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黎站在正房门前,面朝院口的方向两个小辈面对她背朝院口。

只有她看到了秦邵宗。

隔着一段距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轻轻碰了下。

和还在读高中年纪的小孩没什么好计较的虽然他语气不怎么好,但那话也勉强算是提醒所以黛黎没说什么只对着秦邵宗挑了下眉。

“秦祈年!”

背后沉沉的一声砸下凭这些年闯祸挨打的经验,秦祈年瞬间脊背一紧,头皮发麻。

他父亲连名带姓喊他时他往往要遭殃了。

秦祈年条件反射“嗖”地转了个身,气势瞬间弱了下来“父亲,我……”

“再让我听到这样的混账话你以后就不用去兵营了。”秦邵宗面无表情道。

秦祈年大惊,如果说方才听到黛黎那番“旁门左道”发言,他脸色剧变只是露出不满和谴责那么现在他脸都吓白了。

这句话比昨晚那句打断两条腿更令秦祈年恐惧。

他父亲向来是一言九鼎之人,言出必行,过往多年他从未见父亲失言过。

他能说出口就必定会办到。

以后不让他去军营?

他可是要当大将军的人啊不让他习武领军还不如杀了他痛快。

秦祈年惊恐交加又慌又急,当即忙上前嘴里念念叨叨说着“父亲我知错了别不许我去军营”他想伸手拉秦邵宗的衣角又觉得这举动过于像孩提撒娇实在不妥。

最后他干脆双膝一软跪在秦邵宗面前“父亲儿子知错。”

秦邵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向我请罪否?”

秦祈年听明白他的话中意顿时迟疑。

跪天跪地跪祖宗和父母。他能毫不犹豫对秦邵宗跪下却不能对父亲一个宠姬软了膝盖。

他低着头从地上起身走到黛黎面前对她深深一揖“对不住方才是我出言不逊

“行。”黛黎笑道。

秦邵宗看着黛黎勾起的唇想起小儿子方才说的那句心里不由冷呵了声。

赶她出府哭都没地方哭?

呵怕是刚放她出去她能在府邸门口笑出声来然后再带着秦宴州那小子当日离开渔阳。

秦邵宗:“秦三今日申时后在府中绕跑二十圈。”

秦祈年连忙颔首。

只要父亲不提不让他踏足兵营一事什么都好说。

秦邵宗看向黛黎“夫人这是我第三子秦祈年年十六。此子精力旺盛很闹腾还望夫人多担待若是实在担待不住打一顿也使得。”

精力旺盛很闹腾。完全是黛黎昨晚的原话不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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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唯有他们二人知晓。

黛黎移开眼。

而后秦邵宗又和秦祈年介绍了黛黎和秦宴州,顺带提了一句昨日秦云策已来过见礼,话里话外都是让他以后规矩些。

秦祈年听到黛黎姓“黛”,脱口而出:“您不是卫家的女郎?”

黛黎莫名其妙,“不是。”

秦祈年皱着眉嘟囔,“不应该啊……”

他从未见过他父亲待女郎如此,更遑论还将之正式介绍给长兄和他,且命他向对方见礼,完全是小辈拜见长辈的方式。

这怎么瞧,父亲都有几分想娶妻的意思。

但父亲早年放出过承诺,继弦必娶卫氏女。她不是卫家女郎,那岂不是不能……

“她不会姓卫。”秦邵宗淡淡道。

黛黎没明白这对父子打什么哑谜,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又回到最初的火折子上,“州州,你随我一同去做火折子。”

昨日她在府中逛过一圈,发现这座府邸大得过分,比先前在过云郡或白日城住过的都大。

后花园里除了花卉和嶙峋怪石,竟还有一小片竹林,竹林里还有一个方亭。黛黎如今看中的就是竹林里的竹子。

她以为秦邵宗回来主院,是有事寻他儿子,故而只喊了州州。但她和儿子走出主院后,后面却传来了脚步声。

黛黎回头。

“闲来无事,我和夫人同去。”秦邵宗长腿迈开,不过是几步就追上了黛黎,和她并肩。

黛黎无所谓。

行吧,爱来就来,待会儿多个劳动力。

一行四人离开主院,直奔后花园,又走入那片小竹林中。

竹子是常青植物,哪怕如今是凉风****的秋季,它除了竹叶略微枯黄,大体皆是碧绿的。

黛黎在竹林里走了一圈,挑了一根粗细适中的,“这根适合,把这根折了。”

秦宴州闻言欲要抽刀,但不待短刀完全出鞘,旁边就冒出一道声音:

“让我来,让我来!”

