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十三把人劝住,让他趁机溜走。

“你告诉雪青,大夫说了,她家小姐不能情绪波动大,她什么时候能见到人不哭,什么时候再来陪着。”

“是。”

“至于江辞,让他明日再来,正好我找他也有话要说。”

“是。”

“还有,”谢无妄想起什么,问,“之前暗中寻访的神医,有下落了吗?”

谢七摇头,找了两年了,每次都慢一步。

那是神医吗?那是兔子精吧。

跑得贼快。

“不惜代价,尽快找到人。”

“是,”谢七觑着主子神色,小心地问:“是您的身子……”

谢无妄道:“越早试才能越早死心。”

谢七深色落寞下来。

“她睡了吗?”

“丫鬟说,王妃吃完膳食,早早就休息了。”

“好,你下去吧。”

谢七领命退下。

书房内重归寂静,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细微声响。

谢无妄靠在太师椅宽大的椅背上,闭上眼,手指把玩着一枚铜钱。

北境雪灾,朝堂暗流,后宫算计,还有沈池鱼的身体……

千头万绪,纷至沓来。

谢无妄曾想过放弃,万般皆是命,他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其余不该强求。

但当他想到隔壁房间里安然睡下的人时,心中无望的繁杂思绪又生出妄念。

试试吧,再试试,万一老天肯垂怜他一次呢。

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雪和暗礁,他会为沈池鱼铺一条康庄大道。

那些不安分的荆棘,也该一一斩断了。

……

沈池鱼这一觉睡得极沉,或许是颠簸累到了,或许是床榻上残留的谢无妄的气息让她安心。

再醒来时,眼前一片昏暗,窗外也是一片漆黑。

只有室内角落留着一盏小小的光线柔和的宫灯。

沈池鱼眨眨眼,视线适应着昏暗的光线,近处的事物轮廓逐渐清晰。

陌生的床帐顶,身上盖着的柔软棉被、

她撑着坐起身,模糊的视线里,几步外有人影晃动,她以为是守夜的丫鬟。

揉揉有些发胀的额角,沈池鱼声音中带着初醒的微哑: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三刻了。”

低沉醇厚的男声响起,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有种夜色的温柔。

这不是丫鬟,是谢无妄!

沈池鱼的睡意霎时消散大半,她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

那道身影向前走了两步,进入到她能看清的范围。

昏暗的光线下,谢无妄穿着一身宽松的深色棉袍,墨发半束,仅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绾在脑后。

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峻威严,多了些居家的随意慵懒。

他…他怎么在这里?

哦,对,这是他的卧房。

沈池鱼暗恼,自己怎么睡了那么久?还霸占着人家的床!

脸颊因羞恼泛红,她赶紧掀被下床。

谢无妄看出她的窘迫,挡住她的动作,单膝跪地,要为她穿鞋。

他轻笑问:“睡得好吗?饿不饿?”

“我…我自己来就好。”

沈池鱼挣了下脚,反被谢无妄握得更紧。

“别动,地上凉。”

谢无妄头也未抬,语气自然,仿佛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拿起床榻下的绣鞋,谢无妄握住她纤细的脚踝,为她穿好鞋袜。

沈池鱼僵坐在床沿,看着他低垂着的英俊的眉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看着他专注认真的神情,心里那点窘迫和抗拒,不知不觉化作酸酸胀胀的悸动。

穿完鞋袜,谢无妄起身,拿过床边衣架上备好的干净衣裳,下颌一杨,是要她伸手,为她穿衣裳的意思。

知道自己拒绝没用,沈池鱼干脆坦然接受。

看着近在咫尺,专注为她穿衣的人,沈池鱼下意识屏住呼吸。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肩颈,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感。

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比梦中更浓烈的沉水香,那样熟悉,熟悉地让她升不起半分戒备。

权倾朝野杀伐决断的摄政王,此刻如寻常人家的夫君,为她披衣穿鞋。

极致的反差,和毫不掩饰的体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直接地撞进她空茫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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