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手脚冰冷一片的宝黛气得快要理智全无,仍克制着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和平日无异,“夫君,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解释的吗?”

她前面还能说服自己,他身上的胭脂香是不小心蹭上去的。

可现在他背上的抓痕又是怎么来的,总不能也是不小心摔到的吧。

沈今安对上她的质问,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吗?”

又见她手上拿着自己换下的脏衣服,心虚得马上夺了过来藏在身后,“这衣服脏了,留到明早上让王妈洗就好了。”

此刻他的动作,他的神情无一不说着心中有鬼。

即便如此,心脏像被只无形大手给攥得,难以呼吸的宝黛仍不信对自己那么好的夫君会在外面有人,更不信他会轻易背弃了和她的承诺。

手脚冷得像结成冰坨的宝黛强忍着羞耻,主动踮起脚尖向他索吻,“夫君,我们………”

因妻子第一次主动的沈今安身体一僵,随即冷漠的将人推开,上床后翻过身背对着她,“我累了,先睡了。”

被推开后的宝黛像是被迎面一盆水给泼了个透心凉,指尖发颤,嘴唇哆嗦发白得不见一丝血色,脑海中突兀的回想起其她夫人闲聊时说过的话。

有时候家里头的男人不想吃饭,多半是在外面吃饱了。

以前的他总会痴缠着她鸳鸯绣被翻红浪,不到天明方不休。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不再和自己亲密,哪怕对她的主动都无动于衷,甚至是冷漠。

此时的宝黛很想同泼妇一样抓花他的脸,质问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问那女人到底是谁!

又在看见他宁可装睡都不愿意和自己沟通的背影时,突然间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也失去了质问后面对的勇气。

她质问后,无非是他否认了,她不信后继续疑神疑鬼,夫妻间渐生隔阂,形如陌路。

他承认了,然后他说他要带那娘子回来,说他和那娘子才是真爱,那她到时候该怎么办?

是自请下堂还了他的正妻之位,还是看着他们二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恩爱无双,生生把自己逼成个深闺怨妇。

又或者是当个泼妇抓烂那娘子的脸,质问她为什么不要脸勾引别人相公。

躺在床上的沈今安根本睡不着,因为他能感觉到黛娘的目光如芒被刺的落在他背后,他很想解释,他没有嫌弃她,还对她的主动心跳加速得手脚发软。

只是在想到罗兄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罗兄说还有几个疗程就结束了,等到时候他在向黛娘坦白从宽。

何况他也不愿意让黛娘知道,因为这实在是有损一个男人的尊严。

两人一同躺在床上,本该是亲密无间的夫妻,今夜却是同床异梦。

自从知道夫君在外面有人后,宝黛就开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弃中。

她不明白夫君为什么会在外面有了别人,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们又在一起多久了?

明明不久前他们的感情还那么好,不曾红过脸吵过架,还一起讨论着等入冬后酿果酒,煮雪烹茶附诗情。

可他为什么突然间就不爱了?

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还是她生来不值得被人爱。

最近几日里,宝黛一心将精力全放在花铺里,好像只有她忙碌起来就能忘了夫君不爱她的事实,就能自我麻痹他们还和之前一样。

他还爱她,他没有背着她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倚在门边的刘婶子手上拿着把瓜子,抬起胳膊肘撞了下自家老伴,“东家是不是和她夫君吵架了啊?要是搁之前,那位东家来花铺后是恨不得早晚接送,中午还带饭。”

刘大海挠了下脸,笑得憨厚老实,“应该不会吧,要知道东家和她夫君的感情出了名的恩爱。最近没来,应该是在忙吧。”

刘婶子可没有他那么乐观,心里盘算着,要是东家以后不想做下去了。不知道依他们这些年攒下的钱,能不能买下这间铺子。

宝黛得知夫君将仅有的一盆黄昏后送给罗公子后,并没有多少异议,因为她本来也是打算将那盆黄昏后作为谢礼送他的。

傍晚,从花铺回来的宝黛路过布庄,想到天气渐渐转凉,得要给夫君小姑子他们扯布做衣服了。

人刚踏进铺子,就被一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定在原地,浑身血液因此倒流结冰。

“沈郎,你给我买那么多东西,姐姐会不会生气啊?”娇俏的女声一听就是被人用心爱着的。

“她有什么资格生气,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花我的,我都没有嫌她没有一点儿女子温顺,躺床上就跟死人一样,哪儿比得上你知我心意。买完衣服后我带你去买几样首饰。”

“沈郎你待我真好,到时候我们也给姐姐买一样吧,要不然我心里总过意不去。”

“给她她也不会戴,等下随便挑支你不要的送她就行。”

往日里会痴缠着她的温柔声音此刻犹如锐利的钉子,一字不漏地全钻进了宝黛的耳边。

此时的她应该愤怒发冲进去,抓花这对狗男女的脸,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让他们身败名裂。

可她的双腿好似浇灌了铁汁后定在原地,她甚至都没有上前揭穿的勇气。

因为她本质上就是个懦弱的,胆小的。

“沈夫人,你怎么哭了,是遇到了什么事吗?”如磬石击玉般偏冷的声音突兀的从上方传来。

一同到来的,还有一方浅蓝色帕子。

并未接过帕子,动作麻木到僵硬的宝黛抬手抚上冰冷一片的脸颊,原来是她哭了,她还以为是天上落了雨。

“夫人要是为难,景亦不会多问,更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骨指攥得帕子发皱的蔺知微向来是不喜旁人哭泣的,认为眼泪是一种懦弱无能的象征,可她落泪的模样莫名令他感到心情愉悦,乃至亢奋。

唯一令他感到不满的,是她此时的眼泪不是因他而落。

眼角泛红似染了一层薄胭脂的宝黛,抬起那双水洗过破碎易碎的浅瞳,“多谢罗公子关心,我只是不小心被沙子迷了眼而已,并没有遇到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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