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突然自请出府,刘管事却只象征性地问了两句,然后以告老归家的原因登记在册,发了些贴补银钱将她放出府去。
谢柔徽见怪不怪,那婆子贪心不足蛇吞象,一下子就敢昧下二两银子,保不齐上头有个保护伞,刘管事似是知晓内情的样子,只怕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不过那刘管事也是个人精,看在柳同勋的面上也不敢苛待了谢柔徽,按着她的要求另找了两名憨厚老实的婆子。
这两人手脚麻利,一来刚放下行李就张罗着要收拾屋子,洗菜做饭。
此事就此尘埃落定,玉茉傻笑着忽然回味到不对劲,抓住谢柔徽问道:“不对不对,小姐今日不是去书院了吗?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谢柔徽也没想瞒着她,就说出了柳娥娇刻意刁难一事。
玉茉后怕道:“完了,二小姐肯定是因为那床记恨上您了,这可怎么好?”她急得转圈,临时起意道:“要不这样,奴婢去找老太太跟前的人说,若有老太太发话肯定能治住二小姐!”
谢柔徽无奈地笑笑,扬起头却换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关系啦,柳娥娇姐姐脾气是大了些,心眼不坏,等她消气就好。”
方才她敢言之凿凿地威胁婆子将事情闹到老夫人面前,是因为两人身份的不对等,她有十足自信,老夫人不会因为讨厌她而轻纵了一个贪钱的老婆子。
而告状的对象换作柳娥娇可就大大不同了。
柳娥娇可是柳老夫人的亲孙女。
这两人血脉相连。
而她呢,老夫人本就对她没好感,她还大张旗鼓地跑到老夫人面前说人家孙女的坏话,那才叫失心疯了。
好在玉茉也不是蠢笨的,后知后觉道:“哎呀行不通,老夫人估计不会管这事,要不然奴婢去租一辆马车,专供着您每天去书院,不受她们的窝囊气!”
谢柔徽早已想过这个办法。
可困难重重。
以柳府的财力来讲,甭说预备一辆马车,就是十辆、百辆都九牛一毛,只是那些下人似是提前通过气了,受人指使,谁也不愿帮她这个小忙。
其次,玉茉作为柳府婢女,是轻易不能离府的。
何况驿站那处龙蛇混杂,乌烟瘴气的,玉茉一个年轻的姑娘要去男人扎堆的地界,又不安全也不现实。
不过她早有了解决办法,不好直白提醒玉茉,只对玉茉说自己正好累了,这几日就窝在院里休息,暂时不去书院了。
玉茉却有些看不懂。
这个小主子,有时天真得像个孩子,有时候又早熟得像个大人,心思好像深沉如海,让她都猜不透。
只是上次那拔步床一事都力争到底了,怎么换作马车这件事反而不争了?
不过谢柔徽若休息几日也好,省得她每天早起,能偷懒多睡些时辰。
谢柔徽连歇了五天,这五天只吃吃喝喝,待到第六天她让玉茉出去打听二房的动静。
不出片刻,玉茉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奴婢都打听回来了,二小姐只前三日早起去了书院,后面就不再去了。”
谢柔徽听罢微微一笑。
果然不出她所料。
那柳娥娇被娇惯得不成样子,又懒又馋,才不会天天守着鸡鸣的时辰去堵她呢!
谢柔徽拍拍缎面的枕头,笑道:“那玉茉姐姐早点回去睡吧,明日麻烦你叫我起床去书院。”
玉茉应下来,吹熄了蜡烛缓步走出去。
第二日玉茉轻扣房门,谢柔徽早早起来,发现热水、洁面和漱口的用具都已摆放整齐。
玉茉说是那两个婆子提前备下的,水在灶上一直温着,就是想让小姐一起床就用上热水。
待洗漱后,谢柔徽穿了身素雅料子的衣裳,玉茉嘟着嘴,抱怨小姐没选她备好的桃红衣裙。
待两人赶到门外,二房的兄妹俩还没来。
谢柔徽先登上马车,等了会儿,外头便有丫鬟掀起车帘,柳如施抬目瞥到她也并不意外,从善如流地向她微微颔首,并未做过多交流,径直走到自己座位处坐下。
丫鬟又奉上湿帕子替她擦拭扶过车辕的掌心。
在其后的柳奕昌则跟她多说了两句话,“柔徽妹妹,你的手如何了?”
谢柔徽举起右手,“玉茉给我用药油揉过,已经好多啦。”
“哦,那就好,那就好。”柳奕昌攥了攥袖子,将手缩回去。
柳如施扫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一路上这兄妹俩谁也没提起那天在马车上发生的不愉快。
谢柔徽也当那件事没发生,并未指责他们一字半句。
安安稳稳地到了阔别多日的书院。
有关系还不错的学子热情问她怎么几日没来。
谢柔徽推脱手腕拉伤,还褪去袖子展示给她们看。
小女孩们围成一圈,叽叽喳喳地说着,待夫子进门咳嗽一声,她们轰地散开,跑回自己的座位。
夫子虽严肃古板,可记挂着谢柔徽开蒙晚,专为她提供了这几日的笔记让她誊抄,进度倒也没落下太多。
而且因大家都是才上书院不久,还在识字和写字的阶段。
谢柔徽占了先天优势,接受知识的速度却明显快于旁人,受了夫子几次嘉奖,众人投来艳羡的目光,倒让她有些羞愧。
只是不知此事让柳娥娇知晓了,特意赶在一日清晨,带着下人将她堵住了。
玉茉被一名膀大腰圆的婆子拖去了角落,尖叫声横亘整个外院。
车厢内的谢柔徽正想下车查看,却被两名丫鬟堵了回去。
柳娥娇拨开她们上前,趾高气昂地走到谢柔徽面前,“小贱皮,上次没给你说清楚吗?这是我家的马车,不准你这个乡下土包子坐,再让我发现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谢柔徽还记得上次吃得教训,如今敌众我寡,抿住嘴唇不理她,只埋头走到出口。
可柳娥娇明显不想轻易放过她,一手抓住了她的发尾狠拽回去。
头皮好似要炸开的疼痛传导而来。
谢柔徽被迫后仰,瞥见柳娥娇得意的一张面孔,逆反心也被激到了极点。
她素来信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行事准则。
接二连三地在柳娥娇身上吃亏,她已然做不到继续忍气吞声。
柳娥娇那处还在不断威胁,转眼谢柔徽猛扑上来,抓住她手腕便咬。
谢柔徽速度太快,这一举动也超乎所有人的意外。
竟连柳娥娇那两名贴身丫鬟都愣住了,待反应过来时,柳娥娇的手腕已被谢柔徽的虎牙咬出血。
两人心道不好,冲上去左右拉住谢柔徽的手臂,硬生生将人扯开。
柳娥娇的手腕也险些被撕扯去一层皮,疼得撕心裂肺。
“我一定要杀了你!”柳娥娇看着自己白皙手腕骤然多出一圈牙印,也不知会不会留疤,跳脚道:“给我打她,打死她!”
谢柔徽舔了舔嘴唇,尝到一丝血腥味,看着抓狂的柳娥娇,心中多少愉悦了几分。
那两名丫鬟迟迟不敢动手。
说到底谢柔徽也算半个主子。
她们两个下人怎敢以下犯上。
柳娥娇气得跺脚,“我的命令你们也敢不听?待回去我就让父亲卖了你们!”
谢柔徽感受到丫鬟们抓着自己的手双双一紧,忙道:“你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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