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父亲拉着他跪下,朝着那个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彼时我正年少,不懂皇权无情,也不懂生离死别,我只知道父亲弯着腰,看起来很难过。”

他清楚的看见父亲眼底的红,不是眼泪,是憋在心里的怒与痛。

那三个响头,磕的不是皇权,是对一位仁君的敬重,是一个臣子藏在心底的忠义。

卫峥说这是不能翻的**,也没说错。

这个案子和楚一飞的案子不同,前者涉及帝王不能示于人前的丑陋嫉妒;

那是君王对储君的忌惮,是怕儿子声望高过自己、怕太子的仁名动摇自己的地位。

哪怕明知有冤情,也要用皇权碾碎呐喊声,硬着心肠把脏水泼上去。

后者是权臣揣测圣意,借着朝堂的浑水斩尽异己。

而两者的共通性,皆是帝王的威严,容不得半点功高盖主的的威胁。

卫峥说完,房间里一时陷入沉寂,骤然提起的从前,让他回忆起很多不愉快的事。

回首再看来时路,满地荆棘和白骨。

幼时崇拜尊敬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停在了那条路上。

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他也没有答案。

一阵风从窗中吹进来,沈池鱼把落下的鬓发碎发挽到耳后,抬头朝窗外看去。

她喃喃:“裴劭当初是真心为太子求情,还是想要太子快点死呢?”

在那种情景下,先帝已经在震怒的边缘,朝臣和百姓的每一声求情和喊冤,都在加速他挥动手中那把刀。

而裴劭裴太傅那句话,直接将那把刀彻底斩下。

“太子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他应当不会……”

“说不准,”沈池鱼看向卫峥,“人心难测,亲兄弟尚且会阋墙,何况只是师生。”

卫峥不赞成,觉得她对所有感情都抱着太坏的想法。

沈池鱼也没再说别的,那些被她反复揣摩的疑点,也渐渐串成了线。

她不由想起谢璋,少年皇帝已逐渐展露锋芒,他会是下一个先帝?还是会成为真正的明君呢?

一切皆未可知。

卫峥挪动伤腿又换了个坐姿,在沈池鱼沉思时,他也在审视着她。

眼前的小姑娘无疑越长越让人惊艳,在王府里她换回了女装,依旧还是单薄的风吹就能倒的样子。

不同的是,一年时间,眉眼愈发明晰。

也难怪妹妹私下里不止一次感慨那句:若是沈池鱼没有被错抱,大半个京都的儿郎都要为她倾心。

此言不虚,位高又貌美,再有才情的加持,确实是绝杀。

要不是那张和林氏七八分相似的容貌,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先太子的私生女了。

不然怎么突然关心先太子的事情了。

卫峥暗自咂摸,谢昀那厮也是会挑,满京都贵女一个没看上,单单挑中这朵带刺的花。

思及此,卫峥顺口道:“你和王爷回京后,要重新拟婚期了。”

原定婚期是三月,如今已经接近五月底,等回京已经入夏。

重新拟黄道吉日,也是下半**情了。

沈池鱼的思绪被打断,她抿了下唇,轻笑:“也许吧。”

她问:“一直是我在问你,你还没说把我喊来是有什么事?”

卫峥想问她的是和谢无妄同样的问题,为什么要去找他?

又为什么把裴琰的死士引过去?

引过去又为什么让暗卫来救?

沈池鱼,你想做什么?

话到嘴边,卫峥又改了口:“你说回京要跟我一起,还作数吗?”

沈池鱼很是诧异,没想到他要问的是这个,面上仍是不动声色道:“作数。”

看了眼他的腿,认真道歉:“对不起。”

“我接受,”卫峥大方收下,“不过,你记得你说得,路上得伺候我。”

沈池鱼莞尔:“好。”

又闲聊两句,十三在外面唤了沈池鱼一声,告诉她该回去了。

沈池鱼起身告辞,卫峥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沈池鱼。”

沈池鱼回头。

“你是通透的人,别让自己钻了牛角尖,也许,你可以试着去相信你想相信的人。”

卫峥说:“世上的人是没有那么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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