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红褐色的鳌肢攀在蛛网上,八只小小的眼睛望向院子里满意地观察院内。
一只眼蛱蝶不知何时被围困在院子中。
它在院中飘飞不定,许久终于感到劳累,慢慢放低,最后停驻在草丝上。
蝴蝶抓住草丝,身后孔雀尾羽一般的斑纹散布在翅翼上。
乌乌伸出双手去扣,那蝴蝶翅膀上眼睛状的斑纹似乎真的变成能看见东西的眼睛,在乌乌手扑上去的间隙注意到危险的到来,收束翅膀从缝隙里逃走。
乌乌的视线追随着蝴蝶飞行的轨迹,最终发现了站在连廊下的沈外生。
“你怎么不去陪着将安了?”
乌乌的话里约莫暗含调侃的意思。
跟乌乌相处久了,沈外生感觉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都增强了不少,但是他还是选择装作没听出话里的调侃。
“他一直吵吵嚷嚷喊腿疼,现在好不容易睡着,我出来清净清净。”
沈外生走近乌乌。
现在穿着村里的衣裳,沈外生跟乌乌一同站在木楼下的场景显得和谐起来。
飞远的蝴蝶折返回来,萦绕在两人周围。
“嗯,为别人把生死置之度外很累吧?”
“嗯?”
“换完魄护身符就也没用了,你就也不用继续替将安挡灾,这样也许会轻松很多吧。”乌乌把手背在身后。
“你是怎么知道护身符的?”
沈外生先不管乌乌说了什么,从她的话里精准挑出了“护身符”这个字眼。
“是观棋告诉我的。”
沈外生听完沉默了片刻,垂下眼眸,不自然地笑笑,“这样泄露客户的隐私,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吧?”
“是你们去见她那天,观棋当着你们的面告诉我的。”乌乌扭头,“我以为我不当着将安的面说出来是在保护你的隐私呢。”
沈外生眼眸颤了颤,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要是将安知道换魄后护身符就会失效,会不会担心你答应换魄的动机呢?”乌乌俯身靠近沈外生,循循善诱。
沈外生平缓了一下呼吸开口,“虽然我也不想将安他这么想,但是,就算没有护身符我也会一样保护他。”
“为什么?”乌乌把身体缩回去,疑惑地看向沈外生,“你不嫌累吗?”
就在沈外生即将开口的时候,乌乌及时补上一句,“别对我撒谎。否则还不如不要说。”
沈外生把没说出口的话咽回去,好像这句话把他的喉咙堵住了似的。就在乌乌以为他不打算回答的时候,沈外生才哑着嗓子开口,“保护他,我才觉得有活着的意义。”
小时候,他想保护妈妈。
小小年纪就因为打架在附近的一带臭名昭著。
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就连比他大几岁的大孩子他都敢跟他们打架。
因为他不允许他们说妈妈的坏话。
后来附近的孩子也都怕了他了。
小孩子之间也许有打打闹闹,但也不过是逞一时之勇,而沈外生不同,他打起架来不要命。
同样是小孩子,很难不被他唬住。
虽然妈妈从来都不关心他,她只关心父亲。
但是他坚信,妈妈需要他,保护她就是他一辈子要做的事,这也是他活着的意义。
所以他更加卖力地“保护”妈妈。
就在一次晚回家的傍晚,屋子没有开灯,满脸是血的沈外生打开门。
跟往常一样妈妈已经睡了。
——如果不是迎接他的浓重的煤气味的话。
沈外生走进卧室,他的妈妈安静地躺在床上,在一场长长的睡梦里永眠了。
妈妈死后他完全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
好在后来母亲出现了,她除了有一个更好的家世之外跟妈妈简直别无二致。
——被父亲的甜言蜜语欺骗,甘心付出,脆弱又顽强。
一双哀戚又坚韧的眼睛。
沈外生打算从那开始就保护她。
再后来母亲怀孕,她让自己一遍一遍抚着她的肚子,告诉自己以后要保护好弟弟妹妹。
等到比母亲还脆弱的弟弟妹妹诞生,他逐渐把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
他要保护好弟弟妹妹。
不是因为他是哥哥。
而是因为他想保护弟弟妹妹。
可是紧接着妹妹因为在学校欺负同学被推下楼死在自己面前。
妹妹的死同时带走了她和母亲两个他要保护的人。
“现在只有沈将安了。”沈外生用这句话作为总结。
“我真是搞不懂,自由自在的不好吗?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辛苦?”乌乌拧起眉头,指了指沈外生的脑袋,“你真是……头脑不清醒!”
沈外生猜乌乌想说的其实是“脑子有病”,因为心理医生也是这么评价他的。
“不过随便你是怎么想的,这个魄还是要换的。”乌乌叹了口气。
眼蛱蝶再次降落在枯木枝上。
沈外生这次反应迅速伸手扣向它。
幸运的是,这次他成功了。
沈外生把扣合的手递向乌乌,“谢谢你,乌乌。”
乌乌看了沈外生一眼,伸手接过去,“这算是,谢礼吗?”
沈外生的手掌和乌乌的手掌接触的瞬间,他感受到一阵冰凉。
“不算。我知道你想要的谢礼不是这个。”
乌乌把蝴蝶扣在掌心里,透过指缝观察它。
沈外生也偷偷地观察着乌乌。
“你说得对,我想要的礼物不是这个。”乌乌转回目光看向沈外生,“而且这个礼物只有你能给我。”
“我答应。”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你就答应?”
“帮你离开这里。”
“你承诺的太早了。”
乌乌举起扣合的双手,打开手掌。
蝴蝶摇摇晃晃地爬上指尖,震翅朝着霞光的方向飞舞,翅翼边缘被光辉炽烧成红色,越飞越远,直到完全被红色吞噬消失在天际。
乌乌的眼睛追随蝴蝶远去的身影,直到那点身影消失,她的目光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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