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哪个世界,权力总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秦玦出现的那刻,附着在我身上令我浑身发冷的那种阴魂不散的感觉“刷”地退了下去。

那双在暗中窥探我的“眼睛”不得不暂时闭起。

关于乔云州讲的事,虽然有些地方我还是没有想通,但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现在我最好奇的一件事情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

试试不就知道答案了。

我没忍住吹了个嘹亮的口哨,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脸上压下一小片阴影,我这才如梦初醒,想到了自己现在是躺在秦玦的腿上,顿时汗流浃背,不敢把眼睁开。

“想什么美事了心情这么好,不妨跟我讲讲,让我也跟着高兴一下。”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每个字都咬得清晰平稳。

我的一只眼悄悄掀开条缝,正好跟秦玦对视上。

他挑了下眉。

威仪邃丽的眸子里多了些逼人的冷光。

我翻身侧躺,枕着秦玦的大腿,“你怎么还亲自出来接我啊?”

他往后一靠,眉头微动,像是不适应这么跟我说话。

“……这都什么时辰了,我不出来接你,你以为你能进得了行宫大门?”

“就这么简单?”我眨了眨眼,看着他,“我以为陛下想我了呢。”

秦玦俯视着我,语带讥讽,耳廓却泛起极淡的红。

“想得美。”

我把他的手拉到唇边,看着他的眼睛,在他指节上亲了一口。

“想得不如你美。”

秦玦将盖在周妧身上的大氅拽到了她的头顶,不让她看自己漫上薄红的脸。

她闷闷道:“你干嘛蒙住我的头,好黑啊!”

他不动声色地翘起唇角,“我乐意。”

“谁让你整天睁着眼乱看。”

大氅下突然一阵蠕动,秦玦的手挡在她身后,“老实点,一会儿摔下去了你可别找我闹。”

我跨坐在他腿上,没当回事地往地上扫了一眼,“铺了这么厚的毯子,就算摔了也摔不疼吧。”

我靠在他的肩上,鼻子里吸进去的全是裹着他体温的香气,食指缓慢地沿着他颈侧的血管脉络游走。

“陛下,我感觉有点冷……”

秦玦渐渐迷离的双眸陡然一凛,尽管车厢里透不进一丝冷风,他甚至还觉得太过闷热,但听到周妧说冷,他想都不想敲了敲厢壁,“我命人再送个暖炉进来。”

几息的功夫不到马车就停了下来,闻鸫凑到窗边,透过帘帐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我捂住秦玦嘴,对着外面道:“什么事儿都没有,继续赶路吧。”

怎么是她说话?

闻鸫表情古怪,为了稳妥起见又确认了一遍。

“陛下?”

秦玦的眼珠如同冰冷光滑的黑曜石,他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拽开我的手。

“赶路。”

闻鸫应了声,打了个手势,马车继续前行。

一道严厉的视线投到我的脸上。

我直起上身,贴在他耳畔,“……我不想要那种暖炉。”

秦玦盯着我看了片刻,“那你想要哪种的?”

下一刻,周妧的声音轻得宛如浮在空中的尘粒,却比砸下一块巨石还要让他心神震荡。

“你竟敢——”秦玦咬牙,一脸惊怒羞愤,“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竟敢要他脱了衣裳,用身子来……

“想都别想!”秦玦气得不轻,他态度强硬,“我不可能陪你这么胡闹。”

她置若罔闻,手指流连在他的领口,收敛了唇角一贯的弧度,低着头,轻轻摩挲了他衣领上的暗扣,然后悻悻地要收回手,“不行就算了……”

秦玦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模样,心又一下子软了。

这事对他来说确实是出格了些。

但是。

他和周妧在一起时,最想要的到底是他的帝王颜面,还是对他来说掩埋在心底真正难以启齿的东西——譬如……周妧的爱。

他的手在紧绷的眼睛上按了一下,握住周妧往回撤的手,“……真的冷吗?”

