛眨巴眨巴一脸期许等着听下面更精彩的故事。
宋灵莜拿勺子哙了一勺雪耳羹,本打算只是润润喉咙。
这一吃,才让她发觉这古代的糖水远离那些致死量的糖精,竟不焦不腻,浸润肺腑,甜度适中的刚刚好。
又接连哙了好几勺,才回道:“没了。”
“没了?”萧褚琴惊讶到摊开双手。
“这就没了?”
“你们不应该互诉衷肠吗?”
瞧着萧褚琴焦急的神色,宋灵莜放下了碗,珍重说道:“真没了。”罢了,还心虚的补了一句:“互诉衷肠这种事,我应该同他还没那么熟吧。”
萧褚琴听了这话反倒安静了下来,隔着桌子身子一点一点探了过来,宋灵莜被她探究直视的内心发紧,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
“灵莜阿姐,你该不会不知道吧!”萧褚琴眼神上下来回在她的脸上试图找出蛛丝马迹,可最终宣告失败,退回了坐到的凳子上,试探的开口问道。
“知道什么。”宋灵莜紧张的咽了把口水。
内心咆哮着:到底两人中间还有什么事情,是她这个外人不知道的!
“你真不知道啊!”这下换成萧褚琴震惊了。
瞧着对面灵莜阿姐开始有些不悦的眼神,她也不卖关子了,照了照手示意对方凑近点。
“之前我二哥不是总捉弄你嘛。”萧褚琴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她像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十次有八次,二哥总是弄巧成拙自己遭殃。”
“我原以为是他自己总造孽,遭了报应也说不准。可昨个儿,我偶然路过我二哥的风月轩,看见既白又被大哥罚了自个站在水池旁嘟囔镇国候什么的。我走进再问既白什么都不肯说,最后在我的百般威逼之下,他才说了实情。”说到这,萧褚琴估计顿了顿,等到宋灵莜催促,才满意的眯了眼睛,继续讲:“原来之前我二哥弄巧成拙的那些,都是镇国候在后面捣的鬼。他知你素来不喜以眼还眼,又是个极大度的,所以总是在二哥动手前把这一切都办妥。但还是有一次被既白发现了,还威胁他不能告诉别人。”
“说来这事,我也着实可气,我二哥哥他忒不是个东西,虽然每次父亲母亲都会给他来顿大板子…..”
后面的话,宋灵莜没再听的进去,她神情涣散的跌坐到了凳子。
整个故事连起来的剧情线,妥妥的就是一对情谊深重的恋人,都在默默的为对方付出。如果这故事中的主角是除了她的任何一个人,宋灵莜这瓜品的酸甜味儿都快要溢到后闹勺了,可这主角不仅是她,还是那个被她顶替了的原主。
宋灵莜瞬间感觉自己的道德降到负数,可她真的是被迫的。
长公主她是起了誓的,这辈子一定要给她养老送终。可爱人她总不能替人生儿育女吧,这同做了三姐有什么分别。
更何况….
宋灵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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