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彻底失了力气,向后倒入一个怀抱里。
苏晚清将他半拖半扶至床边,毫不犹豫将他推倒在那锦绣被褥之上。
她抬手解开了自己外衫的系带,任绣花外裳滑落在地,只着素白中衣,掀开被子,在他身侧静静躺下。
月光透过窗格,冷光照着地上凌乱散落的衣衫。
门外传来渐近的交谈声,带着抬高的欢愉,在寂静的院落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兄,能娶到你小妹,真是三生有幸。”
“沈兄言重了,你如此一表人才,又与她自幼相识,这姻缘实是天作之合。”
“笃笃——”
“吱呀——”
“晚清!”苏晚影敲过门后,便同往常般,径直推开门,朝内笑道,“你沈哥哥特意说带你去品新到的菊花酿,你可莫要辜负他一片心意呀!”
房内却久久没人应答。
“怎么了苏兄?”沈公子仍立在门外檐下,月光将他锦袍上的金线描成冷色,他只朝里唤,“小清,不愿出来见见沈哥哥么?”
话音刚落,他笑意凝在嘴角。
目光所及,屋内地上竟凌乱抛着女子外衫。
有些事情,刹那间不言自明。
沈公子脸色骤变,一把将门口的苏晚影扯出,狠狠摁在廊柱上:“你们这是何意?!”
“沈兄息怒!这、这定然有误会!”苏晚影吃痛,几个下人却瑟缩着不敢上前。
池木周此刻悠悠转醒,他冷冷扫了身旁的苏晚清一眼,突然生出几分厌恶。他整理好衣襟,从内间快步走出。
苏明渊恰在此时赶到,一把拉住沈公子手臂,急声道:“贤侄莫冲动!此事定有隐情,万万不能只听表面——”
“隐情?!”沈公子猛地甩开他的手,指向池木周,“孤男寡女,衣衫不整,深夜共处一室。苏伯父,你告诉我,还能有什么隐情?!”
“沈公子,慎言。”池木周面容一冷,目光落在沈公子脸上,声音清冽如寒泉,“我与苏姑娘清清白白,绝非你所想。
“沈公子。”池云安无声无息出现,字字如磐石,“在下以性命与师门百年清誉立誓,我师弟行事光风霁月,绝非行事孟浪的小人。”
“你拿什么担保?!你又算什么东西?!”沈公子怒火中烧,眉毛一竖。
苏明渊急忙掏出符箓,双手递到沈公子面前:“沈公子!老夫有吐真符在此,一试便知真假!”
江余闻此间喧闹,拉着萧绫气喘吁吁赶到月洞门外,见这剑拔弩张的场景,脚步渐止。
风骤起,搅得满庭落叶纷纷。
苏明渊额角冷汗滑落,池木周神色清正凛然,沈公子拳头微微攥紧。
“够了!”沈公子厉声打断,眼底翻涌着尊严被践踏的决绝。
“有没有苟且,早已不重要!我沈家虽非权倾朝,却也是皇亲国戚。我捧着一颗真心求娶,却遭此奇耻大辱!”
“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他猛地拂袖,锦缎衣摆带起的劲风,卷起满地残香。
一片死寂中,池木周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与不远处的江余骤然相接。
他眉心倏地一蹙,迅速移开视线,垂下袖中的手略微收紧。
苏老爷胸膛剧烈起伏,颤抖的手指几乎戳到苏晚清额上:“你!你真是出息了!竟敢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将我苏家脸面置于何地?!”
“苏老爷,”池木周上前一步,声音比之前更冷,“池某最后说一次,我是遭人迷晕,与苏小姐绝无苟且。您若不信,大可查验屋中抽屉。”
“迷晕?”苏明渊嗤笑一声,眼底冷漠,“池公子身手不凡,谁能轻易将你迷倒?如今众目睽睽,清儿名节已毁,岂是你一句无辜便能搪塞?”
“这责任,你担还是不担?”
“父亲,此事和池公子无关。”一直沉默的苏晚清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缕烟,“是女儿不愿嫁人。”
“逆女!”苏明渊勃然大怒,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被打得踉跄跌倒,发髻散乱。她垂着头,竟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轻颤,那笑声里竟没有委屈,却有一种淡淡的疯狂。
萧绫缓步上前,蹙眉垂眸看着地上的人。虽知事出有因,但这般决绝偏激的手段,仍让她心头泛起阵阵不适。
“你……”萧绫刚欲开口。
“不劳几位费心。”苏晚清自己撑着站起身,打断了萧绫的话。
她没有看任何人,淡漠转身,合上房门。
廊下的阴影里,江余的下巴支在手上。她微睁着双眼,揪着一缕发尾,打量着这一切。
池木周看她这副袖手观局的模样,心头那股无名躁意竟越发翻涌,他几步跨到她身前,颀长的身影将月光完全遮住。
江余噙着笑意抬起头,眸色在暗影中显得深幽:“小天师,怎么回事?”
“我和她当真什么都没发生!”池木周脱口而出,素日里的伶牙俐齿不知丢去了哪里,只觉这话说得干涩又急切。
“我知道啊,”江余眨了眨眼,揶揄掠过眼底,“我是在问,你怎么就被人算计了呢?我记得某人曾夸口过,说寻常伎俩近不了身呢。”
池木周语塞。
他自己也辨不清,为何在江余面前,自己如此急于剖白。
江余亦不解他这突兀的紧张,只当他是少年意气,容不得清誉有瑕。
“一时不察罢了。”他别开脸,耳根微热,“谁知道她妆奁抽屉里藏着机关,一拉开便是迷烟。”
“她对你做了什么?”
“应当……没有。”池木周摸摸身上,颦眉摇头,“她所求,应该只是搅黄婚事。”
“倒也真是豁出去了,”江余站起身,顺手抚平他肩上的褶皱,语气里带了几分慨叹,“可怜牺牲了你的清白。不过,若能替她挡掉不情愿的姻缘,也算英雄救美了。”
“这英雄让你当,你要不要?”池木周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池云安缓步走近,温声开口:“木周,你为何会进入苏小姐房间?方才情形混乱,还未细问。”
池木周神色一肃,压低声音:“正要说起此事,你们赶到之前,我又见到了那只蛊虫。”
“它从后院假山跃下,径直钻进了苏小姐虚掩的窗内,眨眼便失了踪迹。”
月圆如银盘,清辉漫过飞檐。
“叮铃——叮铃铃——”
诡艳的红影又一次飘过庭院。那女子华丽的裙摆拂过青石板,像淌开的鲜血。
水面微漾,石影幢幢,红影腕间一串白瓷铃铛,在静辽天地间,响得惊心。
江余从廊柱后闪出,低声道:“绫姐姐,她往那边厢房去了,我们上屋顶等。”
萧绫点头,二人悄无声息跃上屋脊。夜风沁凉,檐角兽首在月光下泛着青白。
江余伏低身子,侧耳倾听下方动静。向厢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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