她点头。

车厢里响起一声无奈的叹息。

秦玦一只手牵着我,一只手解开了龙袍上的暗扣。

怦怦的心跳声回荡在我和他之间,秦玦别过脸,下颌、脖颈……这些线条锋利得几乎能割伤视线。

他的表情里流露出不适和耻意,生疏而艰难地脱下一层层华衣后,他额头上出了些细汗,如同遭遇了场酷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将我抱进怀里,捡起掉在地毯上的大氅盖在两人身上。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他的肌肤温热丝滑,几乎让我抓不住,我安静地待在他的怀里,“没有。”

秦玦低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我的脸上。

“真的没有吗?”

我的目光忽然一顿,执起他的手,惊讶道:“陛下,你这么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人,虎口上居然有道这么深的印记。”

他看了过去,“自幼练习弓马留下的。”

说完,他想起了什么似的,眯起眸子,阴恻恻道:“你说谁娇生惯养?”

我:“谁先破防说的就是谁。”

秦玦深呼吸,他冷冷一笑,“……我不跟你计较,毕竟我起早贪黑读书习武的时候你没看见。”

你起早贪黑地学习起码能当皇帝,我起早贪黑地学习只能算我起早贪黑。

我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秦玦笑了,用手盖住我的眼,“休息会儿吧,也不嫌累。”

我趴在他身上,侧脸紧贴他的胸膛,像是贴在细腻的绸缎上,感觉不到摩擦。

须臾,他的胳膊搭在了我的后背。

“天地之间,大欺小,强欺弱,这既是改不了的规则,也是不能乱的秩序。”

我眸光微动,抬头看他。

而他则用一种深沉的、足以洞悉一切的目光回望着我,这目光让我有了片刻的僵硬。

我松开下意识紧蹙的眉,扬起唇角,“陛下怎么会跟我说这个?”

他道:“我是想说,规则冷酷残忍,无人可不按规矩行事,但是周妧,我会保你在规则之外。”

“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对你不仅仅是纵容,受了委屈回来就应该立刻跟我说。”

我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我今晚心情真的还不错。”

我歪头,问:“下次还这么抱我,行吗?”

秦玦羞愤地合上眼不愿面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今晚过后,不许再提这件事!!!”

*

深夜里,浮光一阙里灯火通明,黄金和珍珠被醉生梦死的客人肆意地抛洒着,佳酿飘出的香气加重了人们的醉意,舞台正中又是新一轮的歌舞,无人注意有谁从自己身旁擦肩而过。

两个人悄悄从浮光一阙的后门出来,走进一片昏暗的林子里。

走在前方的人谨慎地探查着四周的情况,后面的那个就要悠闲许多。

越往深处走,林子里越寂静。

前方的那人松了口气,慢下脚步,“圣子,接应咱们的人应该就在前面……”

后者却猛地停在了原地,银面具下的眼睛泛着幽黑的光。

梁念枫一愣,随即也感应到了什么,他蓦地朝深林里的一个方向看去。

咔嚓咔嚓的声音在林子深处回荡,宛若踩断枯枝,又像是啃咬骨头,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梁念枫的手移到腰间,放在佩戴的长刀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声音的来源处。

也许,不是敌人呢?

弥漫的薄雾散开些,下一刻,他瞳孔震颤。

几个人头被扔了过来,正是图兰城内接应他们的人。

夜幕中,走在正中间的那个男人懒洋洋地嗑着瓜子,一位侍女托着盛瓜子的金碟紧随着他。

他与旁人不同,长发半挽,身着一袭华而不实的墨色衣袍,银线绣成的仙鹿栩栩如生,鲜红的唇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冷冷地看着梁念枫二人。

梁念枫身后的人看到他,笑弯的眼中露出兴味。

“又是一个故人。”

“既然是故人,来到我的地盘,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再走。”乔云州嗑了个瓜子,声音低沉,“住了那么些天,我好让你少出些钱啊。”

“一码归一码,毕竟我和乔公子之间也没那么熟,要是姐姐在……”他的语气里带着一股恶意的天真,“说不定我就厚着脸皮去找乔公子了。”

“那你脸皮还真挺厚的。”

乔云州的眼神又阴冷了三分,“你叫她什么?!”

“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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