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意彻底惊呆了,微微憋红了小脸,看向沈识清的目光带着点匪夷所思。
但他的脾气实在是好,即使这样也没生气,只是默默地拿起沈识清搭在被子上的双手看了看,噘起嘴巴,轻柔地呼呼了一会那几道在拧锁时留下的斑驳红痕,有些迟疑地开口:“Alessio,叔叔阿姨不是说,不允许你今天晚上跟我一起睡吗?”
“你是不是没有听他们的话,自己偷偷跑过来的?”
沈识清被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却依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地挤进了谢如意的被窝,假装自己刚刚什么也没听见。
软绵绵、香喷喷的谢如意又乖又漂亮,像是一只刚满月没多久的小猫崽,抱在怀里特别舒服,他这些天已经抱成习惯了,骤然不抱,就跟硬生生戒了什么东西似的,抓心挠肝似的难受。
“Alessio,你不可以这个样子,心心老师说了,我们小孩子应该听大人的话,”哪怕沈识清充耳不闻,谢如意依旧锲而不舍,一脸严肃地攥着他的睡衣下摆,“而且叔叔阿姨是家人,家人的话就更该听了。”
“他们平常上班,很辛苦,所以我们要……”
沈识清勉强听了一会,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干脆伸手捂住了谢如意的嘴巴。
谢如意不死心,掰开沈识清的手又继续絮叨了几句,这回直接被沈识清捧住脸蛋左右各亲了好几下,连脸颊上的软肉都被嘬痛了。
谢如意老实了,实在是拿沈识清没办法,只好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大方地分了一半被子过去,迷迷糊糊地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两个小团子挨挨挤挤地靠在一起,室内一片静谧。
凌晨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狂风呼啸,刺目的闪电撕裂了夜空,雷声轰隆作响,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
沈识清被雨声吵醒,皱着眉翻了个身,想要把谢如意抱得更紧一些,却出乎意料地摸了个空。
他瞬间清醒了,猛地坐起身四下寻觅,却发现谢如意正抱着头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雪白的脸颊上挂着泪痕,秀气的眉毛紧紧蹙着,连嘴唇都被咬得没了血色,整个人瑟瑟发抖。
“软软!”
沈识清立刻冲到了谢如意身边,着急忙慌地将他搂进了怀里,一时间连中文话都快忘了怎么说,一边磕磕巴巴地问谢如意到底是怎么了,一边伸手摸他的额头有没有发烫。
谢如意似乎有些像是被魇住了,睫毛不住地颤着,没能一五一十地回答沈识清的问题,只可怜巴巴地红着眼眶,含糊不清地喃喃着什么。
沈识清急得要命,连忙凑过去听,却在听清楚的瞬间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窗外电闪雷鸣,铅弹似的雨珠噼啪地砸在玻璃上,来不及汇成一块就迅速地往下流淌。
Federico将开放式阳台上的几盆花和花环都摆放到远离雨珠的地方,这才轻手轻脚地关上阳台门回到室内,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侧头看向不远处的沈平芜:“亲爱的,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龙生龙凤生凤,如意这样聪明漂亮又乖巧的孩子,父母应该也不会差。可是,我记得你说过,他的父母并不是什么好人。”
一个常年酗酒,最后醉酒摔下山崖的男人,和一个丈夫死后对孩子不管不问,毫无责任心的女人,真的能生出谢如意这样的孩子么?
沈平芜微微一怔,放下了手里的剧本,轻叹了一口气:“……我其实也有一样的疑问,但你要知道另外一句古话,歹竹出好笋。”
“我问过如意有关于他爸爸妈妈的事情,他所提的爸爸妈妈就是村子里的那两个人,所以,虽然我真的很怀疑,也有些无从下手。”
Federico沉默了,大约是想到了谢如意回家时身上的累累伤痕,一向挂在脸上用于伪装的温和笑意消失了,立刻显露出面具底下冷漠残忍的戾气。
室内安静了下来,忽然,不远处响起了一道急促的敲门声。
沈平芜和Federico俱是一愣,反应过后前去开门,只见沈识清睡衣凌乱,眼眶微红、惨白着脸站在门口,连声音都有些磕磕巴巴的:“妈妈,爸爸,你们快下楼看看软软。”
“他一直在说‘我想回家’,一直在喊‘爸爸妈妈救救我’!”
两个大人脸色骤变,不约而同地扭头对视了一眼。
凌晨两点半,暴雨初歇。
卧室内十分安静,只有雨点滴滴答答坠落的声音。
谢如意蜷缩在床上,黑发潮湿,脸色潮红,脸颊上也挂着明显的泪痕,像是只蔫巴巴的小猫崽,时不时抽动两下,看起来难受极了。
家庭医生拿走了听诊器和温度计,确认谢如意并没有发烧生病,之所以会这样,大概是因为出现了严重的躯体化障碍反应。
“一个人如果在开车的时候出了很严重的车祸,那他之后就很有可能对开车这件事情留下心理阴影,同理,如意小少爷可能曾经在暴雨夜经历过什么,所以才会这样。”
“他一直念叨要回家,想爸爸妈妈救他,是不是当时……”
家庭医生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对他们的家事也不太了解,说着说着就闭上了嘴。但Federico和沈平芜还是自动地在心里将下半句话补全了,心中有些难以言说的滋味。
既然已经知道如意可能是被迫跟亲生父母分离的,他们自然会找人帮忙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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