秦祈年很兴奋,十六岁的少年不知安静为何物,也不懂低调,一心想出风头。

黛黎按住儿子的手臂,将他那把出鞘了一小截的刀刃推回去。

秦祈年走到黛黎选中的竹子前,吭哧吭哧地开始伐竹,他一边砍,一边嘴巴还不消停。

这回他不敢再说什么邪门歪道的话了,只是问:“黛夫人,您先前说什么火折子只需吹一下就能着火,那是为何?”

吹一口气就能燃,吹的是仙气不成?

黛黎给他解释:“因为火焰燃烧需要氧……需要空气,盖上盖子后火种会熄灭到火星的程度,吹一口气相当于重新火上浇油,所以火能烧起来。”

秦祈年像个好奇宝宝,“为何那点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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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完全熄灭?

“自然是因为材料。黛黎回答。

秦祈年:“那需要什么材料?

黛黎:“荻花,构树皮,松香,硫磺和硝石等物。

无论是硝石还是硫磺,都是助燃的,而易燃的松香在其中起到黏合的作用,将材料黏在一起。

“那我把这些通通给您拿来,您是否立马就能做出火折子?秦祈年心里痒痒。

他总觉得吹一口气就能点火过于玄乎,恨不得今日就看见一支火折子。

黛黎一盆冷水泼下去:“非也,荻花和构树皮要处理七日,这俩昨日就开始晾晒了,还要等六日。

如果有微波炉或烤箱,烘个材料也就几分钟的事。不过这两东西出现了,也用不着火折子这种低配版打火机。

秦祈年“噢了声,兴致低了些,但很快又说,“那等您做出火折子,我可以来看吗?

黛黎说可以。

“您为何知晓这般多?秦祈年继续发问。

黛黎:“书上写的。

秦祈年微不可见地缩了下脑袋,“那您挺厉害的,能看那么多书,我就不行,我只能当大将军。

“这里砍断,大概要这么长。黛黎比划了下。

“没问题!

两人说话时,秦邵宗双手抱臂地倚在另一根粗壮的竹子上,勾着唇看着三人。

悬刀站在一旁的秦宴州,正在卖力削竹子的秦祈年,还有垂着眸看竹子的她。

秋季的凉风从方亭穿过,拂起她香叶红的衣玦,那鲜艳的色彩在林中好似一团暖和又夺目的火,有着源源不断的温暖和明媚。

秦祈年说话归说话,动作还是很利落的,三两下就将黛黎指定的那根竹子砍了,还削掉了上面的竹叶,最后按黛黎的要求砍成许多小截。

黛黎拿过一根翻看,又和秦祈年说,“这里再砍一小段,做一个盖式。而后盖顶上还要打一个孔,孔别太大,大概黄豆大小就足够了。

打孔的原因是为了保留那点火星子,毕竟真一点空气也透不进去的话,火种也会熄灭。

“行。秦祈年一口应下。

一根竹子老长了,被砍成许多小截,每一截都要将其做成能盖盖子的小竹筒,这不算一个小工程。

旁边有个方亭,亭内有石桌和石椅,桌椅每日皆有奴仆清理,保证光洁如新。

如今几人转移了阵地,到方亭中去。

一段段的小竹节有些多,大概有二十来段,秦宴州也加入了制造小竹筒的行列。

两个小辈都是用刀熟手,双管齐下,没花多少时间便让全部小竹管有帽子戴了。

“万事俱备,现只需等荻花和构树皮晾晒完毕。黛黎将小竹管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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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篮子里。

秦祈年着急道:“真的还要等六日吗,五日行否?

“不行。黛黎摇头。

“好吧,反正父亲也不让我出去。秦祈年说完这句,后知后觉看向一旁拿了根竹管玩的秦邵宗,“父亲,您为何将我禁足于此?

他还不知晓卫家几番寻他之事。

秦邵宗似有不满,“长到十六岁还如此跳脱,成何体统,合该磨一磨性子。明日你长兄也来府上住一段时间,你跟着你长兄读书。

“啪嗒,男人手中的那根小竹管被他丢回篮子里。

声音不算大,却在秦祈年听来宛若晴天霹雳,然后天幕轰塌。

秦祈年头顶乌云密布,无比懊悔自己方才不该多提一嘴。

父亲让他待在府中就好好待呗,作甚要刨根寻底问个为何,真是自找苦吃。

确实如秦邵宗所言,第二日秦云策乘马车来了。

和上回简单吃了个饭不同,这回秦云策是带着行囊来,他自己乘一架马车,后面跟着两架放行囊的车驾。

不少望族都在明里暗里地观望,越是看,越是心惊于其形势。

武安侯一直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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