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保护刘意的人是从玄甲兵中抽调的,那是谢无妄麾下的人,跟随他出生入死,他们口中的往事可信度极高。

沈池鱼垂着眼睫,脑海中勾勒出画面,是少女时的裴明月于城楼上击鼓助威。

一会儿又变成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在众多将士的面前,大声叙说情意。

沈池鱼以前想象不出谢无妄很爱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现在因为那几句话,有了具体的样貌。

原来,两人之间不止是在京都的相依相伴,还有南泽的生死与共。

那份情意沉甸甸的,远超她的想象。

也难怪裴明月会把谢无妄归为自己的所有物,难怪谢无妄会对裴家人下不了手。

任何事情,牵扯到情之一字,就会多出很多变数。

郑简说的对,她不可能嫁给谢无妄。

在纠葛深刻的过往面前,她算得了什么?

一个局外人。

一个可笑的,偷占看别人位置的窃取者。

勉强挂起笑意,沈池鱼安抚刘意:“多谢你来告诉我这些,王爷的过往我大致听说过。”

“你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应该多休息,别操心我的事情了。”

她声音有点哑:“我让十三送你回去,记住,此事不要在对任何人提起,你就当没听过。”

刘意试图从她脸上窥出波澜,可惜,什么也没看出来。

沈池鱼唤来十三,吩咐他把刘意安全送回去。

十三看了眼她的神色,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刘意无奈,跟着十三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把伺候的丫鬟遣出去,院子重归寂静,房内只剩下沈池鱼一人。

她挺直的脊背在无人的刹那微微佝偻着,好似卸下千斤重担,又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气。

最近这段时间,沈池鱼不止一次的在想,谢无妄对她的那些似有若无的维护,是为了什么?

那双惑人的桃花眼中,是不是会流露出怜悯?

沈池鱼的四肢百骸开始发冷,那种寒意不是来自外界,是从她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似乎发生的桩桩件件都在告诉她,应该早点和谢无妄割席。

早知如此,在裴明月要求退婚时,还不如顺势而为。

沈池鱼走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又明艳的脸庞,那双凤眸深处,藏着冰冷的、暴风雪前夕的平静。

她摘下耳坠,握在手心里,对江辞和雪青的思念,让混沌的头脑清醒几分。

不能乱,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

割席是必然的,但不该从她口中说出退婚,她不能得罪谢无妄狼狈溃逃。

她需要筹码,需要能让自己安然抽身的契机。

谢无妄将她卷入漩涡,就不能指望她会乖乖任由摆布无声无息的退场。

这场戏,她奉陪到底!

但在落幕之前,沈池鱼觉得,自己至少要看清谁才是真正的执棋者。

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时,镜中人的眼神已变得锐利而坚定。

北境连着几日都是好天气,晨曦斜斜落在镇北王府的朱漆大门,把门前两尊石狮子的鬃**染得发亮。

据说,那狮子是卫承宇击退北域人后,北境牧民自发用青石雕成,鬃**上留着风雪打磨的粗粝纹路,没有磨损威严,反倒更显霸气。

冬去春来,墙沿上爬着浅绿的藤萝,下人刚洒扫过,有些叶子上落了水珠,被阳光照得透明。

沈池鱼居住的院子里,不知谢无妄从哪儿弄来的成片海棠,花瓣开得正盛,为院子添上勃勃生机。

在等待惊九回来的时间里,沈池鱼收到了来自京都的书信。

心中前半段是说沈家人对她的挂念,看些有些稚嫩的笔迹,应当是沈砚清操笔写的。

中间说了江辞和雪青的情况。

江辞没再回国子监,沈缙重新为他请了名师,就在相府为他和沈砚清一起教学。

“父亲说,再过两个月会请先生教我们骑射,等你回来,我肯定比江辞厉害。”

又说雪青则负责照顾江辞的起居日常,沈砚清在信中着重吐槽雪青是爱哭鼻子的讨厌鬼。

沈池鱼忍不住晚了弯嘴角,她能想象出那个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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