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对不起
犬芥独自一人行走在街头上,朝着下一个目标走去。
方才他去了过云郡的冯府。
冯府是冯太守的府邸,作为过云郡的地头蛇,冯府君的家底自然比当地的高门要丰厚。他潜入其中,远远地看了冯府君的正室夫人一眼,又去寻了近日府中风头正盛的宠姬。
他来时悄无声息,离开时同样。
冯家没寻到,犬芥改道去张家。一整个白日,他走遍郡中几个有头有脸的大户。
一无所获。
符合要求的基本都查了个遍,除了……
犬芥看向不远处比邻的两座大宅,一座他昨日曾潜入其中,另一座还没探过。
目光逡巡两圈后,犬芥将目光定在未潜入的那座上。
金乌西斜,将大片的天幕染成灿烂的橙黄色,晚霞铺开**,又连同日光一并逐渐隐去。
夜幕降临,黑暗重临大地。
犬芥耐心地等到夜深人静,这才披着夜色再次翻了墙。两座大宅的地形图他都看过,如今翻入的落脚点,他特意选在了府中最偏僻的阁院里。
但犬芥没想到,他方落地,院口方向居然传来了好几道脚步声。
“阿虎,起床**!”
这一嗓子后,屋里窸窸窣窣地有了动静。
犬芥当机立断绕到屋侧,贴墙而站。片刻以后,他听到了开门声,随后屋内走出几道身影。
有人打哈欠,“换班了,感觉才没睡多久。”
“没办法,谁让昨日隔壁的秦宅受了袭,咱们南宫青州这不是引以为戒,也加强巡逻嘛?且我听闻昨夜那批刺客被生擒了一个,竟说是受咱们青州指使,简直放屁!”
“一群魑魅魍魉在暗地里作乱,令人生厌。对了,昨晚那批刺客摸入隔壁,伤着北地的人没?”
“此事我不清楚,我只听闻昨日大半夜两墙之外忽然有**喊‘有刺客’,紧接着和惊雷落地似的,瞬间热闹起来。”
“夜袭,且还是团伙作案。如果真让他们摸入屋中,估计够呛。秦君侯此次出征还带女眷呢,他也不怕一个不慎让美人香消玉殒。”
“你想多了吧,怎么可能香消玉殒?听闻当初从车里下来三个女郎,有两个是伺候她的女婢。且秦君侯进城后敢将咱们南宫青州晾在一旁,先行入府,多半是安置女眷去了。有这般待遇的绝对是宠姬,晚上她说不准和秦君侯住一屋。刺客如果摸到他屋去,哈,估计多少都不够送。”
“过往没听说秦君侯出征带女郎啊,怎的这回开了先例?难道那女郎是个绝色大美人,叫他连出征都不舍得丢开。”
“听闻她确实美艳绝伦,冠压群芳。但更多的,应该是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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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耐。北地的龙骨水车你们听说了吗?听闻就是由这位黛夫人从一个隐士手中带出来的,多好的东西啊,自耕农和佃农都乐不可支。”
“心里忽然痒痒,我想见一见那位黛夫人。”
那大兵用手肘撞了下此时抚着胸口的同袍,“你得了吧。当年秦君侯孤身入狼群,于两万人中取了乌桓狼耶的首级,再拧多你这一颗脑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嗳,你怎的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也不算他人吧,毕竟咱们两军结盟了。”
……
一群人闲聊着走远,另一群人入屋休息,两方寻常交班。
谁也没有发现,在屋舍的侧方有一道身影如同壁虎般贴于其上。
犬芥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气息,然而胸腔里的那颗死去多年的心,却咚咚咚地一下比一下跳得剧烈。
先前被他忽视的信息,此刻如同被惊起的蝶,漫天飞舞的重新来到视野最中央。
赢郡,此地原先被一个李姓盐枭占据。几个月前,赢郡被北地军攻破,这个周边伴有盐湖的郡县再度易主。自此以后,北地那一大片彻底首尾相连,尽数变成秦邵宗的领地。
盐商得令之地在赢郡,发出寻人令者必定隶属秦邵宗麾下。
方才那群青州兵口中的“黛夫人”,会不会是……
完成值夜的士兵回到屋中,啪地将门关上,关门声和一声轻轻的呼唤重叠,将后者完全淹没。
犬芥谨慎等了两刻钟,这才离开了这座偏僻的小院。
原路返回,出府。
天上遮蔽明月的乌云未曾移开,今日无月无星,沉甸甸的天幕之下不时刮起阴风,天气与昨日一般不好。
青年看向旁边的大宅,他身形轻如灵猫,迅速翻过墙。
如果此时王江在,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犬芥翻墙的位置和昨日一模一样,连选的是同一个落脚点。
不可谓不嚣张。
白剑屏昨夜负伤,今晚睡不着。伤口那点疼倒是其次,毕竟他在沙场上打滚惯了,那点伤不算什么。
主要是听闻他负伤,丰锋那家伙主动跑来他屋里,非要和他同住一屋,说是以防今晚再有人来袭。
结果这家伙打呼噜震天响,和牛叫似的,隔着一堵墙都能听见,吵**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忍无可忍,白剑屏起身往外走,打算将外面那家伙赶走。
赶紧的,哪来哪回去。
结果走到外间,还未来得及把人叫起来,白剑屏恰好透过未关的屋门看见,院前隐约有一道身影快速闪过。
白剑屏一愣,下意识拔腿赶往院口,心里难以置信:天爷,不会真有人如此嚣张吧!
