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拿了铜钱,正准备跑去春花胡同传话,就被突然窜出来的人拦住去路。

对方更是大方的掏出一串铜钱,在小二摸不着头脑时,凑到他耳边言语了几句。

揣着钱的小二两眼发光,“大人您放心好了,小的一定办好。”

要了间包厢的宝黛见锅底都上了,仍没有见小姑子过来,不禁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夫人可是有了心事?”锅气袅起白雾,用品茗掩饰侵略目光的蔺知微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今日穿了件天青色云纹立领长袄,外罩湖水蓝比甲,乌发间别着一朵木槿花,衬得那张朱唇上的花瓣都似活了过来,几缕顽皮的发丝置颊边垂下。

晃悠悠的像是挠到了他心尖,泛起层层痒意。

捧着茶盏的宝黛以为她表现得太快,垂睫敛眸收回目光,“罗公子何出此言?”

“夫人从进入包厢后就心神不属,景自然能看出。”指腹摩挲着茶盏边缘的蔺知微清薄的眼皮掠起,那双狭长而墨浓的眼在蒙蒙白雾下柔化了几分锐利寒意。

“夫人可是担心,你和我独自吃饭被旁人见到了,会于你名声有碍,如此,倒是景思虑不周。”他嘴上说着思虑不周,完全没有要起身告辞的意思。

“公子和我之间坦坦荡荡,何惧他人乱嚼口舌。”放下茶盏的宝黛转而问起,“罗公子可喜欢那盆黄昏后?”

闻言,见她杯中茶水已空,正拾壶为她斟茶的蔺知微带着似疑惑,“何为黄昏后?”

闻言,指尖收紧的宝黛心下咯噔一声,随之泛起强烈的不安,“便是前些日送给你的那盆花。”

蔺知微惑色更重,“景从未收过夫人送来的花。”

他的话,犹如犹如五雷击顶砸得宝黛大脑一片空白。

如果夫君不是把黄昏后送给罗公子,又会送给了谁?

离开张府的沈玉婉捏着那方帕子,怒气冲冲就往家里赶。

哪怕知道她现在不一定在家,她也得要将这件事告诉给哥哥听,决不能继续让哥哥被她蒙骗在鼓里!还得要让哥哥管教她何为礼义廉耻!

难各娘亲一直不喜欢她,宁可在庄子长住都不愿和她共处一个屋檐下,现如今她倒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回家的路上,突然被守株待兔多时的赵时序拦下。

赵时序折扇一收,端得风度翩翩,桃花眼潋滟泛情,“沈小姐,那么巧我们又遇到了。”

见到来人,沈玉婉厌恶地皱起眉头,“谁和你巧了。”

赵时序不在意她的嫌弃,反倒笑眯眯着自来熟,“在下观沈小姐过来的方向,想来是信了在下说的话了。”

闻言,拳头握紧的沈玉婉瞬间冷静下来了,她虽然冲动了些,不代表她就是个傻子,目露戒备的后退一步,“你想做什么。”

这个人不图回报的帮她,她不信天底下真有能白吃的午餐。

赵时序手中折扇一展,宽大的描云扇面遮住半张脸,只露出那双略显狡黠的眼,“实不相瞒,我帮沈小姐主要是有自己的私心。”

沈玉婉冷着脸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嫂子。”收回折扇的赵时序目露偏执痴迷,“实不相瞒,我对你嫂子一见钟情,夜不能寐到抓心挠肝,遂想要纳她为妾。只要沈小姐助我成事,赵某届时定亲手奉上百两黄金作为谢礼。”

他的话真假掺半,而半真半假才最容易令人信服。

沈玉婉听到百两黄金时,不可抑制的心动了,但她仍有自己的顾虑,“不行,要是她和我哥哥和离了,不正是让她有了更多时间纠缠罗大哥。”

“只要沈小姐能让你大哥休了她,我保证她从今往后不再出现你们面前。”赵时序像只狡猾的狐狸,正一点点引诱人内心深处的贪欲,“沈小姐,要是你迟迟狠不下心做决定,你看好的夫婿说不定哪日就真成了她的裙下之臣,就连你最敬爱的哥哥都被迫戴上了一顶绿帽。”

“你要知道像罗公子那样的男人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要是错过了,只怕真的会抱憾终身。”他的话,就像是恶鬼正引诱着人犯罪,明知他说的话不对,偏又不可自拔的沉沦。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沈玉婉不可否认的动摇了,但心里又有另一道声音在拉拽着她的清明。

毕竟嫂嫂和自己认识了六年,她不能仅凭他三言两语就信了他的话。

赵时序等的就是那么一句话,手中洒金底折扇晃得他的声儿都飘忽不定,“我过来的时候,正好路过李记羊汤。”

