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语就这样语塞了很久,忽然有人替她接了话。
“这种事情因人而异,庄小姐怎么会知道?”乔景羽脸色黑沉,语气不善,“若公子与夫人像我们这般青梅竹马,年少相识,兴许好办些。”
谢槿语刚想感谢姐夫仗义搭救,闻言嘴角一僵。
她突然有点怀疑,乔景羽这么个书呆子能考上探花,是不是多亏了这种异于常人的盲猜重点的本事。
赵珩收回目光,淡声重复他的话:“青梅竹马么?”
张岳衡喝茶的动作一顿,突然觉得有股阴风席卷,不自觉瑟缩了下,按了按衣领。
“哈哈。”避无可避,他放下茶盏对上皇帝的目光,干笑两声,“这种事景公子就别问我了,我还没成婚呢。”
乔景羽默默听着,不着痕迹地扫过几人的反应,眉头一紧。
赵珩:“景某只是听闻张大人府内表妹众多,又与皇后娘娘自小相识、私交甚笃,想必对此有所了解。”
后半句话,他似乎是咬着牙说的。
乔景羽闻言心头一颤,再看谢槿语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顷刻便明白了什么,绝望地闭上眼。
“对呀!张大人快与我们说说,皇后娘娘平日都喜欢什么?”梅荣一拍大腿,说完怕自己的私心表现得太过明显,又补充道,“毕竟皇后娘娘可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皇后都喜欢的东西,景夫人肯定会笑纳的。”
张岳衡抬眼觑向对面:“……论亲疏,世子夫人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姐姐,何不问她?”
一招祸水东引,梅荣希冀的目光立时落到谢槿柔身上。
谢槿柔:……论亲疏,谁有本人亲呢?
于是,众人的目光再度跟着她的视线,落回谢槿语身上。
谢槿语:“……”
“不是,你们都看她干嘛?”梅羡之正满腹好奇,见几人迟迟不语,面露不解,见她尴尬,干脆对着谢槿语道,“庄小姐若是吃饱了无聊,不妨先出去逛逛,这儿没你事了。”
她从未觉得梅羡之如此顺眼过,从善如流地起身福礼离开。衣角刚消失在门边,谢槿柔便道:“既然如此,我也先出去。”
正要动身,赵珩却道:“方才的问题,世子夫人可知晓?”
谢槿柔只好硬着头皮想了想,一时半会却想不到答案,旁边人却突然接过话茬:
“在下不日前随夫人归宁时曾听嫂夫人说起过,娘娘似乎对一本无名词作甚为好奇……虽然先前我从未听闻娘娘对诗词有何热情,但想来人的喜好也是会变的。”
乔景羽神色一派恭谨,敛眉对着下方的人说完,见后者点了点头,才长舒一口气。
谢槿柔:“那景公子,我先出去了。”
“我、我去寻夫人。”乔景羽如坐针毡,连忙跟着起身,走到赵珩附近的时候,脚步一顿,“景公子,我先出去了?”
赵珩不置可否,反而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袖袍,站起来。
高大的人影压下,熟悉的威压笼罩而来,心底的懊悔彻底将他淹没。
“我与你一道。”
乔景羽腿一软,后撤半步才稳住身形,侧身抬手:“……公子,请。”
梅荣在上首喃喃道:“既然要走,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反倒去问他?”
一转眼见张岳衡也起了身:“我记挂表妹——”
“——大舅哥,你就别走了!”梅羡之死死按住他,“今日我们一醉方休!”
张岳衡动弹不得,绝望地看向门口,良久,才不舍地收回视线。
*
二人同行,一路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赵珩才停住脚步。
乔景羽心领神会,退开半步,一展袖袍,“砰”地一声跪地叩首。
“微臣眼拙,先前竟未认出陛下。口出狂言冒犯天颜,还请陛下恕罪。”
赵珩负手而立,淡淡道:“起来罢。朕没生气。”
乔景羽这才缓缓起身:“陛下唤臣前来,有何事吩咐?”
既然帝后双双微服在此,必定有所谋划,这个时候特意将他引到偏僻处,想来是有事要交代。
他神情肃穆,把脊背绷得更直,凝神等待。
良久,才听那道波澜不惊的声音道:
“你方才说的那些小玩意儿……怎么做?”
紧张地抽丝剥茧中的乔景羽怔愣抬头:“……啊?”
另一头,一处假山后边。
“姐姐,你怎么来了?”
谢槿柔诧异抬眸:“不是你叫我来的么?”
谢槿语:“?”
“我与怀远刚入清江府地界就接到你的密信,多方查验无误,我们便来了。”谢槿柔瞪大了眼,满目担忧,“既然不是你,那会是谁?”
“看来我不该来。可坏了你的事?”
怀远是乔景羽的字。
电光火石间,谢槿语便明白了谢槿柔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禁苦笑了下:“无妨。能模仿我的字迹,让你和姐夫都看不出端倪的,除了一人,不作他想。”
“你是说——”谢槿柔顺着想了想,讶然,“张公子?”
谢槿语点点头:“信上是怎么说的?”
“也没说什么,就让我接下梅氏的请帖……”谢槿柔想了想,“事不宜迟,要不我现在就走?”
谢槿语不置可否,沉默了许久,却忽然提起一个不相关的话题:“姐姐,母亲那日进宫曾与我说过,当年你的襁褓里有一枚长命锁——可否给我看看?”
谢槿柔神色一僵,不自然道:“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
见她眼神坚定,谢槿柔叹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软布包着的银制小物件。
谢槿语这才想起来,自己以前是见过的。彼时甚至还为此觉得父母偏心,现在想想,自己当真是残忍。
怔然一瞬,谢槿语眼眶一热,双手接过,凝神查看良久,终究什么都没说。
物归原主,谢槿柔把长命锁重新包好,见她神色不对,试探道:“……怎么了?”尾音微颤,能看出说话的人心绪不定。
谢槿语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对上姐姐的视线:
“姐姐,你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谢槿柔愕然看向妹妹,手中的绣帕倏而坠地。
“什、什么身世……我的亲生父母不是早在我七岁那年就来找过我么?难道……他们是假的?”
谢槿语默然不语。
母亲说当年那对夫妻便是凭此锁认下的姐姐,如今一想,那对夫妻恐怕是当年船上的知情人。说不定就是那个接生的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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