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天气转凉,路边银杏的叶子边缘开始泛黄,早晚温差变大,出门都得带件外套,以备不时之需。
夏天,陈归澜点咖啡通常要正常冰,现在会根据气温调整。今天下小雨,白天的气温也算不上高,陈归澜就点了一杯温的肉桂拿铁。
咖啡馆老板端来肉桂拿铁,放在陈归澜面前,顺势坐在对面。
“肉桂拿铁,按你的要求,少放牛奶多放咖啡,深烘。归澜,怎么最近不在你的纹身店里待着,隔三岔五上来?”老板笑得不怀好意,“你暗恋我!”
陈归澜:“……陈品妍,你是不是毒咖啡喝太多,把脑子喝坏了?”
也是来得勤了,陈归澜才注意到咖啡馆老板也姓陈。
陈品妍笑了笑,双手托腮:“哎,你说我俩要是真在一起,不光是百合,别人说不定还以为是骨科。”
陈归澜:“……头一次见给自己拉郎的,还是这种邪门的cp。”
“那有什么?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陈品妍见楼梯有人往上走,凑到窗边招呼,“江敬寒,归澜在这里!”
江敬寒来这边无非是找陈归澜。
和江敬寒随便寒暄了几句,陈品妍起身进后厨继续研究她的咖啡,江敬寒顺势坐在了她坐过的位置。
“赵许一说,叫你出去玩,你没理他?”
陈归澜喝了一口咖啡,看向窗外。
窗外,云层低低压着,天色阴沉,雨丝细密如织,斜斜地飘洒下来,小雨淅淅沥沥地敲打在玻璃上,将外面的街景晕染成一片朦胧。
街对面的老槐树被雨水洗得发亮,叶子浓绿,在雨点的敲打下微微颤动,偶尔有几片早黄的叶子打着旋儿落下,黏在湿润的柏油路上。
行人撑着各色的雨伞,脚步匆匆,踩出一朵朵细小的水花。远处建筑的轮廓在水汽中显得模糊,只有近处咖啡馆暖黄的灯光在玻璃上投下淡淡的光晕,与外面的清冷形成温柔的对照。
雨水顺着玻璃蜿蜒滑落,留下交错的水痕,将窗外的世界分割成流动的碎片。空气里仿佛能嗅到秋雨后特有的湿润气息,混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丝丝沁凉透过玻璃隐隐渗进来。
“你们玩赛车的,是不是性格都很热烈?”
一个不怎么适合形容性格的词汇,但陈归澜找不出比这更贴切的词汇。白越、赵许一,都是这样,不加掩饰的热烈,近乎原始的肆意。
白越曾经说,要么不爱,要么爱得轰轰烈烈。
他也做到了,活着的时候爱得轰轰烈烈,死了之后那场熄灭的火还在烧着她。
“虽然没有他么那么热爱,但曾经好歹也是玩赛车的,看看我?”江敬寒半开玩笑地说出口。
陈归澜的视线移回来,落到江敬寒身上。
她不禁莞尔。
人不可貌相,光看外表,江敬寒的确不像是对赛车有兴趣的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江敬寒追问,“为什么不理他?”
这段时间,赵许一的确隔三岔五就叫她一起出去玩,有时候说江敬寒也在,有时候说在赛车场,她一次也没答应。
也不知道是什么孽缘,长得像,中间朋友是同一个,就连爱好也一样。
估计是被拒绝的次数多了,赵许一直接找了江敬寒。
陈归澜把咖啡当酒往嘴里灌。
酒辛辣。
咖啡苦涩。
生物,趋利避害,辛辣与苦涩都不是人尝着觉得美好的味道,有些人却总是沉溺于这些警示性滋味,也不知道是为了交换些什么。
“太像了,但他不是他,不喜欢。”
江敬寒无言。
“江敬寒,介绍他过来,你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对吧?”陈归澜定了定神,看他。
江敬寒也没打算隐瞒。
“没错,介绍他来找你,我的确有私心。”他和江敬寒认识的时间不短,不是早有目的的接近,他只是觉得,现在的时间、地点、契机,都正好。
陈归澜对他的做法很不理解:“你没有尊重我,也没有尊重他。”
“赛车也算是极限运动,稍有不慎就可能丢掉性命。我问过白越,如果他死了,你怎么办。”江敬寒看着陈归澜,似乎在试探她的想法,“他说,如果他死了,让我转达,继续自己的人生,就当这一生没有遇到过他。当初我告诉你的时候,只说了这前半句,其实还有后半句——如果不能,那就找一个和他像的人,快意余生。”
陈归澜看着江敬寒。
白越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他的死像是有预言,他为自己谋划好了一切,为她谋划好了一切,就连无法当面说出口的遗言都以玩笑的方式让别人转达。
陈归澜喉头动了动,扭过头:“不是他,是赵许一。对他不公平。”
陈归澜深呼吸一口气,重新看向江敬寒:“没有人愿意当另一个人的替身。”
“如果爱是真的,是不是替身重要吗?”江敬寒反问。
“当然重要!”陈归澜盯着江敬寒,一字一句,“目的不纯粹,从一开始就错了。”
陈归澜顿了顿,将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起身离开。
咖啡的苦涩从口腔污染到喉咙,像一场无声蔓延的火灾,烧过味蕾,烧过食道,最终在胃里落下滚烫的灰烬,留下满目疮痍。
江敬寒看着陈归澜离开的背影,垂下眼眸。
他忽然在想,是他不了解她,还是白越不够了解她。
陈品妍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看见他阴沉的脸,眨了眨眼睛,无辜道:“帅哥,喝点什么?这里除了老板和店员,什么都可以带走,包括房东。”
江敬寒嘴角没什么弧度,笑了笑:“租客要卖房东,房东本人知道吗?”
陈品妍耸耸肩:“无所谓,反正那个时候,她已经被我卖出去了。你卖房东,不也没让她知道吗?”
“她知道了。”
“那是她聪明,不是你告诉她的。”陈品妍收起那副无所谓的态度,看着江敬寒,严肃道,“未来做出什么选择,拥有什么样的人生,都是她自己的事,忘记白越、爱上新人也好,找替身也好,花一辈子思念白越也好,这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江敬寒,除非——”
陈品妍嘴角上扬,仿佛刚才说出那番话的不是她:“除非,你要为她的人生负责。”
陈品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来这位客人不想点单,有需要再叫我。”
“我是心理医生,只根据病人病症提供治疗方案,不直接为治疗的最终效果负责。”江敬寒站起身,并没有认同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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