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和另外三个军备部的精英冒雨登上战舰,司雾留在军备部门的飞行指挥中心,坐镇监控实时引导。

“唯一,切隐身进平流层开全空域电磁监测,其余三人在城市上空低飞巡弋。”

“收到。”

司雾站在落地监控屏幕前,神情严肃地看着面前四块屏幕传来的监视画面。

长达十几分钟,身形纹丝不动。

估摸着半个小时过去了,另外三架巡视的战舰依然没发现任何异样。

司雾抬手拉近对讲话筒,声线平稳,听不出半分情绪,“你们撤离市区空域,回到停靠点,随时准备二次升空。”

说实在的,她的命令下的太过儿戏,甚至毫无章法。

与其说是军事部署,不如说是溜人玩。

大费周章让他们启动战舰结果一无所获,就在空中盘旋了几圈,谁听了不说一句荒唐。

对讲那头的三人明显陷入短暂错愕,但毕竟是指挥中心下的指令。

纵然不解,他们也只能答个收到然后服从,调转舰头返航。

司雾身后两步远的位置,覆面男人始终背手而立。

脑海里始终记着沈牧羽和顾颜两人让自己撤出灾区返回指挥部时交代他的话。

沈牧羽:“不要干预司雾的任何决定,也不要违背她的指令。”

顾颜:“还有,务必确保她们的绝对安全。”

他一开始还有些好奇。

想看看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主管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这两个大佬在不顾自身安危的情况下,把这支特种小队调回指挥部就为了保护和辅助她们。

此刻满腔好奇化作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怀疑的视线逐渐偏移到司雾挺直的背影上,很轻地啧了一声。

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空有一副好皮囊懂些花言巧语的绣花枕头罢了。

指挥中心内鸦雀无声,连空气流动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

覆面男人那一声微不可察的啧声,其实司雾听到了,但她没去辩解,置若罔闻,连头都不回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司雾的目光紧紧盯着唯一传来的监测屏幕上,没有任何波动的蓝色,一圈又一圈的蓝,幽深难测。

越是沉静,就越是让人心里发慌。

耐心被寸寸吞噬,周遭的空气渐渐躁动起来。司雾明显能感觉到指挥部里有些人已经耐不住性子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再度翻了起来。

但只有她,依然稳如泰山。

保持着原来的姿态立在监测屏幕前,岿然不动。

死一般的静谧,被突然的警报声彻底撕碎。

尖锐的轰鸣声响彻整座指挥中心,红色的光点伴随着刺耳的轰鸣,直接炸开了。

一成不变的蓝色监测屏上,一个白点倏然出现,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云层猛冲而来。

“唯一!”

司雾喊出声,嗓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战舰驾驶舱内,唯一勾起唇角,猛地攥紧方向仪,操控战舰以一个凌厉的侧旋俯冲,朝着那个白点直扑而去。

抵达最佳射程的刹那,毫不犹豫地按下红色开火键。

无数火光自战舰底部的导弹口喷涌而出,炽烈的光亮瞬间划破漆黑天幕,几乎照亮了整片空域。

“全员起飞!”

司雾对着对讲器沉声下令,“追踪位置,发射压制性导弹,注意,留活口!”

“收到!”

“收到!”

对讲器里传来另外三人热血沸腾的回应,既满怀期待期待又充斥着无边恨意。

三架战舰如离弦之箭,旱地拔葱般直冲天际,朝着目标方向疾飞而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除了远程反制以外,她还需要有人到现场拿人。

转头看向那个覆面男人,瞥见他眼里尚未褪去的震惊,司雾轻蹙了下眉头,直到她轻敲了两下桌面,那人才如梦初醒般回神。

看了眼司雾,又没忍住看了眼面前的屏幕,挺直腰背马上响应。

“我马上带人去。”

指挥中心的人顷刻间走了个干净,只剩下司雾一人和门口负责保护她的两个守卫。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扶住控制台的手微微发颤,连带着双腿都有些发软。

后怕的情绪来得太晚。

方才顶着满场质疑与压力,逆流而上时的那份不容置喙与铁血手腕,此刻尽数化成了泡沫,消散无踪。

-

唯一成功击落三枚火.箭.弹,并成功带回了一部分残片,被紧急送往研究中心。

检测结果证实,其中包含高浓度酸性物质和那款配制药物。

在场所有人也都被那个覆面士兵带回。

两个邻星人,两个涉外部的工作人员。

但沈牧羽和安心都没回来,司雾也只能暂时把他们关押在指挥部监狱中。

涉外部主管梁言也被控制起来,但他拒不认罚,甚至直接粗暴甩开了守卫的控制,闯到了司雾的办公室,一脚踹开门。

“你没有任何资格怀疑我出卖荒星。”

他眼里血丝遍布,拍在办公桌上的手掌因连日抢救灾民被雨水浸泡得满是红斑水泡,几乎是朝着司雾吼出声。

“我是所有主管里资历最深的!除了老大,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审我!”