待他赤足赶到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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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刚好看到前方那道身影拐入另一条长廊,白剑屏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真有人胆子长毛,竟还敢来!
怎的,他这是觉得昨日一击不成,今日府中的**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有刺客!”白剑屏扯开嗓子大喊。
这一喊可不得了,附近巡逻的卫兵稍愣后,一窝蜂地往那边赶。
犬芥连接错开几队人,那些实在避不开的,他先拔刀作挡,再抬刀侧斜。待卸掉对方大半的力后,再一脚将人踢开。
黑夜里,青年身影灵活如泥鳅,一连过了数人,不断往主院方向靠近,看得从前与后两个方向赶来的白剑屏与乔望飞怒火中烧。
好啊,还真有不怕死的!
“让开,让我会会他。”白剑屏抽刀上前。
白剑屏手持长剑,乔望飞双手各执一把弯刀,两人前后夹击犬芥。
刀光与剑影映入眼中,犬芥面色不变,不知从何处迅速摸出另一把短刀,右手执长,左手执短。
“铛——”
刀与刀猛地相击,金属声刺耳。
另一边的长剑与短刀相碰,白刃滑动间擦出星点火光,继周围渐盛的火光后,成为中心唯一的一点亮色。
犬芥被二人夹击,首回近身交手,刀与剑相碰后双方皆有一刹那的停滞。
而趁着这个瞬间,犬芥道:“我来贵府寻人,寻黛黎。”
此时,周围手持火把的卫兵已赶到,他们利落形成包围圈,将三人围在其中。火光映亮了犬芥的眉眼,本欲进行第二**击的乔望飞愣住。
这青年面上凹凸不平,双颊处盘踞着如同肉虫的疤痕,唯独一双眼睛生得非常出众。
眼头深邃,眼尾微弯而上翘,是非常标准的桃花眼。而与之相似的眼睛,昨日他还见过一双。
想起胡豹私底下和他说过的那桩“十年”奇闻,乔望飞恍惚着后退了一步。
白剑屏却勃然大怒,“休得用这等卑劣的伎俩诓骗我,竖子,速速受死!”
结果他这边大力挥剑,直取对方要害,眼角余光却见持双刀的乔望飞退后了些,身体从躬身展臂变成寻常的直立,甚至双刀的刀尖也慢慢地朝地下垂。
白剑屏难以置信,“老乔,你这是作甚?”
老乔难不成是旧患作痛?好吧,如此也并非不能理解。
“老白,等等。”乔望飞喊道。
白剑屏却听不见,满心满眼都是取面前人首级。他如今是认出来了,此人就是昨夜在他屋中点灯的那个,昨晚让他逃了去,今儿必定叫他葬身此地。
白剑屏用的是长剑,仅有一把。犬芥见状收了另一把短刀,仅以一刀与之相搏。
“竖子好生狂妄!”白剑屏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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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相击,错开再劈砍,不过眨眼间已经发出铛铛的数声响。
劈、砍、挑、刺……短短几息两人你来我往,招式瞬息万变。而越是打,白剑屏越是被击起战意,心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倒有点真功夫在身上。
他们已不限于武器搏击,偶尔拳脚相向,肢体碰撞发出呯呯的闷响。
不过没打多久,白剑屏很快发现面前人逐渐只防不攻。
“老白,等等!”
场外的乔望飞越看越不对劲,忍不住再次加入战局。只不过比起先前,此番他更多是劝架,阻止白剑屏继续打犬芥。
白剑屏被阻了几下,火都起来了,“老乔你怎么回事?你身体不适就到一旁待着去,莫要拦我。”
乔望飞以身将人隔开,背对白剑屏,面向犬芥,“你说寻黛夫人,所为何事?”
犬芥偏头看向远处,夜色茫茫,什么都看不清,他的眸光却慢慢柔和下来,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乔望飞眼瞳收紧,极度的惊愕中,似又有那么一分“果然如此”的意料之中。
白剑屏完全愣在原地,脱口而出,“休得胡言乱语,这怎么可能?黛夫人之子明明才九岁!”
犬芥见他们如此神色,一颗心落下,心知自己未寻错地方,“你们可以先寻个屋子将我关起来,待明日去汇报。”
乔望飞凝眸。
今夜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怕是拖不到明日了……
今晚黛黎与秦邵宗同寝,莫延云归期逼近,某些事即将被禁。秦邵宗像一只即将过冬的虎,敞开了肚皮大肆蓄脂,好叫往后那一段日子不饿得自己骨瘦嶙峋。
待事毕,黛黎累得只想睡觉,但仍没忘一件事。
“换被子。”黛黎推了推身旁人。
再枕着这脏被子睡觉,她宁愿睡木板。
餍足的男人很好说话,他没到外面去叫女婢,自己下榻去角落柜子里拿一套新的被褥,结果回到床侧,发现榻上的人下来了,还正往外走。
秦邵宗一把抓着她的手臂,“夫人?”
“我去洗一洗。”黛黎拍开他的手,软绵绵地继续往耳房走。
秦邵宗哼笑,“夫人是鱼变的不成?”
黛黎充耳不闻。
耳房内备了水,所幸如今是夏日,热水尚有余温,洗着也不冷。黛黎迅速收拾了番,待再出来时,觉得眼睛一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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