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哭得肝肠寸断。

水仙看着眼前绝望痛哭的林娘子,眸底划过一抹深深的愤怒。

她扶住林娘子的肩膀,淡声道:“林娘子,别怕。这件事……我们慢慢想办法。”

林娘子对上水仙的视线,不知为何,总觉得面前这个同样柔软的女子,竟有种令人信服的沉稳气度。

她,渐渐停止了哭泣,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

水仙处理林娘子事情的时候,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在苏州府落脚后,给宫里去了一封信,报了平安,最重要的是,可以接孩子过来。

离宫前,她与昭衡帝商议过,在暗卫保障孩子安全的前提下,水仙偶尔将孩子接出宫去。

不仅能让孩子开眼界,更能让宫里的孩子们贴近民众,懂得民间疾苦。

这日,在水仙还在为林娘子暗中奔波的时候,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停在塘街小院外。

门里的水仙听到门响,她回头,便看见被嬷嬷抱下车的,裹得像个小粉团子的永宁。

“娘!”

永宁一眼就看到了她,挣扎着下地,迈着小短腿,眼眶通红地扑了过来,一头扎进水仙怀里,放声大哭。

那哭声里,有长途跋涉的委屈,有数月不见的思念,更有孩童最本能的依赖。

水仙的心瞬间化成了水。

她没想到自己去信后,永宁会被直接送过来。

昭衡帝倒是真的相信她。

水仙紧紧抱住女儿温软的小身子,蹲下身,任由她的眼泪鼻涕糊了自己一身,只是不停地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哄着:“永宁不哭,娘在这儿……娘在这儿呢。”

哭了许久,永宁才抽抽噎噎地停下来,仰起哭花的小脸,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水仙。

然后,她打了个哭嗝,忽然又破涕为笑。

“娘,永宁想你了。”

水仙看着女儿,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俯身亲了亲女儿的额头,也笑了:“娘也想永宁。”

接下来的日子,水仙暂时将调查印子钱的事情放在晚上,白日则陪着女儿度过温馨的时光。

她暂时将停云的营业时间缩短,每日下午便关门,专心陪伴女儿。

她带

永宁去逛熙攘的塘街夜市,看捏面人、吹糖人,给她买甜甜的松子糖和糯叽叽的桂花糕。

她教永宁辨认不同布料的手感,告诉她绫罗绸缎的区别。

虽然永宁听得似懂非懂,但总是睁着大眼睛,努力去记。

她们也去城外的寒山寺,听暮鼓晨钟,看香客如织。

夜晚,母女二人挤在并不宽大的床上。

永宁一定要紧紧挨着母亲,小手搂着她的脖子才能入睡。

有一次,她在半梦半醒间,小声嘟囔:“宫里的床好大,好软,但是没有娘亲的味道。

水仙在黑暗中,听着女儿均匀的呼吸,感受着怀中小小身体的温暖,心中一片安宁,却又泛起丝丝缕缕的酸楚。

身为母亲,总是忍不住自责愧疚。

水仙轻轻地亲了亲永宁柔软的小脸儿,心中轻叹一声。

离京的时候,心中最不舍的,只有孩子。

皇城,乾清宫。

永宁走后,昭衡帝每日都会收到暗卫的密报。

密报里报的不是军国大事,而是琐碎的日常。

公主今日吃了什么,笑了几次,睡了几个时辰。

皇后娘娘带公主去了哪里,说了什么话。

皇后娘娘的气色如何,眉头是否舒展……

他常常在批阅奏折的间隙,拿起那些薄薄的纸页,反复地看。

那是他的妻女。

如今在那烟雨江南,过着没有他的,平淡却温馨的日子。

他给了她自由,却也把自己放逐在了这份思念里.

苏州府。

永宁的到来,打破了水仙刻意维持的低调。

尽管嬷嬷和随行仆从都谨慎地称呼永宁为小姐,但一个年轻貌美的“寡妇带着个粉雕玉琢的女儿,在这市井街巷,终究是惹眼的谈资。

消息很快传到了赵横耳中。

赵横原本对水仙就贼心不死,碍于她那冷硬的态度和莫名让人心悸的气度,一时未敢用强。

如今听说她女儿都带来了,更是坐实了“寡妇的身份,那点子忌惮顿时抛到九霄云外,邪念如同浇了油的野火,熊熊燃起。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寡母,还不是任他搓圆捏扁?

深冬腊月。

水仙带着永宁去城外一处香火颇盛的寺庙上香祈福,回程时,天色已近黄昏。

马车行至一处相对繁华的街口,速度慢了下来。

忽然,马车前方传来几声呼喝,车夫“吁”了一声,猛地勒住了缰绳。

马车一晃,永宁险些摔倒,被水仙及时扶住。

“怎么回事?”

水仙掀开车帘一角。

只见马车前方,被三四个人高马大的家仆拦住了去路。

为首一人,正是穿着墨绿色团花绸缎袍子的赵横。

他摇着折扇,脸上挂着油腻的笑容,带着几个随从站在街心,挡住了去路。

周围行人纷纷侧目,却因赵横的恶名无人敢上前。

“仙娘子,好巧啊。”

赵横嬉皮笑脸地走近,竟然伸手就要来掀车帘。

水仙眼神一冷,一下将车帘彻底掀开,自己挡在车前,将永宁护在身后。

她目光平静地看着赵横,“赵公子,这是何意?”

“光天化日,拦路阻车,苏州府是没有王法了吗?”

赵横被她冷冽的目光看得心头一突,但旋即又被她身后探头探脑,玉雪可爱的永宁吸引了注意,邪念更盛。

他嘿嘿一笑,目光在水仙和永宁身上逡巡,言语越发不堪:“仙娘子何必动怒?小爷我也是怜香惜玉。”

“你看你,孤女寡母的,守着个小铺子,生计艰难,何苦硬撑?跟了小爷我,保你母女吃香喝辣,绫罗绸缎任你挑选,你这女儿,将来小爷我也许她一门好亲事,岂不是比你现在抛头露面,辛苦挣扎强上百倍?”

粗鄙的词句钻进永宁耳中,小姑娘虽然年幼,但在宫中长大,何等敏感早慧?

她瞬间听懂了其中的侮辱意味,小脸气得通红,从水仙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大声道:“你胡说!我有爹爹!我爹爹是天下最厉害、最厉害的人!”

稚嫩的童音在嘈杂的街市上显得格外清晰。

赵横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指着永宁对周围看热闹的人道:“听听,这小丫头片子还挺会做梦!”

他不屑道:“你爹要是真厉害,能留你们娘儿俩在这苏州府抛头露面、受这份穷气?怕是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

旯了吧!”

“你!”

永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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