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过去,被时光掩埋的记忆,毫无防备的听人提起,居然有种模糊感。

“我很久没听人说起他了,真的很久了。”

圣祖帝薨后,先帝登基,他深知‘储君不定则国不宁’,担心储位空悬引发内乱,遂在继位的第一年就立嫡长子为太子。

要论裴劭作为太傅带出的最出色的学生是哪一个,绝对要数太子谢长渊。

沈池鱼看出他在追忆,顺势问:“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是天生君主。”卫峥说。

裴劭一生门生无数,教过的宗室子弟、勋贵公子更是不少。

可他挂在嘴边常对世人炫耀的一句话是:吾虽门生之多,唯长渊是佼佼之才,可承社稷之重。

这话不是虚言。

谢长渊能稳坐太子之位,“嫡”的关系占一半,另一半是他本身的气度与才德。

他六岁入裴劭门下,十几岁已熟读经史子集和治国策论。

难得的是,他把‘仁’字刻进骨子里。

谢长渊十六岁那年,地方上闹起蝗灾,庄家被啃食殆尽,百姓饿得易子而食流离失所。

那些地方官员怕上面怪罪,竟瞒报灾情。

谢长渊知道后,没等先帝下旨,换了身粗布衣裳带了两个内侍,悄悄去了当地。

他跟随流民走了百里路,见到了官府的不作为,亲自尝着百姓之苦。

回来后,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灾情折子摔在宣政殿上:

“百姓是社稷的根本,根本枯了,社稷何存?”

十六岁的太子站在殿中,面对先帝的责问、权臣的阻拦,眼里燃着光。

“儿臣请旨,亲自赈灾,凡有瞒报灾情、克扣粮款者,一律革职查办,绝不姑息!”

卫峥道:“你敢信吗?堂堂太子,和百姓一起睡在草棚里,与所有人同吃同住。”

他说去赈灾,就真的是赈灾,一待就是几个月。

朝堂上无不称赞太子“明辨是非、心系百姓”。

东宫的书房里,摆的不是珍奇古玩,是各地送来的民情折子。

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位人人称颂的太子,会卷入巫蛊案,落得个废黜自尽的下场。

沈池鱼问:“你信吗?”

你信谢长渊会用巫蛊诅咒先帝吗?

卫峥摇头。

“他已经是太子,即使不争不抢,待先帝百年,那个位置也已然是他的。”

没理由,也没动机。

沈池鱼道:“子弱父强,子强父弱,原本都是好事,错就错在子强父也强。”

先帝是从夺嫡中杀出来的血路,才得以登上至高之位。

他坐在那上面,看着他的儿子渐渐长大,如一头蓄势待发的年轻雄狮。

曾几何时,儿子是他的骄傲和欣慰,而如今,那道日益长大的身影,投在他日渐衰朽的躯体上,他开始害怕和猜忌。

他感到龙椅之下,民心在向着东宫倾斜,他的儿子在蚕食他的权柄。

他在赐予,也在忌惮;能训诫,但无非完全掌控。

沈池鱼凝视卫峥:“他与先帝不是寻常父子,他们先是君臣,再是父子。”

而谢长渊忘了这个顺序。

卫峥瞳孔骤缩,还带着没完全回过神的恍惚,他揉了揉眉心,驱散那层突如其来的怔松。

“十几年了,没人会再提起他,很多人已经忘记他。”

“但是你们没有忘,你们始终记得他。”

沈池鱼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卫峥沉默片刻,“王爷身份尴尬,那时愿意同他说话的先帝之子,只有太子。”

谢无妄是先帝最小的弟弟,那些皇子们需要称呼他一声小皇叔。

可是没有母族庇佑,谁会把他放在眼里呢?

离开了冷宫,也不过是从小囚笼换到了大囚笼。

谢长渊比谢无妄要年长几岁,他待谢无妄不像是对长辈,而像是对弟弟。

“你问我他们关系如何,”卫峥扯唇笑的难看,“太子如果没死,谢昀会是最潇洒自由的王爷。”

沈池鱼明了,被爱着的人才能潇洒自由。

她点到即止,不再追问。

反倒是卫峥告诫她:“你不要碰这个案子,也别在王爷面前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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