“你猜,我在里面看见了谁?”男人尾音微微上翘,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戏谑。

乳白色的锅底咕噜噜烧开后,不大的包厢里弥漫的全是鲜美羊汤。

宝黛却因小姑子迟迟未来,如坐针毡。

虽说大晋男女大防并不严重,就连订了婚的男女都能歇手外出游湖踏青。

但他们一个未曾娶妻,一个已做他人妇还一起在包厢吃饭,要是被熟人遇到,难免会误会。

蔺知微在锅底烧开后,用公筷夹了一筷子羊肉放进锅里烫熟。

没有处理好的羊肉总会带着挥之不去的檀腥味,这家店的羊肉却处理得很好,就连酱料亦是有区别金陵。

切得薄薄的羊肉只需在锅里烫一下就能捞出来,否则时间久了就会导致肉质变老。

宝黛看着夹到她碗里的羊肉,一时之间竟无措起来,“罗公子不必如此,我想吃什么可以自己下的。”

将羊肉夹到她碗里的蔺知微忽然抬眸,姿态优雅的放下竹箸,“夫人可是厌恶景?”

下唇轻咬的宝黛摇头,并对碗里的羊肉犯起了难,“并无,只是此举过于亲密了,我担心会惹人误会。”

“是吗?景还以为夫人厌恶景。至于误会,就像夫人先前所言,清者自清,没有做过的事为何要在意旁人眼光,人总不能一辈子因旁人眼光而活。”蔺知微见她杯中茶水已空,正要为她倒上。

那双向来拿惯纸笔的手刚拿起铜质长嘴茶壶,不料手一歪,洒了少许在她身上衣裙。

洒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她的袖口,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冒犯,又恰到好处只是无意。

放下茶壶,愧疚得起身取出帕子为她擦拭,“抱歉,是景不小心了,夫人可有哪里受伤?”

“无事,说来也是我不小心才会被弄湿衣服的。”宝黛被茶水溅湿袖口后,没有多想就拿出帕子擦拭。

以至于当两只手相碰到一起,似连空气都变得胶黏旖旎了。

手背不小心被男人宽大炙热掌心覆盖的宝黛,这时才注意到两人离得极近,近得她能看见男人根根分明的浓密睫毛,和那高挺的鼻梁。

他很高,挡在她面前时就似一座巍峨挺拔的高山,压得她难以喘息。

沈玉婉推门进来时,见到的就是令她目眦欲裂的一幕。

“罗大哥,嫂子,你们在做什么!”

宝黛见小姑子终于来了,松了一口气后,正要解释他只是好心给自己递帕子,就被迎面扬起的巴掌给愣在了原地。

小姑子巴掌落下的瞬间,大脑空白一片,亦连呼吸都屏住的宝黛能清晰的感受到呼啸而过的掌风。

过了好一会儿,迟迟都没有等来巴掌落下的疼痛感后,她控制着眼睛的大脑才迟钝地抬起头。

只见原本要落在她脸上的巴掌,正被一只骨指修长,用力时会泛起青色经脉的手扼住手腕。

而那巴掌距离她的脸仅有不到半指。

手腕被攥住,又被甩开的沈玉婉看着抓住自己的男人,眼眶通红带着被背叛后的愤怒,用力推开面前的宝黛就往外跑,“罗大哥,你怎么能那么对我!”

今天针灸结束得较早,沈今安回来得也比前几天要早。

只是回到家中,发现原本总会留给他一盏灯的屋内并未点灯。

难不成是黛娘太累了,所以今天睡得比较早。

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正准备拿衣服去沐浴,却从窗外涌进来的清冷月光中发现她并不在屋内。

那么晚了,她不在屋里又去了哪里?

重新将衣服穿好的沈今安,以为她还在花铺还没回来,让青松拿了盏灯笼过来,正匆匆往外走。

就见到有一前一后两道身影踏月而归。

走在前面的沈玉婉脸色难看,眼眶通红得不知是气恨了还是大哭过一场。

落后一步的宝黛神色慌张,明显是要解释什么。

“小妹,你听我解释。”回应她这句话的,是那重重关上的房门。

“黛娘,你回来了,你今天去哪里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沈今安在小妹关上门,她还要去敲门时,一把拉过她的手腕。

当他靠近的那一刻,比他要先到的是他身上甜腻的胭脂香。

他的靠近,让宝黛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后眼睛像是被定住了,死死盯着他后脖间的一枚吻痕。

那个吻痕更像是另一个女人隔空对她的挑衅。

沈今安没有注意到她皱起的柳叶眉,下意识往后退的动作,高兴的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黛娘,这是我亲自挑的簪子,你看下喜不喜欢。”

雕花梨木盒打开,只见一支遍体雪白,簪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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