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这就乏了?薛公子做下此等丑事,太妃就没有什么话想对自己的侄儿说上一说?”

薛太妃沉声说完,就欲起身离席,却是没想到沈云笙那是半点情面没给她留,当着众人的面儿就嘲讽出声了。

她捻着手中的佛珠,看着沈云笙莲步轻移,缓缓走到风禾身前,将她的目光与风禾隔绝。

沈云笙在风禾身前站定,掏出锦帕,俯身轻柔地替风禾擦拭脸上的泪痕。

风禾定定地看着这位身份尊贵的长公主,替她拭去血泪,她听见沈云笙清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怕,你且静下心来想想,可还有什么证据。”

说罢,沈云笙直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进退维谷的薛太妃。

她挡在风禾身前,裙摆上的金丝绣线在烛光的映衬下流转着凛冽的光。

薛太妃将沈云笙讥诮的眼神看在眼底,她捻着佛珠的手指蓦然收紧,保养得宜的脸上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抽搐。

她本就细长的睡凤眼眯得更是狭长,目光犀利地在沈云笙,林清婉和风禾三人之间逡巡:

“摄政王妃这是何意?哀家的侄儿行事或有不当也轮不到你来过问,风禾是内宫女官,她的事自有皇后娘娘定夺,难不成后宫宫闱之事摄政王府也要过问了吗?”

薛太妃的话像是从齿缝中挤出的一般,她的嘴角挤出一丝冷笑,阴冷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这番话可谓是绵里藏针,话中之意不仅点出沈云笙虽为皇家女,却已然外嫁作周家妇,后宫事项无权过问,还暗指周玦在朝中势大,功高盖主,已然越过了沈云熠这个九五之尊。

连后宫之事都要由摄政王府定夺,那沈云熠这个帝王还有何尊严?

殿内暗流涌动,气氛愈发凝重。

殿中不乏有好事之人,偷偷抬头小心翼翼地去觑那高踞御座,面容隐在冕旒阴影中,看不清表情的九五之尊,和那位向来以温婉宽和,治宫贤明著称的中宫之主。

沈云熠一言不发,手中把玩着那枚常带在左手上的帝王绿扳指,眸色深深,晦暗难测。

林清婉轻轻拍抚着风禾颤抖的脊背,抬起头,迎着薛太妃阴沉的睡凤眼,目光坚定而平静。

“太妃此言差矣。风禾乃尚宫局尚宫,官居正三品,是朝廷正式册封的女官。她遭逢此事,已然超出后宫宫闱,涉及朝廷命官体统与律法尊严。阿笙是摄政王妃,更是大祈的长公主,过问皇家之事,于情于理,并无不妥。至于本宫,”她语气转柔,却更显分量:

“执掌凤印,统御六宫,风禾既是本宫身边之人,她蒙冤受辱,本宫责无旁贷,必会彻查清楚,以正宫闱。”

白沅宁见状,拍手叫好:“婉姐姐所言极是!今日若风禾所言属实,薛公子所为,便不止是私德有亏,更是藐视宫规,辱及皇家颜面!”

说完,她还朝着沈云笙和林清婉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好似是在说:快夸我,我说得对不对?

林清婉赞同地略一颔首,她的目光缓缓地扫视过四周噤若寒蝉,神色各异的朝臣宗亲与名妇女眷,最后看向高坐于龙椅之上的沈云熠。

她盈盈下拜,语气坚定:“今日是薛太妃寿宴,本不愿生事端,但此事涉及关乎宫闱清誉、朝廷法度,更关乎一个女子的性命与名节,岂能因一句轻飘飘的乏了便含糊过去?陛下,臣妾以为,此事当彻查,如此以来,方能还无辜者以真相大白,还六宫乃至朝堂以气正风清!”

沈云熠的目光沉默地落在薛照平的脸上,手中帝王绿的扳指被他漫不经心地轻轻抛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再落于他掌间。

殿内氛围沉默压抑得让人有些窒息,薛照平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本宫记得薛家有个传统,凡是薛家子侄都会随身携带一枚象征着身份的墨色玉佩,薛家私印从不离身。”沈云笙淡声开口,打破了沉默,她看着薛照平空荡荡的腰间,眼神耐人寻味。

她的声音如泠泠月华,清越动听,但听在薛照平耳中却是如水寒凉,通体生寒。

沈云笙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许,但那笑意却如浮冰般浮在她清亮的杏眸之中,不达眼底。裙裾微动,她迈步至薛重身前,毫不客气地将他腰间刻有“薛重”二字的墨玉佩拽了下来:“薛照平,你的玉佩呢?”

薛照平闻言下意识地摸向腰际,却摸了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王妃,下官想起来了!下官刚出御膳房,头脑昏沉之际,好像扯下来了什么东西,”风禾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急忙补充:

“今日寿宴下官是与清洛一同去的御膳房,下官醒来后却未见她的踪影,她能替下官作证!”

“扶光。”周玦侧目唤了扶光一声,扶光会意,立刻得令而去。

不多时,扶光便带着一个额头青肿,灰头土脸的女官回来了。

扶光将手中的玉佩恭敬呈上:

“王妃,属下在御膳房边的草丛之中发现此物。另外,属下在旁边不远处的宫殿中发现这个被人打晕的女官,她说她是清洛。”

沈云笙拿过扶光呈上来的墨色玉佩,上面赫然雕琢了三个大字——薛照平,正是薛照平的私人印信。

“薛照平,你看此物可是你那不知所踪的私印?”沈云笙唇含戏谑笑意,看着薛照平的眼神颇有种看跳梁小丑的感觉。

墨黑的玉佩在薛照平眼前晃动,明明此物跟随他多年,他再熟悉不过,此时再看却让他觉得陌生到不敢辨认。

薛照平不知为何,沈云笙身份地位再如何尊贵,在他眼里也不过只是个女流之辈,但眼下他却被她身上流露出来的那股骇人的气势和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头皮也忍不住发麻。

他的视线慌乱地四处游移,不敢对上沈云笙的视线,也不敢回答她的问题。

薛太妃见到那枚墨玉和薛照平这副窝囊颓唐的样子,瞳孔骤缩,指尖用力到几欲要将手中的檀木佛珠捏碎,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地辩驳:

“就算这玉佩是照平的,那又当如何证明这枚玉佩不是你们趁机偷窃,用以栽赃陷害的?”

“奴婢可以证明,”名叫清洛的小女官跪在地上怯怯地开口,青肿一片的额头重重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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