司雾伸手把震落的材料重新整理好,抬眸平静地望着他,语气无波无澜,没有任何起伏。

“我知道,所以审你的不会是我。”

“老大呢!我要见老大!你这个异族人没资格号令军备部!我要去审判庭告你!”

梁言的手被两个军备部的守卫反钳于身后,但他依然剧烈挣扎,整个人龇牙咧嘴地朝着司雾就猛冲了过来。

下意识往后挪了一个身位。

覆面男人迅速上前一个抬手,直接单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估计是用了些力气,梁言整个人脸涨得通红,喉咙里发出窒息闷响。

“好了。”直到唯一出声叫停,他这才松手。

司雾起身,直接走到他面前。

话说的很轻,但每一个字却又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冷冽。

“如果调查结果出来,你没有任何越轨行为,我自然会向你道歉,也等着你去审判庭告我,但现在。”

她顿了一下,回头望了眼窗外依旧倾盆的暴雨,叹了口气,“宁杀错,我也绝不能放过,麻烦你们,带下去吧。”

梁言被士兵拖着往外走,嘶吼声和谩骂声越来越远,但声音却久久回荡在整个指挥部走廊之中。

司雾其实猜到了来往行人的心思。

初到指挥部不久的新人,上任即是主管。

上任一个月连试用期都没过的情况下就敢以莫须有的罪名号令军备部扣押了资历最深的主管。

况且,还和指挥官关系密切……

闻所未闻。

有人等着看沈牧羽回来后的好戏,也有人在等最后的调查结果。

但司雾完全不关心。

从始至终,她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只守护自己在意的东西。

“雾雾,雨好像小了。”

半夜三点多时,唯一看着窗外的雨,好像小了许多。

雨彻底停下,是凌晨五点半刚过没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

整座城市都被洗涮得彻底,那股酸味也随着温度的回升变得明显。

唯一已经民生部加派洒水车全城巡回作业,稀释雨水残留在路面上的酸性物质。

何韵也派人递了消息来。

“已经和审判庭研究院联系确认,是最新配制的酸性药物,被严格看守在实验室,至于是什么原因导致外流,审判官会亲自查证后公布结果。”

她无心关注那些,“有治疗方案了吗?”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同时附上了一些照片,“有了,这是结合审判庭给的文件做出的治疗方案和临床使用的效果,预估在72小时内,所有病患都能得到救治。”

“好。”

司雾松了口气,目送来人离开。

刚坐下没多久,唯一便匆匆走了进来,带回来两个消息。

“老大回来了,但是审判庭好像来人了,要调查药物外流的原因。”

司雾顾不上审判庭的来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想见沈牧羽。

救援车队一路开进指挥部,最先下来的,是顾颜。

没戴帽子,头发凌乱地贴在额角,制服上沾满了泥浆和血点子,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憔悴。

脸上还负了伤,一道小指长的伤口横亘在他眼下,已经结了薄薄的痂。

他抬眼望向门口的方向,视线与两人撞了个正着。

眼神微微闪烁了下,却飞快地避开,眼底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紧接着下来的是安心。

同样强撑着一口气的虚弱,整个人几乎就是咬牙在硬撑着配合顾颜把失踪的14人都带下来,送上救护车前往医疗院。

司雾站在大门口,双手绞在一起,眉头紧锁成川字,毫无意识的咬着下唇。

到现在,她都没看见沈牧羽,心一点点往下坠,不好的预感疯狂从后脊往上冒。

直到最后,顾颜和安心才打开副驾的门,把沈牧羽扶了下来。

宽大的披风盖在他身上,遮住了大半,只剩下毫无血色的脸和身上斑驳的血迹,他像是站不住,又像是累坏了,勉强借着顾颜的身体才站稳。

他的意识还算清醒。

下车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抬眼望向门口的方向,视线相交的瞬间,紧蹙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唇边荡起一抹极浅的笑意。

无声地安抚着她焦灼不安的心。

仿佛在说,没事,我回来了。

顾颜下意识往前一步,挡在沈牧羽身前的动作太过刻意,很难不让人多心。

司雾刚想上前,就被安心拦了下来。

但还是被她看到了。

沈牧羽的左臂,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出血量之大,几乎浸湿了整条手臂,血珠顺着绷带缝隙淌到了指尖,滴在湿滑的路面上,一圈一圈晕开。

他受伤了

司雾的脑袋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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