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开始分析:“也就是说,那一日死者吃过酒。”说完,她又补充,“死者生前有很明显的醉酒现象。”
魏砚说:“据常七郎所说,孙自秋嗜酒,酒量却仅是尚可。”
桓榆提笔听着,问向梅娘:“你可还记着具体哪日?三月初八那日,你可有见过?”
梅娘沉思:“三月初八……奴家记着……对,就是那日,因为茴香酿推出在初六,他是第三日晡时前来品尝的。”
桓榆问:“晡时?仅是吃酒,可有听曲?”
“有,他唤了折青与明鸢作伴。”
魏砚忽然提问:“晡时之时你在做什么?”
“奴家……那日客多,奴家自是在迎客,左右伙计老是来问这桌在哪?那桌上什么菜?还有些贵人上来便要点娘子作伴,哎哟,这些个,可算是忙死奴家了。”梅娘说着说着忍不住抱怨道。
“我还记着,日入时分,”梅娘转着眼眸,“平康坊的宋家来人,叫了好一些酒菜送去。事后……啊,对,就乔氏铺子那位乔娘子。”
提及此,桓榆停笔抬眼瞧来,静静听她继续道:“那时她正巧来此送餐,只是当时楼中客多,不方便派差,便叫她亲自送去了各位娘子屋中。”她说着,捏帕捂嘴,语气怜悯,“想来,这位乔娘子也真是个可怜人儿……”
“孙郎君所在雅间也是乔桐叶送去的?”
“是呢,孙郎君也曾交口称赞乔氏糕点,咱们自是要奉上。”她语气肯定。
“中途可有人接触那些糕点?”
“此事奴家也不知,诸位可以直接问乔娘子啊。”说着,她倏然一顿,“奴家想起来了,之后折青娘子有说孙郎君醉了,奴家便差人给他送了醒酒汤。”
“那是几时?”
“约莫黄昏时分。”
从梅娘处打听完些许情况后,就将她所提及的折青与明鸢二人叫来。折青杏眼圆脸,粉唇红腮,此刻双手紧攥在腹前,略显拘谨。明鸢身形纤长,亭亭而立。她面色微凝,但相较于折青确实淡定许多。
简单打听了二人籍贯背景,魏砚问道:“听说二位是水云楼老人了,自豆蔻之年就跟从梅娘子在水云楼讨生计?”
二人应声颔首。
“折青娘子,明鸢娘子,当日孙自秋可是唤你们二人作曲相陪?”
“是……”二人齐声道。
“还请将当时情况细细说明。”
明鸢朱唇轻启:“孙郎君唤奴家只是作曲,他吃着酒,我唱着曲……时隔太久,奴家也记不清了……几首曲子唱完奴家就离开了。
折青在一旁垂眸,思忖着说:“孙郎君一边吃酒,一边拉着奴家要说奴家体己话……明鸢唱完曲,他又叫了好些乐人,让奴家为他弹琵琶。事后奴家瞧他醉得不省人事便叫他去塌上躺着,奴家将此事告知梅娘子,娘子说要奉醒酒汤,奴家喂他喝完就退下了,其余的再不知了。”
云疏心下想着,问道:“乔娘子前去送糕点之时,你们应当是在的?可有吃那糕点?”
“吃的,奴家同折青都吃的,孙郎君一边叫我们吃,一边又让我们喂到他口中。”明鸢说着,折青应和她点头。
————
“孙自秋醉酒后一直在那间兰花居,可有人守着?中途可有人去过?”
几人唤来梅娘,又问。
“应当并未有人守着,不过,奴家差人去瞧过。”她回应着解释,“有熟客醉酒在楼中也是常事,咱们先行奉上醒酒汤,若是闭店前仍旧未醒,便算是留宿店中。”
大约问清疑惑之处,就遣几人退下。空闲之期,屋内几人探讨起来。
云疏猜测着:“据我所想,死者应当是吃醉之后,在毒酒和怪毒同时作用之下,死于梦中。”
魏砚有些诧异:“竟有此事?”
“着也仅是我的猜测,死者身上并无致命伤口,如今我推测,下毒之人应当只是要报复他,而并非想要夺其性命。”
“很有道理。”桓榆点头称是,“桐叶说,那日的糕点是她亲手端进去的,倘若方才两位娘子说的是真话,那么下毒之人便只会在两位娘子及折青所说的那些乐人之中。”此时,她手中作画的笔已经停住,深觉如今已经没有画像的必要。
魏砚赞同着点头:“折青与明鸢都吃过那糕点,应当不会是他们二人,便只有那些乐人了。”
桓榆亦言:“还有那蒙汗药,我想此毒应当不在酒中,而在那醒酒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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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八那日晡时是你们谁做的醒酒汤?”
水云楼的厨子及伙计们皆成一排,站在堂下。魏砚问话一出,众人便开始交头接耳,其中领头有一人回话道:“官爷,好几日前的事了,咱们怎么还记得?”
“那日新酒推出第三天,同时店中还有一道新菜珍珠虾炙,将近戌时中,你们好好想想?”桓榆面容严肃,声色清冽问向众人。
堂下悉悉索索的交谈声,良久一位矮小青年站出:“回官爷,好像是草民熬制的醒酒汤。”
魏砚神色凌厉地望向他:“事后经手何人?”
那人为难道:“这……草民实在想不起啊,草民只顾着制作吃食,前堂自有人取菜上桌,实在不会去注意是何人端菜。”
如此,又将楼中上菜伙计都唤了进来,同方才那般再次问了一遍。不出所料,那些人皆是以时日已久,当日人多,谁也记不清为由接话。
屋内三人陷入沉寂,正当此时,方则溢倏然推门而入,声色清亮。他扬手高指,满面红光,言语中尽是激奋:“诸位诸位,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线索!”
三人交视,随同方则溢来到一厢雅间。
屋内四方家用器物皆错落而立,动手的随从们围在屋内。墙角一处红木衣柜被推拉开,其旁地板上赫赫而现一方床榻般长度的洞坑。
方则溢倚在红木柜旁,忻忻得意地看着眼前三人:“可知这是什么?”
桓榆紧盯着那骤然而现的地坑,一种猜想浮上心头:“这间屋子下方可是兰花居?”
闻桓榆所问,又见方则溢沾沾自喜地大幅度点头,众人霎时豁然开朗。
云疏惊异地合掌:“我就说凶手是从何处来的力气和法子将尸身藏至梁上?原是,原是……”她惊愕失色到说不出话,最后只道,“原是如此!”
桓榆正要上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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