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的伤不算棘手,只要挺过第一晚的高热,后面也就不是大问题了。
众人猜测那些死士就算不是于世秋派来的,那肯定也是和于世秋有关。
他那边已经收到了风声,就不可再拖延,沈煦和严晟一合计,打算趁着夜色进城。
有了谢为安调来的人手,捉捕于世秋一事也就有了更大的胜算。
只是等他们到了永州知州府的时候,却听闻这位知州大人不在。
“回谢统领的话,我家大人沿着河道巡查去了,这几日都不在城中,大人来得不巧了。”
几人入城用的是谢为安奉原州都统之命前来探查的由头,自然也是谢为安出面。
“倒是我来的不巧了。”
“只不过我也是奉上面大人的命令前来,既都到了此处,想来还是得见一面知州大人才好。若是日后有人问起来,知州大人也可替我做个证,免得有人参我渎职。”
管家欲言又止,你们原州军里怎么还有这么多勾心斗角的事。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那小的这就去城中客栈安排,让各位……”
“我们一大群军队打扮的人住客栈,怕是会引得百姓们恐慌吧?也没那般折腾了,我瞧着这知州府也不小,随便拾掇几个房间就够了。”
“兄弟们,来感谢李知州的招待!”
身后几个将士闻言,齐齐吼出感谢李知州的话。
那管家被喊得发了懵,等到这群人往知州府大门的方向去了,手忙脚乱地想要叫停他们。
知州大人临走前特意交代过不能让人随意进府中,他连忙抱住……他四处张望着看了又看,只得抱住一只马腿。
“不、不行啊统领大人、我们,我们宅子小,住不下这么多人……”
谢为安哪里是真想在这里住下。
他假装没听见管家的话,执意带着人往知州府冲。
果不其然,这知州府里早已人去楼空。
他抽出悬挂在马背上的佩剑,直接抵在了管家的脖颈处。
“你家大人可真的好闲心啊,出去巡查河道,居然还带上了妻子孩子?”
管家见无法隐瞒,当即跪在地上求饶。
“饶命啊统领大人,小人、小人也不知情啊!”
“昨夜我们家大人突然吩咐家中奴仆收拾行囊,带上夫人和小公子就走了。小人虽然也奇怪,但主人不说,小的也不敢问,只得老实按照大人的吩咐在此处守家,其余的一概不知啊!”
沈煦撩开马车车帘,冲谢为安摇了摇头。
“放过他吧,他当是真的不知情。”
于世秋为人谨慎多疑,怕被人查出来他和于家有什么关系,除了需要福全楼的掌柜帮他暗地里打理家产之外,其余的奴仆皆不敢用于家旧人。
这些人,想来已经成为他的弃子,自然是不会知道太多内情的。
“谢统领,还请你派一队人去查一查于世秋往哪个方向去了,看看还来不来得及追上人。
“另外,再派一队人去福全楼看看,于世秋和福全楼掌柜的救命之恩既然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如果他二人一道失踪,肯定会引来旁人的猜测,我想福全楼应该还会留下什么东西。”
谢为安想了想,“那什么楼,我亲自去,万一下面的人脑袋不灵光,错失线索。”
“我和谢统领一道去。”严晟紧跟着下了马车。
沈悠然明白这是最好的安排,但还是有些忧心他的伤口,特意撩开车帘叮嘱,“你注意安全。”
握了握拳头控制住想要抚摸沈悠然头顶的冲动,现下还有要事在身,不是细说这些事的时候。
既没过明路,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过多亲密,恐惹人非议。
“我知道,别担心。”说完,他就翻身上了马。
谢为安将手下的人都留给了沈煦,一个伤患和两个不擅拳脚功夫的女子,真有人想要做什么手脚太容易了。
虽然是大晚上的,但一群穿着铠甲的军队士兵堵在知州府门口,还是太惹眼了。
沈煦不想让百姓们胡乱猜测引起恐慌,让人驾着马车去往一旁的巷子里候着。
一路上颠簸,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蔺朝暮趁机提议给沈煦换药。
沈悠然思绪忍不住一飘,想起严晟还未曾换过药。
心里有了挂念,难免会从眼里溢出。
蔺朝暮看见沈悠然扒在车门口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沈煦一手捂着伤口,看蔺朝暮许久未曾动作,侧过头看见妻子正在看向妹妹。
一时好奇,他也就顺势望过去,看见了那面带愁容的模样。
“我们家皎皎,是真的长大了……”他不禁感慨。
“是啊,已经是会春心……”
“已经是知道身为帝姬当爱民如子,多多体恤臣下的年纪了。”
蔺朝暮失语,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换药吧。”
真不知道他这个眼睛和脑袋,是怎么长的。
*
严晟和谢为安归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末了。
甫一上马车,严晟和先掏出两袋油纸出来,里面装着一些吃食。
多是一些糕点,这大晚上的,又不是特意去夜市闲逛,便只能在街边买点东西,想着万一有人饿了,还能垫垫肚子。
出门在外,确实不比在宫中的日子,想要什么东西了张一张口就行。
严晟只能尽量的让沈悠然感到舒适。
虽然他没有明说是专门为自己带的,但昏暗的马车里,沈悠然还是能觉察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绿豆糕有些甜腻了,但沈悠然还是觉得好吃。
沈煦的心思不在吃食上,虽然夜深了,但白日里休息了太久,此时他还是精神奕奕的。
“可有什么发现?”
严晟的目光从沈悠然嘴角不小心粘上的淡绿色碎屑上挪开,从怀里拿出一本账册。
是福全楼的经营账本。
严晟语气低沉,“我看过了,账本做得极其漂亮,找不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不仅如此,上面还记载了福全楼的一些善举开支。年年冬日施粥,若有水患的年份更会摆摊子赈灾,难怪在永州的名声这么好。”
要是抛开于世秋这个背后操纵者来讲,严晟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于家很会做生意,在永州这种地界,能拿捏住民心,自然是会带来长久利润的。
“那你的意思是,福全楼没有问题?”沈煦皱着眉头一问,“那于世秋冒险让于家人来永州,总不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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