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薛照平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跪伏在地,身子抖如筛糠,如今听见沈云熠突然开口发问,更是吓了个激灵。

他的后襟被冷汗浸湿,他喉头滚动,咽下一口唾液。

他想强撑,想狡辩,想如同往日一般依靠着姑母薛太妃和薛家的权势蒙混过关,但他也清晰地认知到他今日惹到了不该惹,也惹不起的人。

他慌乱地看向薛太妃,眼中尽是哀求声音颤抖着:“姑母姑母!您...您可一定要救救侄儿啊!您向来最疼侄儿了,一定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吗?”

现今这局面,薛太妃深知此事已辩无可辩,只得寄希望于陛下能念在她薛家多年来对朝廷的贡献和往日情分的份上,不要祸及薛家。

她闭了闭眼,不去看狼狈苦求的薛照平。等薛太妃再一睁眼时,细长的睡凤眼中已然是蓄满了悔恨的泪水。

眨眼的功夫,薛照平已然成了弃子。

她起身离席,干脆地跪倒于地:

“陛下!是哀家这些年来一直吃斋念佛,不问世事,疏于管教薛家子侄,才让这孽障如今酿下此等大错。侄子犯下此等错事,哀家心中有愧,不敢奢求陛下宽恕,只是薛家一直忠心耿耿,恪勤匪懈,勿因此事让陛下与薛家离了心。此事由陛下定夺,定然公允,哀家自知造成今日之局面,亦有哀家管教不严之责,哀家愿代他受过,还请陛下看在先帝份上,从轻发落。”

代他受过?

薛太妃这是笃定沈云熠会顾念旧情,念在父皇的情面上会对她网开一面了?

薛太妃打的如意算盘,沈云笙心知肚明,她正欲开口说话,但话到嘴边却又想起来些什么,终究还是沉默着没有出声。

沈云熠并未立刻降下严惩,他的目光落在跪于地上,手中依然握着佛珠的薛太妃,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隔了片刻,他才开口:

“薛照平革去一切官职爵位,押入刑部大牢,待三司会审,查明其所有罪责,依律严办。至于是否心怀不轨,僭越中宫须得细查,薛太妃。”

薛太妃闻声抬首看向沈云熠,目光沉静,手中还是缓缓捻着佛珠,仿佛无论沈云熠对她降下怎样的责罚,她都毫无怨言。

“你既自请管教不严之责,朕便允你。即日起,移居京郊安佛寺,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半步,亦不得再过问宫中事务,召见外命妇。礼佛诵经,好好静思,何为后妃本分,何为臣子本分。”

移居京郊安佛寺,这不仅将她赶出了皇宫,还是将她变相地幽禁了起来!

虽未褫夺太妃尊号,但权力与自由尽失。

薛太妃听见这样的处罚,面上却也未现出任何不满,便是那双睡凤眼中的情绪也被她尽数敛去。她垂下头,似是诚心悔过,坦然接受,平静恭敬地应道:

“哀家接旨,谢陛下隆恩。”

“皇后,好生安抚风禾,厚加赏赐,”沈云熠将目光从薛太妃的身上移开,与沈云笙对上:“此事既同时涉及前朝与后宫,后续三司会审,风禾举证等事宜,皇姐,就由你从旁督协,务必查个水落石出,毋枉毋纵。”

方才听见自己被迫离宫,禁足安佛寺都波澜不惊的薛太妃,听闻此言竟是猛地抬起了头,瞳孔大震,眼中难掩震惊之色,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沈云熠此言无疑是给了沈云笙介入此案,继续深挖的权力!

此案一旦落入沈云笙手中,若是她借由此案,顺藤摸瓜调查薛家的话,那薛家还有她费力遮盖的那些事可就要藏不住了。

“陛下......”薛太妃还欲再说些什么。

沈云熠却是没有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一振龙袍,起身率先离席:

“夜也深了,这寿宴就到此为止吧。”

徒留薛太妃满脸阴沉地跪在原地,她那一双狭长的睡凤眼如毒蛇般盯着场中的沈云笙,狠厉的暗光在眼眸深处闪烁。

她绝对不能让沈云笙查到那件事!

薛太妃尖长锐利的护甲将掌心的肌肤刺破,血液渗出,将她手中的檀木佛珠染红。

“太妃。”窦嬷嬷上前来将薛太妃搀起。

薛太妃搀着窦嬷嬷的手起身离去,她最后看了一眼已经脱力晕倒的风禾,又看了眼并肩而立,面色沉静的沈云笙与林清婉,眼中的怨毒如有实质,仿佛能将夜色刺穿一般。

沈云笙觉察到薛太妃的视线,不避不躲,甚至迎着她的目光,唇边还绽起了一抹明媚愉悦的笑容。

那笑容落在薛太妃眼中,却是被眼中钉,肉中刺还要让她难受。

林清婉走到沈云笙身侧,和她一起望着薛太妃离去的背影,轻声叹道:

“兔子急了尚且还会咬人,今日将薛家逼到如此地步,还不知日后薛家会怎样反扑。”

沈云笙微微一笑,杏眼中不见半分惧色,精致的眉眼在满殿灯火的映衬下甚是耀眼:“不怕他薛家急,人在慌乱之中才极易露出马脚。”

林清婉看着沈云笙眼中夺目的光,方才还有些不安的心顿时就安定了下来。

有她在,她总该是放心的。

林清婉唇边也漾起轻浅的微笑,她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横插过来的白沅宁打断了。

“笙姐姐,婉姐姐!”白沅宁似一只归笼的鸟儿,满心欢喜地扑到沈云笙身上,挽着她的胳膊撒娇。

林清婉目光柔和地看着笑如晴光映雪,笑得很是没心没肺的白沅宁,她摇头浅笑,唇畔的笑容不自觉地放大。

薛太妃今年的寿辰过得很是精彩,侄女被人卸了下巴,当场便昏死过去,侄子偷鸡不成蚀把米,做下的丑事当众被人揭露,当即就被下了狱,等候三司会审。

薛太妃的寿宴最后草草收尾,闹得很是难看。

沈云笙这边就与林清婉、白沅宁二人说了会儿话的功夫,那边温清和就端了酒盏,跑去周玦身边了。

“笙姐姐,没想到你这驸马很是受欢迎呢。”白沅宁率先注意到,娇笑着打趣沈云笙,颇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

沈云笙闻言看向周玦的方向,刚好看到温清和两只纤纤素手捏着玲珑酒杯,双目含羞,欲语含羞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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