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魏砚颔首,“好,今晚我便去探探。”

“我,我也想去,我还没去过鬼市呢。”方则溢嘴中含着点心,右手持筷,左手高高举起。

魏砚眼神瞟来:“如今你倒是潇洒,真是不怕方司业找你麻烦。”

“均也兄,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啊,只要你们不将此事捅到我阿耶面前,届时我悄悄溜出,他又怎会知晓。”方则溢咧着嘴,颤颤道。

桓榆于是说:“如此,我也去瞧瞧。”

云疏单手托腮:“我就不用说了,这种毒我需得现场查验一下。”

见三人意见一致,魏砚再次颔首看向他们:“既如此,亥时时分城外东郊见。”

方下达完命令,原先的小厮就领着位身着藏青织锦短襦,下绑缚裤,头戴浅灰幞头的中年前来。来者肤色偏棕,额头尚坠着汗渍。

“东家,就是这位官爷。”小二摊手向中年介绍,又转向魏砚,“官爷,这是我们东家。”

赵东家抓着脖间的方巾,抬手拭去脑门汗渍,拱手道:“官爷前来,赵某有失远迎。”

“是赵兴学?”魏砚一脸狐疑。

“是是。”

云疏忍不住问道:“为何作这身打扮?”

不待赵兴学发话,那小二就在一旁解释:“诸位有所不知,咱们东家这是下厨呢。”他面色洋洋得意,“远近谁人不知,咱东家不仅平易近人,这一手厨艺也是炉火纯青,昔日发家致富可是同此有甚大关系。”

“原是如此。”

“呃呃……确实好吃。”方则溢口中塞满吃食,嘟囔着连连赞赏。

提了几嘴后,魏砚将腰牌举起进入正题,赵兴学将几人带至一间空屋。

“官爷,此事某也是听说了。那座酒楼,某已交给梅娘子打点,如今只每月上门查账收钱,因而出了何事都与某无关呐。”赵兴学闷声解释,生怕惹祸上身。

魏砚问:“你可还记着,盘下那座楼之时,是何人指导修缮一事?还有,此事除工匠外都有何人知晓?”

“修缮?当时应是某找精通工匠来指导,都好些年前之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当时水云楼中的老伙计大都知晓。”

桓榆抓住其中字眼,问:“老伙计?都有谁?”

“梅娘子就是,还有楼中记账的老张、后厨厨子,那伙计好似还是我手下学徒,还有些都知老人了……”赵兴学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着。

言语间,倾听的四人相互看去,经他这般说,若凶手是楼中之人,那这范围仍旧大着,属实是有些千头万绪了。

这般想着,桓榆又在心中加深对水云楼中人的怀疑。

“死者孙自秋可来过你这酒馆?你可识得他?”

“某并不识得此人,整日接待宾客许多,某也并不清楚他有没有来过。不过听闻这位孙郎君乃世家子弟,想来许是很少光临寒舍。”

“你当真不识得?”魏砚这边存疑问着,眼神向桓榆递去。她顿时意会,从袖中抽出一卷画像,将其展开。

在此之前,魏砚便拜托桓榆将死者画像简洁画出,以便事后需要。桓榆自当尽力,些许功夫就将死者特征勾勒清晰。

她举着画:“你仔细瞧瞧。”

赵兴学伸着脖子眯眼看来,轻挠发间,寻思半天:“确实未曾见过。”

魏砚又叫他唤来其夫人及店中伙计,全数看过后皆道不曾见过。

“水云楼每月查账之人是谁?都是哪一日?上一回查账是何时?”魏砚一连又抛出几个问题。

赵兴学揪心,却依旧一一作答:“是犬子安排,日子不定,多是月末。上回应也是月末,约是二十六七?”

“令郎现下在何处?”

“就,就在后厨。”

少顷,一锦袍蓝衣青年被人带出,其脚踢云纹六合靴,腰间坠满翠珠玉佩及金银香薰。他龇着牙,乐呵上前:“官爷直问,某必知无不言。”

“赵郎君收账之时,可有见何异状?”

“异状?账面不清算吗?”

魏砚眉尖吊稍:“怎么说?”

“就是近两月,某每回查账总觉着账面有着问题,但是细细琢磨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虽说总额是准的,却是……”他叹口气。

桓榆问:“那你是如何处置的?”

“某私下找人来问,未有异样,便言语警告那梅店主,后打发了几人做我眼线。”他说着一脸狠厉,“我肯定能抓到他们把柄。”

魏砚追问眼线之人,他一一告知。

将赵氏父子遣离,方则溢扣着耳根:“这赵家一行人所说是真是假,尚不清楚。”

魏砚接道:“自然需得核实。赵郎君查账一事,同水云楼那处核对便好,除非双方合谋,不过机会不大。”

桓榆说:“赵郎君所言安插的眼线,我想对我们或许会有帮助,可以从此处入手。”

魏砚点着头:“现如今,水云楼账目有问题,私下定然有着异样,我想我们该着重深入。”

云疏问:“要调查整座楼吗?”

桓榆认真道:“楼是要搜的,人,也需一一来审。”

四人这处审问结束,就派人去进一步探其虚实。事后几人方要离去,又被赵兴学拦住。在店小二和赵氏夫妇二人盛情难却之下,四人顺势在赵氏酒馆内用完午膳,最后启程再次向水云楼而去。

————

水云楼这厢仍旧不死心,楼外门廊尚有娘子左右揽客,进店之人依旧稀少。

见同一波人再次前来,梅娘不情不愿迎上前。不待她发话,魏砚这处竟是领了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全数涌入楼中。

她隐隐不安,果不其然听魏砚肃声道:“梅店主,今日酒楼闭店,大理寺有话要问楼中诸位。”

水云楼大门禁闭,随身而来的侍卫将楼中上下层层围住。

“梅店主,请将楼中之人都叫出来。”

梅娘闻言一惊,抓着帕子上抚胸口,嗔怒道:“官爷这是何意?是怀疑店中之人?要知道我们做生意皆是以店铺为主,靠店铺而生,这……谁人行凶还砸自己招牌的?”

“梅店主莫要着急,只是问话。同样,店主难道不想知道,楼中到底有没有砸招牌的内贼吗?”魏砚漫不经心道来,“时间紧迫,梅店主还请配合调查,本官以为你也不想去大理寺做客吧?”

一字一顿句句紧逼,叫梅娘深感战栗,她犹犹豫豫,心下盘算着终是差人将所有人叫了出来。

桓榆一晒,不亏是交口称赞的大理寺少卿,逼人就范还是很有一套的,她仍需学习。

近几日楼中生意惨淡,因而些许伙计奔走缺失同时差遣许多,上下仅五人。后厨打扫有六人,而歌姬琴师大多都在楼中生计,共有八人,加上服侍婢女总计一十有二。此外便是楼中管事梅娘、掌柜账房先生老张。

楼中全数人站立大堂中央,或是惊慌失措,或是面色傲然,渗着忿意,或是神情黯然,垂眸不语。

魏砚看着众人,高声问:“昔日出事时,目击者何人?”

一小娘子战战兢兢站出,哆嗦着:“是奴……”

见她紧张,云疏宽慰着:“莫慌,你将当日情景细细道来便好。”

此事间隔时日虽是较久,但许是这位娘子那日胆小受惊,对当时印象尤为深刻,一出口就源源不断道来。

那日说书的出了新戏,来客较多,她要为雅间客人上酒,却左右忙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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