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一消暑,直到接近九月才回京。

自打那混乱一夜后,温韵辞没过几日便借口身体不适回了京城。

说是借口,实则她也确实忧虑到精神不佳,期间甚是还病了几日。

毕竟是自小达到从未经历之事,即便知晓不久之后两人便会成婚,可该有的担忧还是会抑制不住。

午夜梦回里,常常会梦到自己还未等到成婚那日便被发现有了身孕。

曹母那张雍容的脸变得无比狰狞,说她身为女子却不知廉耻,曹家要不起这样的未来主母。

温韵辞想要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可无论如何张口,都说不出半句话。

想要回头找寻曹誉结果却怎么都寻不见他的身影。

温韵辞在梦中急得团团转,可画面一转,她似回到了那间偏院,里间床榻凌乱。

她只觉自己像是马上就要溺水一般,呼吸急促,拼命想要抓住些什么。

手忽然被人紧紧握住。

而后耳边有一道喑哑的男声响起:“曹少夫人……滋味如何?”

将近九月的京城,夜凉如水。

自打从骏玉山回来之后,她时不时便会做这样的梦。

为何梦里会有那样一道令她陌生又胆战心惊的声音。

温韵辞起身,推开窗,凉风灌入,迫使她清醒几分。

必定是她忧思过多,导致肝气郁结,体弱又多梦。

摇摇头,温韵辞甩开那些令她烦扰的事情。

扭头看向已经完工的嫁衣。

再过半月,便是她和子诚的婚礼。

待婚礼一过,一切都会好起来。

*

深夜未睡,必有烦事扰心。

梁府前院,梁霁初仍旧挑灯夜读。

处理完手里的最后一点公务。

他放下狼毫,来到窗前,凉风拂过面庞,抬头看向头顶那越发圆润的明月。

那夜的月亮,似乎没有这般圆。

“长锦。”梁霁初出声。

守在外间打盹的长锦闻言立刻起身,睡眼迷蒙地进了屋,见自己公子迎风而立,立刻打起精神,“公子有何吩咐?”

“听闻曹府不日便要办喜事了,贺礼可有准备?”

长锦微微抬眼瞥了梁霁初一眼,公子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些来了。

心中虽有疑惑,但他仍旧恭恭敬敬道:“公子吩咐过,贺礼早便备好。”

“知道了。”梁霁初仍旧看着窗外,没有回头。

长锦一头雾水出门,仰头看看天边高悬的明月。

莫不是月亮招惹公子了,今夜好生奇怪。

长锦窝回一边的小榻上继续打盹。

他虽是自家公子的贴身侍从,但也是在公子高中之后,老爷才将他调到公子身边服侍的。

很多时候,他都不了解公子的心思。

今夜也是如此。

但他发现,自那夜在骏玉山,公子命他去取冰又让他滚后,他家公子就有些不一样了。

即便睡的晚,梁霁初第二日还是如往常一般起身,然后上职。

才来到官署,便见到这几月已经习以为常得一幕。

古焕经过曹誉时,冷笑着道一句“曹大人安”便使劲撞着曹誉的肩膀而过。

亦或是时不时便弄些烂摊子给曹誉收拾。

梁霁初冷眼旁观至今,没有任何插手的意思。

而那曹誉,确实有几分本事,事情都处理得不错。

只是不知是因为坐上员外郎的位置,还是那夜确实刺激到他了。

那几日学会奉承的曹誉似乎不见了,从前那个颇为高傲的曹誉又回到众人面前。

不过这些于他而言不过是脚边的一粒尘埃,不甚在意。

冷淡地回应了曹誉的问安,梁霁初与之错身而过。

看看他那张喜事临近也无法展颜的脸,梁霁初心里冷嗤。

这世间多数人还是要等失去了才知晓珍贵。

如往日一般,梁霁初处理完公务后便起身出了官署。

今日下值早,回家途中,却遇到了温韵辞。

看她跟在应当是她母亲的妇人身后,笑得幸福又满足。

鬼使神差般,梁霁初命马夫减缓马车,跟在了那几人身后。

见人进了一家茶馆,他也像是受人驱使一般,下了马车,走进了茶馆。

自骏玉山一夜后,他其实很少想起那荒唐一夜。

虽白日不想,但妹妹夜里梦中,那人总是入梦扰他清净,令他苦苦压抑着的那些恶劣渐渐浮出水面。

今日一见,瞧她竟如此欢喜,似乎丝毫没有将那日之事放在心上一般。

梁霁初凤眸微眯,捉弄心思再起。

他倒想看看,这人若是忽然见到他,会是何种神情。

他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下了车,径直走入茶馆。

而后在温韵辞那桌旁边落座,特意坐在了温韵辞正对面。

温韵辞今日是被母亲带着出门的。

婚事在即,母亲总是怕亏了她什么,屡屡问她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在她一次次拒绝后,还是拉着她上街,说是让她置办些自己喜欢的小玩意。

“曹家毕竟与其他官宦之家不同,规矩颇多,等成了婚,依照你婆母那性子,必定是不允许你时常出门的。”林夫人给两个女儿一人倒了一杯茶说道。

一旁年约十五的少年郎毫不掩饰地翻了一个白眼,倒一杯茶自斟自酌。

温韵启最烦的就是旁人提起自家二姐的婚事。

可不论他如何不舍,二姐还是要出嫁。

懒得理会母亲的话,一扭头的功夫,温韵启门口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走入店中。

看清来人的面庞,他忽然两眼发光。

竟然是梁霁初!

若是今生温韵启最为敬佩之人,除了能够受得了父亲那严苛磋磨的二姐之外,便是名满京城,文可治国、武可安邦的梁霁初了。

他坐在原地,看似一动不动,实则眼珠子就差黏在梁霁初身上了。

待见那人在他们隔壁桌后落座,温韵启心中激动万分却又要维持表面的矜持。

这也就导致他的双腿在桌下抖个不停,想要以此缓解心中的澎湃。

离弟弟较近的温韵辞感受到他的不对劲,下意识抬头,“你可是不……?”

“舒服”儿子还未出口,便对上对面那俊美男子略带玩味的视线。

温韵辞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见梁霁初那么多次,从不曾见他这种视线。

等再看去,那种意味不明消失不见,眼中似乎带了些期待。

期待什么?

温韵辞不知。

毕竟是自己的恩人,又是曹誉的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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