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礼仪被钱行之忘得一干二净,两人直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

左右这家中都没长辈在,根本没有要伺候的对象。

有梁鹭鸣替钱行之掩护着,虽府中多了不少婢女小厮,钱行之却也不必为暴露身份担忧。

至午膳时分,银檀匆匆来迟。他面色窘迫,似乎为自己错过了主子的终身大事而紧张懊恼:“大人,银檀并非……”

钱行之见他两手空空,显然并非是为恭贺她新婚,此刻焦急得抓耳挠腮,遂主动问到:“无妨,你不必解释,可是有什么急事?”

“正是,”银檀努力平静自己的心绪:“这几日七皇子势压东宫的风言风语甚嚣尘上,属下并未被察觉到,只是三皇子近日与人寻酒作乐,常常口出狂言,言语间还牵扯到大人,只怕是不妥。”

钱行之扶额。君安彻和言贵妃究竟是什么样的神人,才能养出这样的绝世奇葩?

“都说了些什么?”钱行之叹气:“可有那种能严重到叫人掉脑袋的?”

颜照霜从前把他吹得可太狠了。三皇子喝大了都能将与陛下妃子私通出十公主的消息漏给男伶,若是哪日被人套话,说出什么“钱行之算出本王就是未来天子”这种送命蠢话,钱行之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有,”银檀只觉自己口干舌燥:“属下如今偶尔至一家酒楼做活计,此楼偏僻可三楼的厢房奢华异常,往日并不面客。今日却来了几位贵客,整楼把守众多。属下本并没有资格靠近三楼,实属巧合听到了谈话。”

他顿了顿,接过钱行之递来的茶一饮而尽,重又开口:“其中一位贵客说听闻溯州总督闯了大祸,消息暂被拦住还未传至陛下耳中,旋即另一位贵客接话说大人您曾经劝诫过溯州总督大人,谁承想竟是真的。”

钱行之一下便想起此前在溯州被刁难,她胡言乱语诓骗溯州总督那档子事。就溯州总督家中那奢靡的程度,不用细想便知他刮了不知道多少的油水,此时出事有何奇怪?只不妙的是钱行之预言得过准,倒是显得玄乎得很。

“随后属下便听到三皇子吹捧您识人断命灵验无比,曾言明他将来大有所为——”

这个蠢货!钱行之虽恨得牙痒痒,却也知此事已然发生,只能努力想想东窗事发的对策。

银檀在月满楼服侍柏森那样久,想必能够轻易认出三皇子的口吻,这消息她愿意相信。

先前溯州总督宴请的那趟酒席,在场的除却溯州总督与自己,还有陆瑜、镇北将军与南川总督卫鞅。镇北将军如今已去了北疆,他一向不愿管朝中琐事,更何况是溯州。南川如今虽逐渐走上正轨,公务却并未因此轻松多少,卫鞅不见得有这个闲工夫嚼这样的舌根。

有谁能在消息被拦住,连陛下都未能知晓的情况下,悄然将这消息透给三皇子?这人不仅清楚溯州总督的动向,还是那晚耳朵知情人。

陆瑜究竟要做什么?钱行之一无所知。报仇吗?或许吧,从前她试探他那样多次,他并未否认过报仇这一说辞,可也未透露过别的目的。

为何钦天监监正会是陆瑜所谓计划的关键?为何又必须要让其走一条万人唾骂、必死无疑的路?

可若真是陆瑜安排的人,她倒不必过分担忧这话透出去的后果。一来,叫陆瑜知道她如何诓骗的三皇子并不是什么大事;二来,陆瑜还需要用她办事,自会控制这消息不被泄露。

若要验证猜想,她只能去求证当事人。可陆瑜会说吗?

她非得去见陆瑜试试。

“不要惊慌,你做得很好,”钱行之安抚银檀:“继续像这样替我仔细着些便好。城南有家私塾不错,我已替你打点了,此后每日你与那里定下时辰去念书吧。”

都什么时候了,大人怎么还在想这些?银檀急了:“大人,卷入夺嫡已是险之又险,若是任由此事发酵,一旦出了错漏叫陛下知道,就真是大祸临头了。”

钱行之拍拍他的脑袋:“你这样谨慎很好,不过你放心,我今日便会去处理此事。去吧。”

银檀这才谢了恩告退。

要如何去见陆瑜?如今再要他半夜翻墙来私会可是行不通了,家中不仅多了位夫人,还多了不少婢子小厮。可钱行之并不想叫元墨传话,她要与陆瑜当面讲个明白。

正思量着,梁鹭鸣却叫住了她:“昨夜说的话可还算数?”

钱行之挠头:“答应你的自然都算数,只不知是哪句?”

梁鹭鸣扬了扬下巴,钱行之觉得她这模样甚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我从前的那几位‘闺中密友’邀我去选时兴的胭脂和缎子花样儿,你不是说什么要秀一秀他们?你可要陪我去?”

钱行之忙道:“那自然去,正好我有事要办,届时先帮你。”

她叫来元墨,要他知会陆瑜一声,若陆瑜得空,一会儿去茶楼“偶遇”。

几人“气势汹汹”出了门,梁鹭鸣似乎对钱行之很有信心,十分确信可以在那几位面前挽回颜面。

进了铺子,几位千金便围了上来。

“真真是恭喜咱们梁才女!”

“呀,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果真是般配!”

“鹭鸣,你可真是好福气!”

梁鹭鸣皮笑肉不笑。这几位的恭喜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可是配上调笑的神情、阴阳的语气,只要多回味一会儿便能觉出不对来。

照常理来说,若真心为着梁鹭鸣好,少不得得“拷问查验”一番,梁鹭鸣的门第、样貌与才情,便是王妃也做得,如今却嫁了钱行之,哪里能说得出“般配”、“好福气”这等话?再不济也该是调侃钱行之走了大运。

若换做密友是钱行之,梁鹭鸣便是嫁做王妃,钱行之也照样能挑出毛病,生怕她受委屈。

梁鹭鸣平静地向钱行之一一介绍了这几位,的确都家世不俗,不知是结了什么梁子,都要瞧梁鹭鸣的笑话。

钱行之一一认下,不急不忙“回怼”起来:“诸位可是说错了,要夫人嫁给我实属是委屈了,我这是修了几世的福气才有今日这泼天的运气,天底下再没有这样好的夫人了。”

一席话叫梁鹭鸣脸涨得通红,几位看笑话的倒也成功愣在了原地。

卫鞅的幺妹也在其中,见钱行之这般维护梁鹭鸣,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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