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瀚海楼戌时(19:00)就打了烊。

事实上这并不稀奇。

基本上戌时一到,附近的商家全停止了营业。

因为宵禁很快就要开始了。

大周朝京城的宵禁,是从戌时中(19:40)开始,到第二日寅时末(04:20)结束。

宵禁时城门关闭,街道禁行,违者还无正当理由的,会被抓进五城兵马司牢房里,关上三天。

所以商家最晚在戌时二刻,便会停止营业。

今天又正逢浴佛节,商家提前打烊很正常。

林知夭带着先前在前院忙活的满月嬷嬷、梅七、弦月,并被善信刚从林府接出来的晴月黛月,一起回后院时,手里还抱着满月嬷嬷事先烤好的一快大面包。

那面包足有林知夭的胳膊长,她想着等会将面包切片烤了,做主食吃。

小院四周廊下,挂了排排灯笼,映得周遭亮如白昼。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附近的衙门饭馆都熄了灯,小院外一片冷清。

正是这份冷清,更衬得小院中格外温馨热闹,暖意蓉蓉。

庄九将一枚土豆抛飞到天上,旋即举起菜刀,嗖嗖挥舞几下,土豆直接被切成了片,落在案板上。

切口平整,薄如蝉翼,片片均匀透光,惹得黛月晴月两人拼命鼓掌。

中二少年顿时得意洋洋叉腰昂首,45度角望向空中刚升起的月亮。

善信默默走到他旁边,朝天上扔起一根胡萝卜,并掌如刀刷刷刷……

一盘胡萝卜片便切好了。

林知夭:……

其实胡萝卜不用切片的,菱形块烤起来更好。

外头焦脆,里边软糯,带着胡萝卜的甜香。

不过……

罢了,你们高兴就好。

这次还没等黛月晴月鼓掌,弦月也走了过来。

她举起手,一拳便砸在了案板上。

案板丝毫未损,上面摆着的几只小南瓜却纷纷碎裂成了南瓜块。

这手隔山打牛简直妙到了毫巅。

两个小丫鬟顿时蹦跳尖叫起来,于是……弦月、黛月、晴月,三个月手挽着手,去旁边说悄悄话了。

庄九:“你个秃驴,没事瞎表现什么?”

善信:“先前不是你先挑衅的吗?怪我喽?”

两人对视一眼,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星子……

梅七站在满月嬷嬷身边,一手捋着胡须,含笑摇头。

“呀呀……年轻真好!”

顺手又往满月嬷嬷烤着的羊肉串上撒了把粉末。

庄九当场一蹦三尺高。

“梅七!你干了什么?又想投毒吗?”

“你给小爷离吃的远点!”

梅七满脸无辜举起手,满月嬷嬷含笑拿着梅七手边放着的瓷罐示意,上面赫然写的是“胡椒”。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梅七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八卦看热闹,二是捣鼓些毒药迷药。

好在显然,他对八卦的热情更高于毒药!

所以来瀚海楼这么久,梅七还从未在客人的饮食里加过料。

庄九这么一嗓子,众人才想起来,梅七早前给弦月下药的事。

弦月更是没好气,拿起手中一块烤得半熟的排骨,朝梅七便丢过去。

然而梅七只微微偏头便躲了,却砸到了刚好路过的阿萨。

阿萨原本今天心情极好,还特意换了从锦绣斋定制的新衣裳。

这一块黑黢黢的排骨砸上去,直接给她的新衣裳开了光。

以阿萨那泼辣的性子,怎可能善罢甘休?

她直接撸起袖子便朝着弦月冲了过来,将在旁边看热闹的黛月晴月吓得如两只小鹌鹑。

好在弦月从小就习惯了,早已有所防备。

见到阿萨震怒,她连手里烤了一半的肉串也顾不上,跳起来就跑。

她一边往院外跑,口中一边骂。

“梅老七,敢陷害老娘?你个小人!”

蓦地她眼前黑影一闪,差点就和人迎面撞上。

好在弦月和来人反应都极快,一个往左一个往右,竟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擦肩而过。

众人惊诧望去,发现来的竟是一身风尘仆仆的秦砚。

秦砚已经将白天那身染血的飞鱼服换下,此时身上穿的,是他惯常的黑衣。

在灯火下看去,更显得宽肩窄腰,丰神如玉。

他脸上是一贯的毫无表情。

但在冷峻的神色背后,不论是走路的姿态还是眼神,都让人觉得很松弛。

看见站在人群里烤肉的林知夭,秦砚的唇角微微翘起,眸光也变得温柔起来。

“说好了,有时间我会过来吃饭。”

他朝林知夭点点头,仿佛是向她解释来意。

秦砚的目光在小院中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阿萨身上。

“打扰了,不知夫人在此,晚辈冒昧!”

说着,他还微微躬身,朝阿萨行了一礼。

秦砚是在外面发现瀚海楼今天打烊时间早了些,以为里面出了变故,这才急冲冲闯了进来。

没想到,人都在这里,露天烧烤。

看着众人手里烤得滋滋冒油的各种肉串、蔬菜、面包,秦砚顿时觉得老胃病又要犯了。

他想赶紧来一串尝尝。

当然,若是林知夭亲手烤的,那是最好。

还没等林知夭说话,阿萨便已经笑着招呼起来。

“哎呦呦,秦大人!这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

“快……快请进,坐这边啊!您老千万别客气!”

说着,还麻利地在林知夭身边加了个板凳,手指使劲拧了下林知夭肩膀。

林知夭:……

嘶……

咋感觉和自己比起来,阿娘才更像老板娘?

还有,这浓浓的媒婆口吻什么鬼?

她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阿娘怎么跟不知道似的?

这些日子,秦砚明里暗里帮了她不少,否则瀚海楼也不会有如今的盛况。

这又出人又出力的,他那点心思,身为过来人的阿萨怎会感觉不到?

说实话,对于皇帝赐下的那门亲事,阿萨并不看好。

毕竟凭林知夭的出身,嫁入高门不见得是件好事。

相反,对于传说中出身不显的秦砚,阿萨倒是格外满意。

每每提到秦砚,阿萨也总是笑逐颜开,几乎是当成了半个女婿。

老人家?

被自己未来岳母叫成老人家的秦砚唇角微抽。

他是比阿夭老个几岁,可是……也不至于这么老吧?

不过,岳母大人给留的座位,秦砚是极欢喜的。

几乎是毫不停留地,秦砚迈开长腿便走了过去,没打算推辞一点!

虽然之前悄悄话也说过了,手也牵过了,可在这么多人面前距离秦砚如此近,林知夭还是第一次。

这种体验很新奇,有些紧张不安,又有点兴奋。

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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